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了楼梯方向，杜渊挽着林筱澄从上面款款地走了下来。
看戏？
南艺汲了一口气，终于明白傅辰说的是什么了。
这个腹黑男人怕是早就知道杜渊的女友是林筱澄，故意攒个局让方远时知道。
“哐当”一声，方远时失手把沐晴的拐杖落在了地面上。
林筱澄扫了一眼憔悴的方远时，很快低着眉眼。
“傅总，杜某人还真是荣幸，可以一时间结识宁城四少。”
杜渊走了过来与傅辰握手，傅辰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辰撇了下眼光不住在方远时、沐晴和林筱澄三人身上逡巡的祁俊和陈宇泽。
“杜老板，给你介绍一下，我过命的兄弟祁俊、陈宇泽，”傅辰又对祁俊和陈宇介绍，“这位是杜老板，杜渊。”
杜渊？
陈宇泽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陈宇泽的母亲穆蓉就是海城穆家的女儿，他对海城的人不算太陌生。
他之前知道宁初的事，自然也听过“海上皇”杜渊的事，此人身家不菲，高深莫测，在某些领域处于制霸的地位。
陈宇泽见杜渊对傅辰十分恭敬，抽了下嘴角，心想这傅辰是有两把刷子，这又收了一员大将。
“鄙人陈宇泽，杜老板幸会。”
杜渊也知道陈宇泽的外家是海城穆家，礼貌地点头致意。
祁俊不疑有他，客气地与杜渊握手，“杜老板您好，在下祁俊，既然你是傅辰的好友，那以后也是我的亲戚。”
杜渊挑眉不解，“亲戚？”
祁俊咧嘴淡笑，“啊，南艺是我亲外甥女儿，傅辰是我未来的...”
傅辰适时地打断了祁俊，而后阴森清冷地说：“杜老板，一会儿让你的手下到后山挖个坑，祁总有急用。”
杜渊，“......”
南艺并没有关注他们的乱侃，而是小心地看着林筱澄。
她冲南艺点下头，就站到了杜渊身边。
方远时的目光一直追着林筱澄。
“傅总，祁总，还有陈总，这位是我女友，林筱澄。”
祁俊和陈宇泽对视一眼，而后又回身看了眼方远时，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又无助地看向了傅辰。
傅辰刚要开口解释，就听林筱澄平静地对杜渊说：“老杜，你不用介绍了，我们之前就认识，方远时是我前男友。”
杜渊一怔，随即看向了站在那木楞的方远时和他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你介意么？”林筱澄低着眉眼，“你若是介意，我现在就走。”
林筱澄也觉得尴尬，只是她觉得若是不能坦然面对过去，她也没法面对将来。
杜渊没说话，倒有些晃神。
林筱澄抬脚就要走，杜渊却拉过她的手臂，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有过感情经历？我不介意。”
杜渊拉着林筱澄走到方远时和沐晴面前，礼貌地伸出手，“方律师，欢迎你和这位小姐赏脸，安顿一下，我们可以开饭了。”
方远时眼波一滞，伸出手与杜渊握了握，嗫嚅了一下，没说话。
沐晴捋了下耳边的碎发，笑着对杜渊说：“杜老板您好，我叫沐晴，是方远时的女友。”
杜渊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沐晴潋滟一笑，扯出个轻蔑又讥讽的笑容，“林小姐恭喜你，你和杜老板特别般配。”
“谢谢这位小姐，方律师，你还没介绍她的芳名？”
方远时从林筱澄那收回目光而应声，“沐晴，普信医院的病毒专家。”
杜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低声附在林筱澄的耳边，“绿茶也是一种毒，之前你一定受了委屈。”
方远时见二人亲昵，心猛地抽了一下，他转身推着沐晴的轮椅，“我们先上去了，失陪。”
沐晴感觉到了方远时的不自在。
那是面对旧情人的不从容，她回身握了一下方远时的手，“你要是不自在，我们就回去吧！”
“没有，”方远时没什么语气，“我是带你出来散心的，没什么不自在的。”
林筱澄全程没有看方远时一眼，她以为她做不到绝情断意，而今再见他，发现绝情断意也不过如此。
她冲杜渊莞尔一笑，“谢谢你，老杜。”
杜渊握紧了她指尖冰凉的手，笑得和煦，“他之前要是待你不好，我没办法补偿，以后，我会加倍待你好。”
林筱澄咬了下嘴唇，眼角有些微红，“别提他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杜渊的声音不算小，傅辰等人听得真切。
陈宇泽凑到傅辰身边，咂咂嘴，“你和方远时结梁子了？”
傅辰挑着眉眼，冷嗤，“你开什么玩笑？”
“那完了，杜渊和林筱澄是真的，”陈宇泽叹了口气，“方远时输人输阵，彻底没戏了。”
祁俊表示赞同地拍了拍陈宇泽的肩膀，“是不是现在才觉得咱俩当单身狗挺好的？”
“那是相当好，我打算狗一辈子，主要是省心。”
陈宇泽觉得他今天又活得通透了不少。
傅辰捏了捏南艺的手，“我们上去吧，收拾下，下楼吃饭。”
南艺撅了撅嘴，白了傅辰一眼，“你可真狗，还是条坏狗。”
傅辰知道她为什么骂他，笑着接话，“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他扣紧南艺的腰肢，拥着她往楼上走，低声呢喃，“你是条喂不饱的小母狗？”
南艺气急败坏，冷声怼他，“傅辰我现在特想咬死你，你太坏了，你瞅瞅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傅辰拉着南艺快走几步进了电梯，“艺艺，我到房间跟你解释，他们之间的事瞒不住。”
众人走后，杜渊拉着林筱澄去餐厅。
他笑着问：“你明白傅辰组局的意思么？”
林筱澄点头，“给我选择，也给你和方远时留余地。”
“那你会选择我么？”
杜渊松开了林筱澄的手，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他低头看着地面，像是自言自语。
“方远时一表人才，青年才俊，而我...有个女儿，再有我的前半生有些晦暗，呃...我还比你大了这么多...我，不太自信。”
林筱澄看着他局促不安又无所适从的样子，笑得格外甜美，少了往日的清冷，“自信点，万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说完，她也往里面走了。
杜渊抿了抿嘴，他从西裤口袋拿出烟盒，正想抽一支烟出来抽。
就听林筱澄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林筱澄不喜欢烟味，杜渊赶紧把烟塞了回去，转头笑笑，“我不抽了。”
回到房间的南艺审了一遍傅辰。
傅辰自然说得有理有据，让南艺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是最好的方式。
“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我觉得尴尬。”
傅辰揉了下南艺的小脑袋，“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替他们尴尬？”
南艺想到了沐晴，嘴角扯了一下，“沐医生心态真好，要是我早就走了，这都可以尬得抠个三室一厅了。”
傅辰目光沉沉，他总觉得沐晴变了很多，和之前医者仁心，理想光辉的那个沐医生差距甚远。
不多久，南艺穿着米色及脚踝的毛线长裙，散着长发，看上去很慵懒休闲。
傅辰则是白衬衫外搭黑白条纹的v领开衫，黑色的西裤和皮鞋，商务中透着闲散。
两人手牵手到了餐厅，发现人都到齐了，就是气氛着实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