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冬日的暖阳照在学校的走廊上,永梦靠在护栏上,凉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顾一凡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手上还拿着刚从小卖部里买来的罐装咖啡。
砰。
罐装咖啡打开了,很苦,难喝到使人邹起眉头。但顾一凡早就习惯了这种苦涩的味道,也只有这种味道,才能让他恢复点精神。
永梦看了眼顾一凡手里的咖啡,闻着里边传来的味道不禁说道:“我一直觉得,咖啡使人提神的,不是里面的咖啡因,而是这难以言喻的味道。”
“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不管是味道也好,里面的化合物也罢,只要是能让人提神,这就是好咖啡。”顾一凡说道。
“俗套,咖啡作为饮品,可不止提神的功能。”永梦不屑的对顾一凡撇了个白眼,他瞅着顾一凡眼袋上的黑眼圈,以及因为熬夜造成的皮肤,说道:“最近画画很辛苦吧?又得保持在班里的好成绩,又得往自己梦想努力,仅仅只有十七八岁的我们,说实话挺累的。”
曾几何时,他一直憎恨厌恶着顾一凡,结果自己也跟着他走上了相似的道路。
当啷。
顾一凡把罐子丢到垃圾桶里。
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顾一凡叹了口气:“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不管是社会也好,父母也好,自己的儿女每天努力学习到凌晨一两点钟,就是他们最喜欢看到的事情。假如我们不保持一个好成绩,什么喜欢什么爱好什么梦想,都是不存在的。”
顾一凡微微一笑,意外道:“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回来学校上课,以你现在的性格,我以为你高中三年都会在家里面度过呢。”
“我只是履行雨馨学姐跟我的约定罢了,否则我压根就不想回来。”永梦嫌弃地看着校园里的一切,他疑惑地问道:“说起来,你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生,为什么你要选择雨馨学姐呢?就算你那方面有点奇怪的癖好,雨馨学姐也不是最佳人选啊?”
抱着手臂,顾一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最终得出了结论。
“不知道。”
“不知道!?”永梦一脸懵逼。
“只是喜欢她罢了。喜欢她傻傻的样子,喜欢她哭的样子,喜欢她拼命奋斗的样子,喜欢她睡觉的样子……喜欢与喜欢只是雌性荷尔蒙和雄性荷尔蒙之间的互相吸引,王雨馨对我来说就是画纸与笔,是缺不了的,我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只是喜欢她而已。”顾一凡说道。
被塞了满满一口狗粮的永梦感觉自己的肠胃好难受。
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喜欢人的男朋友为什么会喜欢对方啊!简直脑残有木有!
我大概是史上最垃圾的情敌了吧。永梦心累的想道。
呼了一口气,永梦认真道:“不管怎样,既然雨馨学姐已经跟你在一起,那你一定不能伤害她!如果你有一天不再喜欢她了,请尽早跟她说清楚,明白吗?”
“然后,你最好处理一下身后事,我怕我会因为看到雨馨学姐难受的样子,愤怒地忍不住杀了你。”疯狂出现在永梦的眼瞳之中,很快又消散而去,他说道:“不过既然你选了雨馨学姐,‘那个人’你该怎么办?她的事情你处理干净了吗?”
提起‘那个人’,顾一凡神情复杂,他放在外面的手收进了口袋内,“对我来说已经处理干净了,可对她而言,这是永远不可能处理干净的污点。”
从小跟顾一凡长大的永梦自然清楚顾一凡话语中所蕴含的意义。虽然两人小时候住在对门,可站在背后的影子如同蚂蚁和大象一般,是天差地别的。不得不说,顾一凡光是从那巨大的阴影里脱离出来,从事自己的爱好,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更何况,顾一凡拒绝的还是‘那个人’,那个让自己胆寒至今的人。
一丝寒意从永梦的心底蔓延。
“你还是那么怕她啊。”顾一凡笑了笑。
“她根本不是人,她是一个怪物!”永梦叫道。
“她是我的朋友,纵然她是怪物,她也是我的朋友。”顾一凡说。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不一定把你当朋友。永梦想道。
不过既然当事人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他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为了雨馨学姐,永梦还是提醒道:“总之顾一凡你死了我不管,大不了每年清明节回老家上坟时给你送朵花,可千万别让雨馨学姐接触到那个人!否则以那个人的性格,学姐她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永梦面色苍白,回想起童年时被‘那个人’玩弄的沉重阴影让他难受不已。
顾一凡一愣,他没想到永梦的反应竟然如此的剧烈。认识‘那个人’这么多年,他深知对方的脾气,尽管性格有些缺陷,但至少不会乱来。
如果换做是个陌生人,哪怕是被她玩得半残他都不会去瞅一眼,可王雨馨不同,那是自己的女朋友,是自己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他绝不会让‘那个人’动她一根毫发!
“好的,我知道了。”顾一凡把永梦的话放在了心上。
“你放在心上就好了。”永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说道:“我劝你最好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比较好,不管是她那边还是家里面,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你单方面说没了就没了的,雨馨学姐只是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她可没资本跟你们这些大鳄斗。”
顾一凡点点头,虽然因为职位的关系,他跟对方在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这阵子因为忙漫画的事情,他已经许久没有跟她好好聊天了。
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时候,跟她把话说清楚了。
顾一凡想。
“说起来,你刚才说的话,前天你老爸也跟我说过。”顾一凡轻声一笑。
“哦,你晚上回来时碰到他了啊。”永梦不意外道。
“看那天晚上你老爸出来时的表情,你们两个是和好了?”顾一凡问道。
“和好,切,这辈子都不可能!”王永梦断定道,他瞥过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不过是答应他元旦晚上回家里吃顿饭罢了。我爸虽然有点神经病,但我妈是无辜的。”
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起了。
永梦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顾一凡的肩膀,他背过顾一凡说道:“梦想固然很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我可不想每年为你烧一堆香火,被人举报污染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