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告别李隆基等,回到住处,对杨贵妃道:“听说未来国的医疗技术高明,明儿带你去未来国医治魔斑,顺便散散心,排解体内的阴郁之气。”
杨贵妃迷离双眼,恍然在梦中。口里常说胡话,“云旦皇后,不要杀我。奴婢没有勾引冥尊。”
隋国夫人握着妹妹的手,含泪叹道:“云旦皇后,想必就是冥尊宠爱的雪妃了。不论甚麽女人,只要跟冥尊发生关系,最后都难免下场悲惨。”
轩辕勃安慰道:“有朕保护,谁也动不了贵妃。”说着,拿出冥界地图,仔细研究。地图上标明各种时空隧道,与空间中转站的位置。未来国杭州城是着名的时空相变节点,与冥界妖界都有时空交接。冥界贵族外出旅游散心,去未来国的第一站,便是杭州城。
至次日,轩辕勃登上死亡列车,不过两日,便来到临安车站。乘坐黄包车,到达一个繁华所在。车夫停下来,擦一把汗,结算了苦命钱。
这里便是未来国临安城有名的淘宝街,乃是阴阳交接之处,有许多异界人士来此岸定居,游玩,探亲,或是做买卖。除尖顶教堂外,还有极富特色的时间银行,穷人可以出卖青春,换取金币。古董店里人来人往,不乏价值连城的宝贝。缺乏实力的币商,戴着瓜皮帽,呆坐在街边,收购各类古币。走鬼小贩摆着杂货摊子,站在路边,向游客大声吆喝,“比牛皮还牛的皮带,二十五元一条!比牛皮还牛的皮带,二十五元一条!”转过身,看到走鬼小贩脑壳血糊糊的破洞,竟然是活僵尸。
春十三娘站在路边,摆着小桌子,叫卖十三香。孙大成走过来问价格。春十三娘惊讶呼道:“孙行者!”
孙大成挠着头皮,笑道:“老板娘怎知道俺的绰号?”
春十三娘笑道:“真像!你真像老娘认识的一个熟人。”
朦胧派诗人莫问走过淘宝街,一边行走,一边吟诗。他身后跟着三条腿的朱血大蛤蟆。一蹦一跳,尾随着主人,引起路人游客刮目称奇。
诗人蛤蟆多年来,不曾婚娶,只与宠物蛤蟆同吃同饮,同卧同眠。
孤竹笛笑道:“原来是蛤蟆王子!幸会幸会。”
诗人蛤蟆苦笑道:“没有蛤蟆王子,只有诗人蛤蟆。潦倒半生,穷游而已。”
莫问表面是模样穷酸的浪游诗人,实则是一位强大的控兽师,可以召唤很多蛤蟆,发起噪音攻击。
孤竹笛在小摊前止步,把玩半晌,买了一个白骨阴风笛。
轩辕勃拍他的肩膀。“孤竹笛!”
孤竹笛发愣道:“阁下是——”
轩辕勃正色道,“虽然你容貌有变,但你的胎记没有变。你就是孤竹六君子之一的孤竹笛。”
孤竹笛浑浑噩噩,浑然想不起眼前之人。“你好面善,可在下委实想不起来。”
轩辕勃揉揉眼睛,疑惑道:“你难道不是孤竹笛?”
这时,迎面走来一对少男少女,手拉手,意态甚是亲密。孤竹笑和唐墨!怎会是他们?
孤竹笑拉着少女唐墨,竟然卿卿我我。
“竟敢背着朕偷情!”武宗颇为震惊,但没有愤怒。他毕竟是一个老江湖,经历的事情太多勒。
孤竹笑在流动摊子前,给女友挑便宜礼品。唐墨戴这个,换那个,好不容易才挑好一对绿玉镯子。武宗忍克怒气,在旁边观看他们演戏。“一定是演戏,做给老子看的!”
孤竹笑拉着唐墨,与孤竹笛等,一起去大梦酒楼喝酒。
轩辕勃抱臂,拦住去路,怒道:“唐墨,这到底怎麽回事?”
孤竹笑反问女友,“唐墨,你认识这位怪客麽?”
唐墨摇头,胆怯道:“从来不认识。他好凶哦。”
孤竹笑疑惑道:“那他怎麽知道你的名字?”
