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浑身无力,四肢瘫软。双手扒拉着顾微安的衣袖顺势往下滑,陡然的跪坐在了一旁的石梯上。
她的眼眸低垂,眼神里黯淡无光,整张脸看起来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顾微安俯身蹲下,双手捧着江依依的脸,将它慢慢的抬起来。直视着她的双眼。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别怕,有我在,没事了。”
顾微安猜到她会害怕,但并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的恐惧。说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她遇险了。
她一直都很聪明,上一次是录像,这一次是辣椒水。即使没有他的出现,她也每一次都能想到解决办法,顺利脱身。
起初他以为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的很,天不怕地不怕。
但每一次在脱险之后,她总是会害怕的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小孩。
在危险关头想尽办法斗智斗勇,保全自我的江依依。跟脱离困境后陷入无限恐慌的江依依。
两种处事风格差距大的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但这偏偏就是同一个人。
他不知道江依依为什么会有这样差异巨大的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地去安抚她。
江依依浑身发冷。就像是在寒天极地中从头到脚被灌下了一桶冰水。
被变态尾随可怕吗?其实也没有很可怕。但现在的她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
每当这种时候,总是会压抑不住的陷入恐慌,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阴暗潮湿的巷角里。
她躺在血泊当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无力的看着,那群像老鼠一样恶心又阴暗的男人,拿着刀朝她来,慢慢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总是遇上这些事,为什么...”江依依不顾后果不顾形象的崩溃痛哭,胡言乱语的说着顾微安听不懂的话。
你没事吧?顾微安的声音在江依依的耳边响起。
温暖又熟悉。
当年那个把他从巷子里救出来的男人,也是在她耳边用着同样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
江依依的理智被唤醒,重新睁开双眼。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整个人都挂在顾微安的身上,顾微安身上的白衬衫被她揉的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理智回笼的江依依。脸羞得发燥,即便能隔着一层衬衫,她还是能感受到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她稍微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双手堪堪在腰外围成虚的一圈。
这算不算在占别人便宜?
这样不太好吧。
江依依思索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又重新抱了上去,还要比先前抱得更紧了一些。
不抱白不抱,此时不抱还待何时!
“你没事吧?”顾微安又问了一次,语气中满是关怀。
江依依:别人那么关心你,你却趁机占人便宜,你要脸吗?
江依依:“不太好,有点怕呜呜呜呜”
不要脸的江依依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抱。
那话怎么说来着?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命的春刀。
呜呜呜呜。
身材真好。
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