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白澄夜道。
说完,他便放出一个冰莲模样的法宝,飞身上去盘腿坐下。取出一颗仙丹服下,开始闭目打坐调息。
看着那冰莲,傅玉忽然想到了那天被鲛人袭击,以致昏迷之前的情况:“对了,我那天好像捡到一个很大的水之灵……”
白澄夜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我帮你收起来了。”
“那颗有万年了吗?”
“有。”
“那正好师父可以用!”傅玉不由地开心起来。
白澄夜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也欢喜得像是打翻了蜜罐一般,到处都是甜丝丝的。
万年水之灵,乃何等稀罕之物。她得了,想也没想,便说给他,也没想过要给其他人。还因为他说有用,而感到开心不已。
她是爱他的。
有这一点便已足够,其他的,都不重要。
韩思齐从旁说道:“玉娆果然气运过人,竟然真的能找到万年水之灵。”
听出他话中颇有些艳羡之意,傅玉便对他说道:“我另外还有寻到两颗水之灵,正好给你和薇薇。”
韩思齐笑道:“我也有幸寻着几颗。所以,就不必给我了。还是给清尊吧。”
“好吧。”傅玉从善如流地应了。白澄夜现在受了重伤,她也更想留给他。
重熙在神识里喊:“喂,我是冰系的,水之灵对我也有用!”
玳泽从旁看着,心里愈发地酸溜溜的。
他费心给傅玉寻了那么多夜明珠,她只有一句“不要”,却跑去给白澄夜和韩思齐找水之灵!她就从来没有想到过他!
见他转身要走,站在他身边的云天烬发现了,连忙唤住他:“玳泽,你去哪?”
“我去找师父。”
云天烬连忙上前拦住他:“别胡来!你师父脱身了,自会过来。你去了,说不定,他还要分心顾着你。”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又是在说他只会添乱。玳泽心中更气,换了个方向,就是要飞身而去。
“玳泽!”傅玉连忙飞身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这个时候,你生什么气呢!”
玳泽回头看她:“你也觉得我只会给你们添乱,对不对?”
傅玉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师父受伤,你就不眠不休地在床前陪着。我师父现在生死未卜,我就不能去找下他了?”
傅玉虽然理直气壮地说了声“情况不一样”,但转念一想,如果现在换成是白澄夜在引开那些海妖,她只怕也是难以安心地等在这里。
“殷辞仙君修为那么高,他就算对付不了那些海妖,想办法脱身,应该还是可以的!我们留在这里等他就是!不然,呆会他回来,你又不见了!岂不是又要到处去找你?”
“你可以用传音铃找我。”玳泽道。
傅玉顿了一顿。
“你是不是都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传音铃可以联络?”玳泽心中悲愤交加,眼圈也随之抑制不住地微微泛红。
“我没忘记,只是……”
“只是不想跟我联系,是不是?总之,在你心里,只要有你师父,就足够了,是吧?”
云天烬因为前面过来劝阻玳泽,所以这会儿就在旁边站着。见这两个小朋友,竟然吵起来了,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一开始以为是玳泽年轻不懂事,这个时候了,还要添乱。听着听着,却发现,原来是在借故生事,吃干醋呢!
云天烬干咳了一声,想提示一下两个小年轻,这不是吵架的地方,还有这么多吃瓜群众呢!
而且,他吃干醋的对象,也在这坐着呢!这样堂而皇之地表明自己不如人家受重视,是不是,不太好哇?
但吵架的双方,似乎都没有接收到他的意思。于是,只能不尴不尬地摸了下鼻子,在旁边静静地吃瓜了。
白澄夜假装是在专心致志地打坐调息,心无旁骛,神游太虚。实际上,也在默默地听那边吵架。
玉娆喜欢的人,当然是他。先前是因为他对她不好,伤了她的心,她才会去找虞玳泽。想用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方法,来遗忘他。
但是,他现在幡然醒悟了,以后自会好好待她。那他们这些“备胎”们,也都可以散了。
不过,这个传音铃,倒是提醒他了。
他给玉娆的那个寻踪哨,似乎没这个传音铃方便啊!有了传音铃,他就可以随时随地地联络到她。
等回去后,他就去找一对来。
“我们的事,回去再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傅玉拉着玳泽的袖子,生怕他一时冲动就跑走了。到时候遇到危险,就麻烦了。
玳泽回过头看她,又忍不住去拉她的手:“玉儿,我……”
他知道,自己又冲动了。但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尤其是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白澄夜的时候。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跟白澄夜去争这些的,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傅玉拉着他的手,轻声说:“别闹脾气,回去再说。”
“嗯……”
说话间,海中出现了一道遁光。
“是殷辞仙君!”率先发现的云天烬,欣喜地喊了声。
说话间,遁光已经快速地来到了跟前。
“师父!”玳泽迎了上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殷辞仙君的脸色却并不太好。“她放过了我……她还记得我的父亲。”
傅玉回忆了一下梦境中的见闻。
君衍好像是有个弟弟,名叫小天,大概七八岁大小。长得唇红齿白的,非常可爱。
他很喜欢听梦境里的“她”,也就是鲛人阿曼唱歌。也是他奶声奶气地跑来告诉“她”,说他哥哥要向她求婚。
在她“离魂”目睹亲人朋友被残忍地杀害后,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小男孩陪在她的身边。以为她是躺在地上睡着了,还去抱了被子过来要给她盖上。
然后她疯狂复仇,举刀砍向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小男孩。
她记得,一刀过去,就把他的手臂砍了下来。
他昏死过去之前,喊了声:“阿曼姐姐,好疼。”
“她一开始以为我是伯父,要与我同归于尽。后来知道,我是‘小天’的儿子。她知道我父亲那时候还那样小,肯定不知道家人的密谋。但她还是挥刀砍向了他。她一直以为他死了,得知只是断了一条胳膊,她也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