唐墨就问轩辕勃,“你是跟谁打听过本小姐的名字?”
轩辕勃没有回答,哈哈大笑,说道:“老子不但知道唐墨的底细,连孤竹六君子也都知道。”看彼等完全忘记自嘎,有熊氏内心悲伤,连眼泪都笑将出来。
孤竹笑抱拳笑道:“在下孤竹笑,愿意结识四方豪杰。咱们相识也好,不相识也好,请到酒楼里说清恩怨,今日便大醉一场。”
轩辕勃面色有些不悦,冷道:“你们先去酒楼,朕有话要跟唐小姐单独诉说。”
孤竹笑暗自诧异,但仍然满脸堆笑,招呼孤竹笛,先行去大梦酒楼。
轩辕勃伸手要拉唐墨。“你过来,有话跟你说。”
唐墨骇然,推开冤家,奔至孤竹笑跟前,不安道:“那人也许是个疯子!”
轩辕勃看着他们背影消失,置身于茫茫人潮,蓦然不知今夕何夕。
一个独眼老太,花发鸡皮,突然走近,拽着他手臂不肯放,哭泣道:“老头子,让你不要出门,为甚非要出门?自从你痴呆后,俺找你找了整整十年!”
轩辕勃有些伤感,心道:“老太太必定认错。只是这份毕生唯一的牵挂,令人柔肠感动。”他看到庄雪禅与大难雄夫的身影,从面前快速经过,便推开老太,转身寻觅,不料老太追赶时跌倒,仍然伸手呼叫:“老头子!你快回来!”
年轻的大难雄夫,牵着新婚的爱妻稚子,来杭州城游玩。稚子细长颈项还挂着三星相机。他们看到庄雪禅,便紧紧跟随,走进一个阴暗的巷子,出巷口时,进入淘宝街,看到奇怪的异界人士。连续两天,转来转去,未能走出淘宝街。
大难雄夫数次看到有熊氏,打面前笑脸晃过,都没有认出来。轩辕勃尾随他们,还被当作神经病。
“朕不是神经病!朕是你的结义兄弟!”
大难雄夫紧张道:“我不想跟异界人士结为兄弟。”说着,便抓住爱妻纤手,匆匆离去。两人还是没有找到淘宝街的出口。
稚子面色恐慌,“这是哪里?我们是不是走错了?一定是走错了!”
大难雄夫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安慰道:“不要害怕。庄老师领我们来此,必定有深意。”
“你确定那人是你的恩师,而不是一个妖怪?”
“老公没有看错。可是,呼唤却不应,领我们急急来此,不知何意?”
“倘或真是你的恩师,怎会故意喊话不应?”稚子坚信丈夫认错,将妖人错当作恩师。
“老公也觉得蹊跷。”大难雄夫看到前方人多,便携着稚子走过去,来到“牛郎拉面馆”店门前,指着做拉面的牛仙客,说道:“这位面点师天生牛角肥鼻,好怪哦!”
轩辕勃看到牛仙客还是少年模样,将细长的拉面,扔进大锅,一边抖动拉面,一边当街跳舞,引起围观者的阵阵叫好。
孤竹笛等游客纷纷叫嚷:“网红拉面王子!牛仙客!”
轩辕勃回头看到大难雄夫也是少年模样,心道:“此牛仙客非彼牛仙客,此大难雄夫也非彼大难雄夫。惟独有熊氏已苍苍老去。”
有一位食客走出大梦酒楼。轩辕勃与大难雄夫看到,同时呼道:“上师!”
庄雪禅走出拉面馆,用袖子擦擦嘴,望着两位学子,恍然不识,只说了一句:“哲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没有理睬他们,便径自走远勒。
轩辕勃对视大难雄夫,自语道:“倘若你不是大难雄夫,为何能记得庄雪禅?倘若你是大难雄夫,为何想不起来兄弟?”
大难雄夫皱眉苦思追忆,仰首看天,流光飞逝,突然拍脑袋道:“哎哟,头好痛!”
稚子看到变态又来纠缠,拉着丈夫,慌忙离去。
这时,鸡皮老太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哀求道:“犟老头子,快跟老太婆回家罢。”
“相似的面孔何其多!”武宗想起大唐的宫殿与后宫,坚决推开陌生的老太。
轩辕勃吃过一大碗牛肉拉面,跟着人潮穿过淘宝街,来到马云广场。大街上车来车往,熙熙攘攘。
轩辕勃看到许多小鬼,向广场正中耸立的外星人雕像膜拜。有些纳罕:“这个外星人是谁?为甚要向他膜拜?”
