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租住的公寓内亮起了灯,伍德坐在巴尼的对面,“你和西尔顿究竟在搞什么?他人呢?”
巴尼这才认出,西尔顿说的这个“保镖”自己之前见过面。
那次和靶眼在西郊仓库火并时,除了西尔顿之外,还有伍德;只不过自己记得他们两人,但他们并没记住自己。
“托马斯和詹妮死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伍德道。
“他们两个不能白死,我和西尔顿做了个计划,要给托马斯和他女儿报仇,要杀了靶眼!”
“计划?什么计划?”
巴尼将西尔顿的计划,以及自己这段时间帮助西尔顿做的准备,通通告诉了伍德——
西尔顿先找三个小混混问清楚了靶眼货物运输的路径;
自己又去找意大利人出面购买齐塔瑞武器;
现在西尔顿正在半路拦截。
伍德听完巴尼的讲述,“啪!”地一声重重一拍桌子,“开什么玩笑!简直是胡闹!你们把靶眼当成傻子吗!
他在哪里埋伏靶眼?马上带我去!把他接回来!”
伍德“登登登”下楼,他的吼声回荡在安静的楼道,巴尼跟在他身后,出了公寓,乘上汽车。
巴尼犹豫着开动汽车,不知道此时赶去会不会搅乱西尔顿的计划,缓缓问道:“呃……我感觉西尔顿的计划挺周密的啊……”
“破绽百出!”伍德怒道:
“我和西尔顿审问过那几个小混混,其中一个因为想要开口泄密,就被靶眼用匕首戳死;他们对靶眼可能有憎恨,但是恐惧远大于憎恨,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告诉西尔顿关键的信息?
意大利人那边,我怀疑靶眼派人渗透了进去,他杀了他们五个人,不可能不安插眼线提前防范,你想要假借意大利人的身份购买武器的事,靶眼也许早就知道了。”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也只是猜测而已,西尔顿的计划万一成功了呢?”巴尼道,他依旧心存侥幸。
“希望如此,但我不能让我保护的对象处在危险的境地。”伍德皱紧眉头,焦急地望着前方道路:“西尔顿他在哪里埋伏?”
巴尼如实答道:“西尔顿让意大利人把收货地点定在克莱门特仓库,货车会从马萨诸塞州开过来,途径西尔顿埋伏的一条荒废公路。”
“克莱门特仓库?你们把那个仓库租下来了吗?”伍德问道。
巴尼按照西尔顿的原话回答:“如果一切顺利,装载武器的货车根本到不了终点就会被西尔顿拦下,所以终点仓库只要大体在纽约州内就行,具体在哪里无关紧要。”
伍德听罢,若有所思,点击耳麦对另一端道:“斯凯,帮我查一下克莱门特仓库的所有者,以及近三十天所有的资金流水。”
随后从怀中掏出平板,以神盾局七级特工的身份调取特殊的查看权限。
“糟了。”
“怎么了?”
“克莱门特仓库是位于克莱门特郊区最大的一所私人仓库,原本的所有者是个叫小森永泰的日本人,十二天前有个匿名账户给小森永泰转了美金。
虽然查不到这个匿名账户的注册人真实身份,但是它过往的交易记录中,有一小部分是太空人酒吧的流水收入。”
巴尼听得有点懵,“所以呢,这说明什么?”
伍德不耐烦地“嘶”了一声,又耐着性子解释道:
“太空人酒吧现在属于靶眼,匿名账户和靶眼有关;
匿名账户转给小森永泰的钱,显然是为了买下他名下的克莱门特仓库。
也就是说,克莱门特仓库现在的所有者,是靶眼。”
巴尼听完伍德的话,额头渗出冷汗,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试想靶眼接到消息说,一个只给了定金的买家,要求武器运输的目的地是自己的另一所仓库,这不需要大脑思考就知道是个骗局!
幼稚又拙劣的骗局!
若是其他人,可能会避开这个陷阱;可是靶眼,也许会借此为西尔顿编织一个更大的陷阱!
之前巴尼还在担心靶眼会不会如西尔顿所料,去走那条偏僻荒芜、最适合动手的野路,现在看来,靶眼非走那条路不可!
“加快速度,我们还有机会,要在靶眼赶到之前,将西尔顿接回来!”
巴尼重重踩下油门——
“希望靶眼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
倚靠在路障旁坐下的西尔顿,不知道等了多久,道路远方亮起两簇车灯的光芒。
车开的很快,西尔顿调整了下姿势,躲于路障后。
这所货车并没有减速,西尔顿迎着灯光冲了过去——
“当!!”
西尔顿的位置纹丝不动,货车车头被撞开一个巨大的凹陷,承载集装箱的车尾因为惯性向一旁甩去!
“咣当!”
整艘卡车侧翻了过去,一个个立方集装箱滚落出来。
西尔顿上前查看,发现破损的集装箱中并没有齐塔瑞武器散落出来,空的。
西尔顿轻轻哼笑一声,心中道了句“果然”。
就在这时,这条废弃的野路上热闹起来,远方又开过十几辆黑色皮卡车,汽车后斗上站满了黑衣人;天空中几架微型的无人机盘旋在西尔顿上方,射出的探照灯光芒在黑暗中标注了西尔顿的位置。
黑衣人纷纷围住西尔顿,却没有发动攻击。
天上悬停的无人机中响起靶眼的声音:
“他的防御力很强,能够吸收借用别人的攻击!
不要用枪,不要攻击,用计划的方案抓住他!”
黑衣人们用事先排练好的阵型分成四边,举起长管猎枪,瞄准的却不是西尔顿,而是他的上方!
“嘭嘭嘭!”
猎枪中射出一张张钢纤维编织的密网,笼罩在西尔顿上方,将他牢牢罩住!
西尔顿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也挣脱不了,密网逐层收拢,将西尔顿紧紧包裹在其中,仿佛一只密不透风的蚕茧。
西尔顿的双眼被一个黑袋子蒙住,身子似乎被人抬起搬运,随后装进了颠簸的车厢。
十几分钟的车程之后,西尔顿感觉汽车停下,自己又被人抬起,耳边传来铁门“支呀呀”打开的声音,随后“当!”地一声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