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蘅等人才回来。
路过大树下听到一群起早的大娘们围在一起聊天,个个拿着篮子或锄头,是打算去干活,遇到八卦这才聊起来。
楚蘅好奇地竖起耳朵……
“昨天晚上文秀才被一只从天而降的猫砸废了。”
“一只猫而已,怎么可能?”
“你是不知道,这猫从屋檐上掉下来可重了,好巧不巧,文秀才睡觉被子没盖,穿的单薄,就掉那里,啧啧啧就那样了。”
“天哪,这猫不长眼,秀才多好的人,只要没事,天天教孩子读书。”
“唉,好人没好报啊。”
粗略听了几句,楚蘅只想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回到家,金钱莲也提起这事,凌霄不悦道:“阿娘,别人的事少管。”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想着……对了蘅娘,你去看看,说不定能……”
话没有说完,凌笤打断话:“阿娘,伤在那种地方,大嫂怎么去看嘛?”
“也对哦。”
话音刚落,文母来了,无奈,楚蘅还是过去的,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伤口只能问苏大夫。
“抱歉,这种我也无奈无力。”楚蘅一脸无奈,却觉得奇怪,一只猫怎么可能能把人那里弄伤?
可文元惨兮兮的模样,这感觉真爽!
前世被她踢废,今生被那只猫,难道这就是逃不开的命运?
回到家,楚蘅奄奄的打不起精神,凌霄看了一肚子火气。
他黑着脸:“他受伤你就这么难过?”
“我好奇一只猫能砸那样。你说我们家还养了一只狗,要是哪天谁受了伤怎么办?要不杀了吧?”
凌霄:“……”
大黄:“……”
“不行。”她自顾自的说,“大黄挺乖的,留着看家。”
“过来,我给你讲。”凌霄招手。
“……屋里就我两个人。”楚蘅挺无语的,但还是凑过去。
“我就是那只猫。”
“。。。”
楚蘅瞪大眼睛,试图看出一点撒谎痕迹。凌霄坦言:“我没说错,几没听错。”
“你为什么?”
这要是被发现,天!
楚蘅不敢想象了。
“他敢撬墙角,敢恶毒想害人,必须先下手。”凌霄咬牙切齿,“蛇鼠一窝,给他点教训,让他们“姐妹”感情更加深厚。”他不悦,睨她一眼:“怎么,某人心疼?要不要去告密?”
“你管我?”楚蘅有些生气,这男人不和自己商量,擅自行动,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你敢心疼,我明儿折了他腿。”
“哼,你也没和我商量。”
听到这话,凌霄马上保证道:“以后都听娘子的。”
“嗯哼。”她得了便宜,这才露出笑容。随后一本正经道:“相公,那恶人自有恶报,掉只猫把他那样了,全是报应。”
“对。”凌霄附和道。
“不过……”她有些疑惑:“昨天我和他说话你看到了?”
凌霄别过头:“别人告诉我的。”
“谁?”
“别人。”
“不说算了。”臭男人。
她没好气的转过身。
“……”
夜里,吃完晚饭,凌霄郑重道:“明天我就走了。”
闻言,众人低下头。
金钱莲急道:“去哪?”
凌霄:“参军!”
楚蘅:“我还差几颗药,过两天就炼制好了,晚几天再走吧。”
凌笤也道:“是啊大哥,你一走都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来,晚几天再走。”
凌霄一记白眼给弟弟:“有话直说。”
凌笤轻咳一声,道:“大哥,家里活多,你和我犁点地,砍点柴,再去猎几头野猪,让咱们家一年都有肉吃,你再走。”
这要求,简直找打。
凌霄一巴掌呼过去:“家里有你。”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凌笤很是伤心,“我这是为了你好,战场上刀剑无眼,我给你找借口不要去。”
“不需要。”
说完,发现儿子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样子,凌霄抱起儿子。
“哭什么?”他问。
阿时呜呜两声,没说话。
凌霄:“你以前说阿爹是大英雄,这一次阿爹要去参军,做一个顶天立地大英雄。”
“知道。”阿时低落道。
“阿时乖,努力读书,我写信回来,你读给你阿娘听好不好?”
“好。”阿时说完,眼泪噼里啪啦掉。
“嘭嘭嘭。”
大门传来急促拍门声,大黄汪汪叫,惹金钱莲火的不行,怒骂:“一天天的大白天不来请大夫,大晚上的请大夫,这是要干什么吗?不让人睡觉了?”
楚蘅尴尬了:“婆婆,我去去就……”
“去什么去?我去打发,让他明早再来。”金钱莲气冲冲过去,嘴上骂着,“什么人嘛,让不让人睡觉了?”
人离大门几步远,大门猛然被撞开,官兵闯进来。
金钱莲震惊:“你们要干什么?”
“奉皇上口谕,邻国大举入侵边境,十四岁以上健壮男子都被征兵去作战。”
说完,他们推开金钱莲,冲进屋里,凌霄和凌笤准备反抗,对方说自己是官府,奉命行事,二人只能作罢。
“你们俩要不要拿点什么东西,要的话快点。”官兵问。
“要。”风兰冲回屋,拿出一件大棉衣过来,“凌笤,你带厚衣服去,热了就脱,冷了才有衣服穿。”
金钱莲抱着阿时离远远,见此叫凌笤拿着去。
楚蘅冲进屋里,拿一大包药丸给凌霄。
“相公,我不要名不要利,你要平安回来。”
凌霄自然明白,当即保证平安,直到官兵催,他们才依依不舍分开。
上辈子抓壮汉充军发生在一年后,现在提前,楚蘅心慌。
她不知道凌霄能不能好好的,只能不停的嘱咐安全第一。
分别到了,风兰追着到外面喊:“凌笤,你不要死在战场上,我还没有给你生娃娃,要死,等我生了娃娃你再死。”
那一句话,什么伤心难过都烟消云散。
突如其来的征兵,村里家家户户都哭爹喊娘,有的人家刚刚拜堂,还没有洞房就被带走。
全村男人,一下子只剩下老弱病残。
这场事情不光是青山村,还有别的村,哭声直到第二天才消停。
次日,文元家,原本半死不活的文元醒来听到消息,整个人好了一半。
他喊文母拿木棍过来,说:“阿娘,你打断我的腿吧。”
文母不解:“这为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阿娘,我刚伤,官兵就在征兵,这是我阿爹在下面保佑我,冥冥中救了我一命。”
“我的儿,这代价太大了。”
“阿娘,你不懂,战场上死亡众多,我这刚伤到才免于征战,得以保命,若是再过几日,我整个人就不是病殃殃的,到时也避免不了上战场,阿娘,你打吧,不断条腿,我还是得去送死。”
“儿,你忍忍。”文母狠狠心,一棍子下去,只听到文元惨叫一声,昏死。
文母第一时间去找苏大夫,见到人她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人家在。
直到包扎好,苏大夫问为什么伤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