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也是奔着赌石活动来的。
其实她对赌石涉猎不多，但今天是她还款的最后期限，她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余旭。
余韵问，“你以前玩过赌石吗？”
“第一次玩。”余旭回答。
余韵心里更加失望。
余旭以前没接触过赌石，就想着一刀暴富。
这哪里是自不量力，简直是异想天开。
余韵也知道余旭赌石是为了自己，她不忍呵责，语气尽量温和，“余旭，赌石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凡事都不要盲目乐观，知道吗？”
余旭淡淡一笑，“余老师也是来赌石的吧？你要是信的过我，等我先热热身，等下我来教你选料子。”
“噗呲……”旁边有人爆笑。
“那孩子精神不正常吧？”
也有人在用异样的目光去看余旭。
要知道，余旭刚刚说的一句话，就好像一个刚刚念幼稚园的小孩对高校学子说，等我看会儿书，马上教你做题。
余旭瞪了爆笑的那人一眼，“笑什么？等下就亮瞎你狗眼。”
看见余旭被人嘲笑，余韵在失望余旭没有自知之明的同时，也感到挺歉疚的。
她把余旭拉出店铺，教诲道，“余旭，你的好意老师心领了，但你帮助老师也要量力而为。听老师的话，有这些钱与其在这里打水漂，不如给自己买身衣服。”
余旭也知道余韵不可能会相信自己。
他迟疑了下，点了点头，“行。”
今天是余韵背水一战，她也没时间继续教导余旭，又嘱咐了两句，便去了明码标价的赌石区域。
两块料子切下去，余旭的赌石水平，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
他赌石水平小成的时候，理论知识信手拈来，当时着实有些有些技痒，准备再切块料子就去捡钱。
只是，赌石水平大成境界之后，余旭反而不急了。
赌石水平越高，越知道这里面水深。
再有经验的赌石师傅，赌石的时候也不敢说十拿九稳，而是运气的成分居多。
“老板，称下这块。”余旭随手又拿起一块毛料。
差不多半个小时，十几块毛料切下去后，系统的提示声终于传来。
“宿主正在赌石，宿主的赌石水准达到大师境界……”
什么是大师？
在某一行业有很深的造诣，享有盛誉，被大家所尊崇的人，才能被称之为大师。
“呼！”
余旭松了口气。
论斤卖的料子也不便宜，十几块料子切下去，余旭身上还剩二百块钱了。
“小伙子，还切不切啊？”
老板看见余旭停手了，开始诱导余旭继续，“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这批货是正宗的老坑料，你最后切的那块料子，妈呀，差点出绿，我都吓出一头冷汗。”
“不切了。”
余旭转身离开，去寻找余韵。
他来赌石的目的是让余韵还清债务，他本钱不够，指导余韵选料子也是一样的。
赌石境界达到大师水准，余旭胸有成竹，没有了赌石水平小成时的膨胀，也没有了赌石水平大成后的谨小慎微，他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散发着极强的自信。
看见余韵看中了一块标价三万六千八的料子，正准备刷卡，余旭立即上前抓住余韵的手。
“余老师，这块料子不值钱，不能买。”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我这是半赌的料子，是不是值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板面色阴沉道。
所谓半赌的料子，石头上会擦开一个窗口，可以局部看见里面的情况。
“哼！”
余韵旁边一个身穿布扣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也冷哼一声。
今日赌石是余韵背水一战，她自然要做足准备，山羊胡是她好不容易请来的赌石师傅，最辉煌的战绩，是一块六千块钱的料子，切出三十万的翡翠。
余韵也没工夫问余旭怎么还没离开，只是耐住性子劝道，“余旭，你不懂不要乱说。”
似是为了增强自信，她转头看了旁边的山羊胡一眼，“龚师傅是赌石方面的行家，他认为这块料子赌涨的可能性很大。”
余旭是从赌石水平小成过来的，当时他也自认为行家。
只是，这种所谓的行家，往往是一顿分析猛如虎，一刀切开脸发白。
余旭淡淡一笑，“余老师，这块料子从窗口的情况来看表现还是不错的，龚师傅看走眼并不奇怪，但实际情况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要切了，别说手镯，就算是一个戒面都抠不出来。”
“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余旭说自己看走眼不奇怪，龚师傅终于忍不住张声。
之前余旭切废料的时候，他也在场，知道余旭是第一次赌石。
“你知道什么叫松花吗？”
“你看的懂蟒纹吗？”
“我龚某人玩赌石三十多年，学费交了不少，如今才算勉强练出了几分眼力。你一个刚刚接触赌石的小孩子，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这块料子我要了。”
龚师傅是白城赌石界名人，听到料子是龚师傅帮余韵选的，立即有人开口。
余韵立即道，“是我先挑中的。”
说着，余韵用力想要挣开余旭的手。
余旭抓住余韵的手不放，“余老师，相信我，这快料子一文不值。”
余韵又急又气，说话语气也不由加重了几分，“余旭，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学习成绩好，不代表样样都会。你要真心想帮助老师，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原来我在余老师眼中，那么没有自知之明？”
余旭自若一笑，松开余韵的手，“也罢，你不信我，我不拦你。今天就让诸位开开眼界，是我大放厥词，还是龚师傅自以为是。也让余老师明白，什么叫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