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酷暑,四合院门前的大槐树热的蔫头耷脑,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它会有气无力的动一下树枝表示感谢,虎子感觉家里像是蒸笼,闷热的呆不住人,就跑大槐树底下坐着,这里时不时的还能有一丝凉风,就走了这么点距离鞋底已经烫脚。
坐了没一会儿,柱子和许大茂两个也躲到这里来了,大家都这么傻坐着,没有力气说话。捱到半下午感觉更热了,虎子回到家,把浸在桶里的西瓜捞出来一刀两半,抱着半拉西瓜回到了树下,三个人吃了瓜感觉活过来一半,柱子撩起汗衫的下摆扇了扇:“我说虎哥,就这么捱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去乡下躲一阵吧。”
虎子说:“乡下一样的热,这天气,要么躲水里,要么躲山上。”
听到这话许大茂来劲了:“那就去山上啊,你们那村子不是离山近吗?”
柱子有点小激动:“哎,对呀,那边山上会凉快吧。”
虎子翻了个白眼:“说的轻巧,怎么去?去了怎么吃怎么住?”
柱子不屈不挠:“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想去总有办法。”
虎子敷衍:“那你去列清单吧,看需要啥,再问问还有谁要去”
有了希望就有干劲,柱子也不怕热了,和许大茂一东一西去找王涛和马玉安,那俩货也支持柱子的主意,聚在一起列清单。虎子一个人在朝鲜浪了那么久,野外生存的经验丰富,指点他们增增减减,弄出一份相对合理的清单。
几个人风风火火去准备东西,看他们干劲十足,虎子决定帮衬一把,主动提出吃饭和住宿他来解决。回到家里,周雨婷和周雨荷知道他们要上山,也闹着要去,虎子不耐烦了:“干个啥你们都要跟着,都是一堆男孩子,在山上要住好几天,你们跟着干吗?”
周雨婷已经有经验:“去不去是我们的事,方不方便是你的事。”
虎子被噎的不知道说啥,周雨荷摇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带上我们嘛,我都快热死了,我要是热死了,老妈肯定会伤心的。”
老妈也是心大,在旁边劝虎子:“去就去吧,这天也太热了,要是年轻几岁我都想去。”
有了老妈的支持,两姐妹的气焰嚣张的像炎魔,跑到他跟前示威,虎子再一次妥协,悻悻的对她们说:“你俩自己去跟他们说,我懒得去。”两姐妹不怕热,兴高采烈的去通知他们。
虎子在家里盘算怎么裁篷布,空间里一堆的美军营帐,能为这次的露营做贡献,也算是裁的其所了。先确定人数,院里五个男孩,表弟肯定要去,六个男孩一人一个小帐篷,两姐妹一个帐篷,还有地上铺的篷布,计算好尺寸,让赵铁柱拆了两个营帐,按要求裁剪好,取出来等着分配。
这次去山上,无非就是吃住二字,篷布准备好了,村里有工具,再带上一卷细绳,扎帐篷的物资齐备,吃的东西空间里都有,拿出来以后找个借口敷衍一下就行。其他人只需要准备做饭的家伙事,这事柱子专业。
个人物品他们按照清单自己准备,别看现在大家热成狗,上了山就知道,山上的夜里冷,起码得准备一条毯子,防蚊虫的花露水是必备,把人剥光了扔在山上,冷一点死不了人,蚊子叮一夜,可能活不了。
大家热情很高,一天时间准备就绪,许大茂和马玉安听劝带了毯子,柱子和王涛表示:就怕他不冷,越冷越舒服。虎子和两姐妹一人备了两条毛毯,是空间里清洗过的军用品。
天蒙蒙亮,七个人两辆自行车向西门进发,五个男孩儿身上背着背包,虎子和柱子额外背了一口锅,自行车上驮着周雨婷和周雨荷的行李,两姐妹一人背了一把吉他,找到一辆送菜返回的马车,给师傅塞了两包烟,答应带他们到秦家村。
到地方还不到八点,大家先去了秦淮如家,虎子和姐妹俩去姨家打个招呼,表弟光带了条毯子和碗筷,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丈母娘看着两姐妹在,经不住自家姑娘的恳求,同意了她跟着上山。
