见我一拔刀,刘二姐‘噗嗤’一笑,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小子还真是不长进,动不动就把刀拔出来,这就叫三岁定八十,一时是流氓,一世都改不了痞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源宗驱魔人?”
我气得一瞪眼,吼道:“你少说没用的,能他妈打死你就行,你管老子用什么方式?”
“哈哈,我当然管不着,更不想管,毕竟除了这把剔骨刀之外,你哪儿还会什么别的?”
刘二姐冷冷一笑,说话的语气更加轻浮傲慢了起来,又接着说:“当初被你们所侵,可算是姑『奶』『奶』我此生最大的屈辱,可是如今,既没有老四帮你施反间计,你常用的那些结巴仙祭器又不在手边,即便这剔骨刀的刀锋上暗藏着八件祭器中的诛六道,可这祭器又对我起不了多大效果,只要我不被你手中的刀伤到,你还能奈我何?”
刘二姐这话气得我满脸通红,可是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确实,之前在小胡庄能抓到他,一来是由白薇做法引天雷协助,二来是有十二人头铃在手能震慑那些行尸走肉,三来,更是因为四哥凭借着远超于常人的意志力克服了刘二姐的法器控制,这才得以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令刘二姐防不胜防。
可是如今,天时不在,地利不来,人又不合,除了我手中这一把剔骨刀之外,我哪儿还有别的?
这时,就见刘二姐双臂一甩,左右双袖中各自脱出几根银针及几张符纸来落于掌心,刘二姐双手一捻,一手银针搓开,一手符纸搓开,又抬头瞪着我一声狞笑:“今天我要一雪前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间只听刘二姐一声怒喝,一手攥钗一手攥符,猛一个箭步就朝我冲了过来,我也不含糊,见她冲向了我,我二话没说也瞪着眼拎着刀快步冲向了她,势如鱼死网破血战到底……
眨眼间的功夫,就见刘二姐已快到我眼前,抬手间双手中早已捻开的银钗和符咒扬起,就想朝我祭出,而我也不含糊,紧攥着剔骨刀的手往起一抬,作势欲刺。
刘二姐无疑早就料到了我也就会这一招半式,身子微微一晃,似乎提前就做好了躲刀的准备。
哪里成想,我举起手臂时紧紧攥着剔骨刀的五指一松,手举起来,刀却已脱手而出,紧接着双手暗掐诀法飞快变化……
见我手中有变,刘二姐难免微微吃了一惊,但还没等弄明白我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早已提前默念完静心咒的我已在眨眼之间双手配合掐成三十六诀,趁刘二姐神情微微一愣,双掌掌心向外,猛然朝着刘二姐胸前齐齐推出……
“去你大爷的吧!”
“啊——”
伴随着双掌推出,霎时间只见一股阴风呼啸而至,兜兜转转地阴风之中,九『色』狐光齐出,照着刘二姐的胸口就撞了过去……
霎时间只听刘二姐猛一声惨叫,伴随着狐光的冲撞身形往后一摇,‘噗’地一口鲜血喷出,喷得我满脸都是,紧接着身子往后一扬,生生被狐光撞出了十多米远之后,终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又往后滚出了五六米远,这才停了下来……
我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斑斑血迹,‘啐’了口唾沫,瞪着倒地不起的刘二姐咧着嘴一声狞笑——
“接着装啊?这回傻眼了吧?老子已经在望马台的小树林里升华了,你丫没想到吧?”
听我话音落下,刘二姐才趴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鲜血顺着嘴角滑落的同时,口中传来一阵微弱地声音——
“失……失算了……”
话音没落,刘二姐的脑袋又已‘噗通’一声贴在了地面上,这一下,彻底昏厥了过去……
因为刘二姐晕死之前,对那些行尸走肉们下达的最后命令是‘都给我退下’,因此即便眼睁睁看着‘主人’被击倒在地,行尸走肉们却还是都立在远处继续漫无目的地摇晃着身子,就像在等待着‘主人’下一个攻击命令的下达……
不过,如今刘二姐要想再下达命令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被我以灵兵术祭出‘狐印’击晕之后未免再出意外,我特地用之前背出三姑娘时绑在身上用过的被单把她手脚都绑了住,并且趁机脱下袜子塞住了她的嘴,以便确保万无一失。
绑好了刘二姐之后,我又转身走向那些行尸走肉,一个个帮他们脱了裤子拔出控制他们的八宝定海针,见被控制住的人们陆陆续续都恢复了知觉。
而我已经没时间再帮他们一遍遍解释情况,于是趁着还没被他们缠住问来问去,我赶紧回房间先取回了盛放结巴仙祭器的箱子,随后又背起昏厥中的三姑娘、左臂夹起还在抽搐不停的林玉德、右臂夹起同样抽搐不停并且体重堪忧的艳芳,用脚一下接一下踢着昏死在地的刘二姐,走向了我们来时开来的一辆奥迪车。
把三姑娘、艳芳和林玉德安置在车厢里,并且又脱下三姑娘的袜子分别塞进艳芳和林玉德嘴里,以免两人抽风时咬舌自尽之后,我又重新把刘二姐关回了熟悉的后备箱里,点了根烟,这才开着车带着四人再度上路,直奔肉市而去。
毕竟如今艳芳的小旅馆也已经不安全了,燕七的小卖部又被一把火烧了,我在扬州唯一的落脚点,也只剩下宋大哲位于肉市的肉铺了。
可谁能想到,我才把车开进肉市,隔着车窗玻璃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激烈地打斗声和吼叫声,我心头一震,赶紧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声音正是从前方不远处宋大哲的肉铺里传出来的。
我赶紧一脚油门开车冲到宋大哲肉铺门口,往铺子里一看,就见宋大哲正立在店铺里双手猛抡一把折凳,周围的墙上、地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钱串子,最长的大概有一米来长,最短的也有手臂长短,有些正趴在肉案上蚕食铺子里的各种野味,有的正围聚一团,不停地朝宋大哲『逼』近着……
我心里一惊,赶紧下了车,跑到肉铺门口朝正在店里慌张『乱』挥折凳的宋大哲吼道:“宋大哥,你这儿又是怎么了?”
一听到我的声音,宋大哲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扭头朝我惊呼道:“赶紧救我!八成是燕七知道我在帮你,怕我联系南京总部,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只跟我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一条手臂长短的钱串子趁机‘噌’地一下就朝宋大哲脸上扑了过去,好在宋大哲手疾眼快,余光一扫见那钱串子扑向自己,赶紧一抡手中折凳,‘啪’一下把那钱串子打飞到了墙上……
见里面情况紧急我不敢耽搁,赶紧又朝肉铺里喊道:“先别说别的,你快出来!”
“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
宋大哲抬手一指门口的地面,就见几十条长长短短的钱串子爬成一片,早已经把通往门口的路给死死堵了住,跳都跳不过去,万一再一脚跳进钱串子堆里,只怕瞬间就会被满地『乱』爬的钱串子吞没,咬死……
见钱串子封了出门的去路,我心里更是着急,恰巧余光一扫,目光落在了店铺外摊位旁扔着的一卷塑料布上。
平时宋大哲在肉铺外面出摊卖野味,因为怕肉被苍蝇蚕食生蛆,所以出摊时都是用大块的塑料布盖住摊位,傍晚收摊时就把塑料布卷成一团扔在摊位旁边。
一看见塑料布,我心里来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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