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湘伦和陶谦迤逦走至驿站附近的时候,听见驿站内传来双方争执的声音。
“都是赶路的人,我们只不过是早到了一会儿,何必这么强势呢,再说,这驿站本来就是公用的嘛!”叶湘伦驻足倾听,发现驿站内传出一名『妇』女的声音。
“镖师中还有女子?”叶湘伦不觉疑『惑』道。
“夫人说的对,再说,我们只是暂歇一会儿,吃了晚饭,我们就要连夜赶往荆门呢!”驿站内传来叶辰的声音。
“这家伙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叶湘伦原本还怕叶辰用强,要知道一名全音符琴师,绝对不会把一队镖师放在眼中的,但听到叶辰的声音极为客气,一点都不像柳头镇一霸所说的话,疑『惑』之际也不免暗舒了一口气,责令陶谦拴好马匹,便举步向驿站大门走去。
“嗨!~真是『妇』道人家,镖师哪有和人共宿一屋的,等到了荆门,你赶紧回娘家去吧,你娘俩混在镖师中,事儿真是多!”一名男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道。
“哼,若不是路途遥远,谁愿意跟着你们!”那名『妇』女一边抱怨,一边拉着孩子向旁边走去。
“诶?叶……兄,你来了!”叶辰话到嘴边,连忙改口,转而向身旁那么中年汉子笑脸相迎的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青年是我的朋友,他姓叶!”
“而这位呢……”说着,叶辰把陶谦拉到一边,“这位则是在下的小舅子,他姓陶!我们此行赶往申国就是来投靠叶兄家的亲戚的。”
说毕,叶辰冲陶谦挤眉弄眼,深怕他说漏了馅,而陶谦则『露』出满不情愿的表情,眼神却在道:“谁是你的小舅子,敢占我姐的便宜,回头我们再好好算账!”
“你们三人只是在这暂歇片刻?”那名中年汉子向三人扫了一眼,发现均面相文弱,不似歹人,口气明显和缓了许多。
“只是暂歇片刻,吃完晚餐,这就告辞!”叶辰面带笑容的道。
“扮猪吃虎,隐藏身份,叶辰这小子可比我还拿手,真是此子可造啊!”叶湘伦见叶辰的音容笑貌扮演的绘声绘『色』,不觉心中称赞道。
“两位先生,这……你们看?……”那名中年大汉从衣着和举止来看,显然是这群镖师的头目,此刻却向身旁两名衣着普通的中年请示道。
“嗯!”
两名中年头也不抬的打了个手势,那中年大汉会意之后,冲叶辰摆了摆手,示意许可。
“谢镖头!”叶湘见状笑着冲那大汉拱了拱手,便把叶湘伦二人拉进驿站内的一间侧房。
房间内只有一张小床,铺了张草席,三人关门之后并排坐下,叶湘伦首先出口问道,“马车上还有食物么?”
“只剩下两条腊肉,和中午剩下的半只黄焖鸡了!”陶谦如实的回答,说完,叶湘伦和陶谦两人同时把目光聚焦到叶辰身上。
“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东西吃!”叶辰脸上『露』出一副不干我事的表情。
“我们晚上吃什么?”两人像是一对待哺的孩子,几乎异口同声道。
“这好办,把鸡炖成汤一人一碗,腊肉一烤,就着鸡汤吃不就行了!”叶辰两手一摊,坦然的安排道。
“可是,马车上的柴草也没了啊!”陶谦似乎突然想起来道。
“不是还有一些的么?”
“中午炖鸡的时候,都让你给用完了!”说毕,三人同时擦了一把汗。
“既然没了那就去捡啊,你还想让我去捡啊?”
“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柴草啊?”
“那就把马车烧了!”
“马车?咦,有道理!”
马车上的食物用完之后,马车也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了,相反还会拖累三人的行程。
三人说干就干,半个时辰过后,三碗香喷喷的鸡汤被端到了房间。
“妈妈,妈妈,我也想喝鸡汤!”三人路过驿站的厅堂时,香喷喷的鸡汤味被那名美『妇』怀中的小儿所发现,哭嚷着要喝鸡汤。
“那是人家的鸡汤,我们只有米粥,快喝饱了,明天就可以见到姥爷和舅舅他们了!”美『妇』尽力去哄着怀中的小孩。
“我不管,我就要和鸡汤!”小孩不依不饶道。
“呃……我这碗给孩子喝吧?”落在队伍最后的陶谦看到小孩的哭闹,突然驻足冲美『妇』道。
“这怎么使得,你们还要赶路,不吃饱了怎么能行?”美『妇』听到陶谦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锅里还有呢……你不信,我这就去在盛一碗!”陶谦见美『妇』不信,把汤碗放下后,又走出了驿站。
“妈妈,快给我,我要喝,我要喝!”小孩见到面前的鸡汤,便不停的嚷了起来。
“『妇』道人家,出门在外怎么可以随便吃人家的东西!”中年大汉见美『妇』把鸡汤端给小孩,连忙走过去制止。
“呜呜——”鸡汤被父亲夺过之后,小孩不停的大哭起来。
壮汉无奈,只得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银针,伸入碗中验试,没想到正好被从门外走来的陶谦看到。
“我好心给你们鸡汤,你们居然还怀疑我在碗中下毒?真是的,如果不想喝,拿来给我!”陶谦在和谐的小镇长大,不能理解行走江湖之人的小心,心中十分委屈的抱怨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听到吵闹后,叶湘伦两人从屋里走出来道。
“叶先生,他们居然怀疑我给他们的汤里下了毒!真是气死人了!”陶谦见叶湘伦出来,心中仍是愤愤不平的道。
“这位小哥别误会,我们这些走镖的人出门在外小心惯了,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中年大汉见到『插』入碗中的银针丝毫没有反应,有些尴尬的道歉道。
“原来如此,陶谦,人家走镖的人小心谨慎非常正常,你就别再计较了!”叶湘伦二人见状,连忙劝慰道。
“哼,真是好心没好报!”虽然中年出面道歉,陶谦还是心有不平的抱怨了一句。
“有完没完,真是吵死了!”坐在厅堂内,被中年大汉尊称为先生的两人,突然起身怒喝道。
“我就要说,怎么的?”被人呵斥后,陶谦孩子脾气上来,扯着嗓子道。
“好!兄弟们,给我抄家伙!”两名“先生”一拍大腿,起身而道。
“是!”
厅堂在数十米大汉听后,立即拔出腰间的弯刀,一时间厅堂内的气愤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老爷,人家一番好意,你跟人家叫什么劲儿啊!”那名美『妇』见到事端是由怀中的孩子挑起,连忙向身旁的中年镖头劝道。
那名中年镖头立在人群中央,看了看身旁的美『妇』,又看了看身后拔刀相向的镖师,“嘿!”了一声,躲在人群之后不再言语。
“我们这位小兄弟年轻不懂事,还请大家见谅,两位先生如果心中还是有气,尽可撒到叶某身上来!”叶湘伦见状挺身而出道。
“你?”
两位中年目光同时望向厅堂中的叶湘伦,眼神中『露』出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