虎子骑自行车先回老屋,说是去准备吃的和工具,等队伍到的时候,就看见已经准备好的面粉、油、蔬菜、调料还有一篮鸡蛋,工具有两把铁锹和两把镰刀,再加上虎子随身带着的开山刀和瑞士军刀,自行车就停在老屋,一队人匀着拿了食物和工具,浩浩荡荡的上山。
一群小家伙们背着背包,愉快的哼着歌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新奇的打量着山间的景色。虎子带着大家找先到一条小溪,沿着小溪往山上走,一路寻找合适的营地。
快到午饭时间找到了一处缓坡,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这扎营,虎子让大家先吃点东西,他去周围侦察一下,开着光环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小动物有不少,大家伙没见着,看来这附近是安全的。
回来以后开始分配工作:柱子、王涛和表弟整理地面,用篷布在附近搭建两个厕所,许大茂和马玉安去割茅草,两姐妹负责搬运,他去砍树枝,秦淮如去搭把手。
大家按照分工各自去忙活,下午三点虎子砍够了树枝,回到营地用篷布、树枝、和细麻绳开始扎帐篷,收割茅草的工作一直没停,两姐妹搬回来以后晾晒在空地上,黄昏时分,最后一个帐篷也完工了,柱子用石头搭了两个灶开始做饭,趁着天还没黑,大伙儿在每个帐篷里铺上厚厚的一层茅草,茅草上铺一块篷布,带的毯子再铺到篷布上,没带的也能凑合睡。
晚饭做的刀削面,西红柿鸡蛋的浇头,忙碌了一天,大伙儿又累又饿,削了三锅面才够吃,收拾完厨具男孩们钻进帐篷倒头就睡,三个女孩儿洗漱以后擦了花露水也睡下了。虎子绕着营地周围又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危险才钻回帐篷。
半夜里柱子和王涛不出意料的冻醒了,一开始还想硬扛,结果温度越来越低,柱子钻出帐篷去附近找了一些枯枝,回来时看见王涛也出来了,点着了篝火两人才缓过劲来,前天还热的人要死要活,今天居然被冻醒,两人无言相对。柱子一出帐篷,虎子就知道了,他没搭理闭眼继续睡,不听虎哥言,吃亏在眼前,你俩先挨着吧。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伙儿纷纷起床,昨晚是近来睡的最舒服的一觉,柱子和王涛困的睁不开眼,大伙儿匀了两张毯子给他们,他俩回去补觉。虎子从帐篷从里取出压缩饼干和咸鸭蛋,用压缩饼干熬成粥,凉拌了一盆爽口毛芹菜,每人分一颗咸鸭蛋,算是对付了早饭。
柱子和王涛还在睡觉,留下三个男孩在营地打牌看家,虎子扛着鱼竿带着三个姑娘沿着小溪探索,这一段溪流蜿蜒曲折,岸边草木丛生,非常不好走,花了快一个小时,走出去不到五百米。
钻过一道狭窄的裂隙,迎面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姑娘们一声欢呼,跑到潭边用手撩起了水花。要不是开着光环能探索到前面,虎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桃花源,典型的初极狭,才通人。
问她们要不要下潭里游泳,两姐妹都想下水,秦淮红着脸点点头,虎子留下鱼竿,纵跳如飞的去帮她们拿衣服,一个来回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姑娘们游泳,虎子在裂隙外钓鱼。
她们游泳出来,虎子一条鱼也没钓上,溪水太浅,只有一些小鱼苗。返回营地用了一个小时,主要是秦淮如拖累了速度,两姐妹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矫健,虎子跑前跑后神出鬼没,还没到营地手里就拎了五只野鸡。
临近中午柱子才起床,正在琢磨中午吃啥的时候,虎子拎着野鸡回来了,柱子去小溪下游收拾野鸡,虎子洗土豆削皮准备辅料,东西都准备好,开始起锅烧水。
等柱子回来,他一边讲这菜怎么做,一边给鸡块焯水,都是行家一听就明白,两口锅同时烧油,下鸡块、加葱姜蒜、料酒、酱油……