“他的名字叫马云,是白马星宿下凡。六岁时,被巫师嫉妒,施法术,故而形貌难看。”
武宗打量迎面走来的未来国游客,再次看到老熟人。庄雪禅!不由得惊呼:“上师!”
庄雪禅转头望着轩辕勃,“你必是认错人勒。”
“你难道不是庄雪禅?”
“我是庄雪禅,但不是上师。也不曾认识你这疯子。”庄雪禅说毕,拽开大步,沿着西湖方向而去。
轩辕勃追随唐墨,来到学院大厅,发现黑压压都是人头,座无虚席,有老人有学生,但以年轻人居多。他到楼上,方找到位置坐定,听马云的激情演讲。
马云面向台下,如是说:“ 最大的失败是放弃,最大的对手是时间,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掌声如雷,豁然开朗。马云给了他莫大激励,给了他幸福愿景。
孤竹笑断言:“马云是一位精神系的大法师!”
唐墨满脑子想着白日所见的怪人,为了避免被神经病纠缠,拉着孤竹笑赶紧离开。孤竹笛等负责断后,阻拦轩辕勃的追踪。
离开报告厅,天色已黑。蒲扇大的蝙蝠在头顶飞舞。轩辕勃没看到唐墨,却找回往昔战斗的激情。“朕老当益壮,必从地狱里崛起!”
武宗尾随孤竹笛进入叉巷,一番激烈打斗,在巷子里追来追去后,丧失了目标。孤竹笛摆脱有熊氏,带伤回到大梦客栈,与孤竹笑等取齐,气喘道:“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大梦客栈。孤竹笑坐在茶几旁,跟大家讨论对策。原来孤竹笑等这次来杭城,是为了除妖。
唐墨从媒体得知,近期多名婴孩离奇失踪。有的婴尸在公园发现,已被吸成干尸。网络传闻人贩子拐骗孩童,但人贩子图谋赚钱,不会杀死婴儿。更离谱的说是妖孽出世,吸食鲜血与脑髓。警方知道蹊跷,却找不到凶手。失踪案中便有孤竹家族的婴孩。最大的孩童六岁,最小的尚未满月。
孤竹笑是孤竹家族的佼佼者。出这么大事,不能不管。于是决定亲自出马,追查吸食婴孩脑髓的真凶。
不过杭州城新增六个死婴,死法完全一致。
孤竹笑问道:“妖孽到底在何处?你们可有线索?”
孤竹箫摇头,一点头绪没有。
孤竹笙:“妹妹没听明白,只打听到她的绰号叫雪妃!”
“雪妃!看来是一个女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丑女不会自称雪妃,你们说是不是?”
孤竹竽:“我从来没听说,有雪妃这样的妖女。”
孤竹筝道:“这是我凭借记忆,绘制的雪妃肖像。”
唐墨拿着报纸,在旁边看娱乐八卦。女明星刘雪菲跟男友撕逼分手,闹得沸沸扬扬。当她看到雪妃肖像后,惊讶得啊了一声。
孤竹笑拿着雪妃肖像,对比报纸上的明星照片,“果然很像啊。但大明星怎可能是吸血妖孽?”
“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前几天,刘雪菲还在杭州拍戏。她完全有时机,制造本城系列命案。”
雪妃进入最美的女明星刘雪菲体内。刘雪菲眼下正在东阳市横店影视城拍戏。
“刘雪菲如今在哪里?”
唐墨指着报纸说:“媒体报道,她已经离开杭州,去横店影视城拍摄《唐明皇李隆基》。”
“咱们便去横店,找刘雪菲摸摸情况。”
“事不宜迟,休息一晚,明日立即出发。”
大家来到街上吃饱后,回到大梦酒店休息不在话下。
轩辕勃吃完拉面,看到唐墨孤竹笑等,便悄悄尾随,来到大梦客栈。偷听谈话,才明白:“原来他们也是在找雪妃!既然是同路人,莫如跟着他们一起去横店。”于是跟着孤竹六君子,乘车来到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