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辛苦的打扫完屋子,安心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他们正在吃饭,便收到了郭叔的银行转账。
这次带回来的椴树蜜总重是三十三斤,平均每人十一斤,
猎人公会的雇主任务是十斤椴树蜜赏金十五万,
除去刘强自己留下的一斤,还剩下十七斤。
郭一鸣将剩下的椴树蜜全部卖给了猎人公会,均价一万五,又卖了二十五万五。
最终赵归年分到了十六万五,
刘强虽然少卖一斤椴树蜜,但他分到三根赤目山猪的獠牙,
一起售卖后共收入十八万。
兄弟俩收到钱后,笑的合不拢嘴。
刘强距离自己进城买房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他打算过几天去城里问问房价。
赵归年则是高兴自己可以再学习一门功法了。
“走,小年,咱们去钱警官家看看,顺便打听一下贼偷的消息。”
吃完早饭,刘强提着三四斤凶兽肉,招呼赵归年出门。
长时间没有回来,朋友之间得联络一下感情,同时了解一下最近情况。
不管怎么说,上次苍狼帮找上门,钱警官还是出面帮忙解围了的,
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但是兄弟俩得领这个情。
“好的”
赵归年答应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与刘强一起出了门。
兄弟俩很快来到街道派出所附近的一栋老楼,钱思睿就是租住在这里。
因为刘强昨天已经提前打电话说要来拜访,所以他今天正在家休息。
三人见面自然是一阵客套寒暄,
接着刘强开口向钱思睿请教,家里可能会被附近哪些小贼光顾。
按理他负责管理这片治安,应该最熟悉大概的嫌疑人。
但没有想到钱思睿叹了口气道:
“哎!你这下可把我问住了。”
“怎么了?难道钱大哥你也不清楚?”
刘强听到钱思睿的回答,有些疑惑。
“是啊!最近咱们街道乱的很,来了不少流民。”
钱思睿似乎很是心烦,继续给刘强解释道:
“十三天前,武安军突袭位于云州南边两百多里外的靖昌城,
成功占领后,放肆烧杀抢掠,百姓四散逃亡。
不少人死在了野外,也有人逃到了咱们云州。
这些流民大多没有什么钱财。
没钱城里自然是进不去的,就只能在城外各个街道委身求活。
随后不乏有些人为了活命,恶向胆边生,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情。
至于居民家里遭贼的更是数不胜数,最近街道治安严重恶化。
所以这些天我为了收拾他们弄出的烂摊子,一直忙的焦头烂额,今天也算是趁机休息一下了。”
“市政府没有出面帮助这些流民吗?”
赵归年听到这种不幸的消息,即同情靖昌城流民的遭遇,又为本地居民感到担忧。
相比之下,自家遭贼确实不算什么了。
“发放了几次粮食救助,但是杯水车薪,成千上万人仍旧流浪街头。”
钱思睿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强也有些理解其中的难处。
“想一时间全部安顿下来,着实不易,这么多人要工作吃饭呢。”
“嗯嗯,确实如此,目前码头上的苦力已经人满为患,有些人为了争一单生意打的头破血流。
流民为了有一口饭吃疯狂压价,那些商人自然会选择更便宜的,咱们街道不少苦力已经被挤兑走了。
哎!这日子越来越难了!”
钱思睿有些无助的说道。
兄弟俩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大概,意识到靖昌城的流民对云州造成了不小影响。
又闲聊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别。
回家的路上,赵归年特别留意了一下街道两边的情况,
果然在一些房屋的角落里,发现了不少蜷缩的身影。
这便是乱世的残酷,平日里看似生活安稳,
却可能一夜之间便天翻地覆,家破人亡。
灾难大多都是突然发生,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应对,
只能听天由命,艰难求活。
当他们回家打开大门时,突然看到从厨房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想要翻墙逃跑。
“别跑!”
赵归暴喝一声,快速追了上去,一把将刚刚爬上墙头的身影拽了下来。
“啊……”
瘦小身影从墙上摔下,发出一声痛呼。
听声音好像还是个孩子。
赵归年仔细打量了片刻,发现这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
他嘴角还沾着一圈黏糊糊的米汤,
应该是刚刚在厨房偷吃兄弟俩早上的剩饭。
赵归年看到是个小孩后,就没有太大火气了,接着盘问道。
“原来是你这小贼,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我……我不是贼,我只是饿了想吃饭。”
小男孩坐在地上有些心虚,眼神怯怯的看向赵归年,弱弱反驳道。
“你不是贼,怎么跑我家偷东西?”赵归年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恐吓他。
“老实交待,我藏在柜子里的金条是不是被你偷走了?不说我可就把你交给警察了!”
“我没有偷你金条!
我……我只是拿了一条毛巾和一个盆,
我想给妈妈擦的干净一些。
呜呜……”
小男孩顿时被赵归年吓住了,老实交代了所有事情,
然后双手抱住膝盖,埋头痛哭起来。
赵归年见这孩子还算坦诚,就收起凶狠的表情不再吓唬他。
猜测这小男孩应该也是最近流浪到云州城,于是就想着把他送回去。
“那你妈妈呢?”
“死……死了!呜呜……”
小男孩哭的涕泗横流,哽咽着回答。
赵归年楞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回想起刚刚小男孩说,想给妈妈擦的干净一些,
这才明白原来他偷毛巾与洗脚盆,是为了给母亲整理遗容。
星耀人的传统是要为去世的亲人沐浴更衣,让其干干净净的离开人世间。
小男孩的一片孝心,令赵归年有些触动,
他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孩子后背,柔声安慰道:
“别怕,我原谅你了,不会把你送给警察的。
那你父亲在哪呢?我送你回家。”
“爹……爹在来的路上就死……死了!”
男孩抽噎着说道,或许是回想起死去的父亲了,他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刘强走了过来,对赵归年道:
“算了,让他哭会儿吧!
哭出来总比憋出病要强!
你照看着些,我去给他做些吃的。”
说完刘强迈步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不一会儿,米饭和肉的香味在这个小院飘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