因为要按照步骤做菜,两人的动作基本保持着同步,同一个师傅教的厨艺,一些技巧也相似,看起来倒像是在照镜子。旁观的人都在笑,他们自己也感觉有趣,土豆下锅以后,虎子吩咐姑娘们和面,周雨婷和周雨荷面面相觑,吃面她俩就拿手,和面还真不会,秦淮如出手解了围,一看在家里就没少干活。
两锅大盘鸡做好,没有那么大的盘子盛菜,户外野营没那么多讲究,索性围着锅吃,快见底时,腾出一口锅烧水下皮带面,今天大盘鸡里的土豆比肉好吃,野鸡肉比较柴,没有家养的鸡肉好吃,但是不管柴不柴,最后什么也没剩。
一群人实在太撑,瘫在那儿不想动弹,缓了半个小时,大家才开始起身,虎子问有没有人想去游泳,小伙子们一下来了精神都表示想去,这下该轮到姑娘们打牌看家了。
掂着肚子一路蹒跚的出发,历尽艰辛来到地方算是集体消食了,看见水潭,小伙子的反应比姑娘们还夸张,一边欢呼一边迅速的把自己剥个精光,怪叫一声就往水潭里跳,闹腾了一阵,水潭里有些浑浊了,大家开始玩起了类似躲猫猫的抓人游戏。
这个游戏要先选一个人开始抓人,他先记住大家的位置,然后背转身,等到大家说准备好了,他就潜入水中抓人,可以换气,但是抓人的时候必须潜水,被抓住的人又开始抓别人。因为大家可以躲避,这个游戏对抓人的那个比较不友好,幸亏人多水潭小,只期望能捞住一个倒霉蛋。
虎子躲避在角落里,看着身材像鱼雷,速度也像鱼雷的表弟滑向目标,潭水不再清澈,水里的身影若隐若现,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眼前。柱子和许大茂是一对难兄难弟,他俩一个水性差,一个手脚的协调性差,是被抓住次数最多的倒霉蛋,被抓住以后又抓不住别人,这时候善良的表弟总会主动被他们抓住,让游戏得以继续。
中午大家吃的太撑了,集体呼吁晚饭要清淡一点,因为昨天主食只带了面粉,今天的晚饭还得吃面条,虎子准备明天去转一圈拿些东西出来,和柱子商量了一下,晚饭是阳春面和凉拌小青菜。
夜幕降临,营地里燃起一堆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周雨婷弹起吉他开始唱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
流浪
……
夜幕下的篝火,映衬着一张张青春的面容,远处的虫鸣应和着歌声,勾起了少年们的心事,这样的夜色让人沉醉。
第二天早饭过后,有人要去溪边钓鱼,有人想去林中打猎,姑娘们去山坡上采摘野花,虎子则下山去取东西,到了午饭时间,钓鱼的钓了个寂寞,打猎的威风八面,猎物们望风而逃,姑娘们倒是捧着野花归来,不过花束中最多是狗尾巴草,只有虎子背着竹筐提着篮子满载而归。
这次取的东西比较杂,有大米、烙饼、水果、点心,给姑娘们带了一包各式干果,顺路还打了三只兔子,上午去打猎的人心情难以言表。午饭是闷的米饭配上一锅麻辣兔肉,大伙儿又吃撑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虎子盘算过,营地里的食物只够大家吃三天,至于三天以后,那就三天以后再说。
果然,还没等食物吃完,周雨荷就说想妈妈了,大家都是少年心性,新鲜劲一过就觉的山间无聊寂寞,只想下山回到熟悉的红尘俗世,虎子似笑非笑的问大家:“都想下山吗?”
众人齐齐点头。
虎子继续说:“既然都想下山,那咱们就下山,不过下山以后可不带后悔的。”
一众小子们七嘴八舌的表示:其实下不下山无所谓,主要是怕家里人担心,咱们为人儿女的也要为家人着想……
第二天清晨,已经打扫过营地,打包好行李的小家伙们整装待发,虎子又巡视了一下营地,确定了没有留下垃圾和隐患,喊了一声:“出发”转身向山下走去。一群小家伙们背着背包,兴奋的大呼小叫,无视了山间的景色,迈着急切的步伐只想早点到家。
在虎子家的老屋,大家留下了工具和篷布,推上两辆自行车轻装上路,沿途告别了秦淮如和石中玉,大伙儿没有停留一路到家,这次只在山上呆了五天,回到熟悉的环境感觉恍如隔世。
长夜漫漫,柱子在闷热的屋里睡的很不安稳,每次翻身凉席上都会留下人型的水渍。一大早无精打采的柱子慢慢挨到虎子身边,嘴唇嗫嚅了几下说:“虎哥,要不咱们还是回山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