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无敌直接从龙椅上弹跳了起来。
“你给朕说清楚，我们为何会欠大夏五十万两白银？”
他的脸几乎都扭曲了。
五十万两白银！
他们南疆人少，一年税收不过五百万两，这一下就去掉了十分之一，他能不心疼吗。
“事情是这样的……”康犹把宴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重点放在了大祭司挑衅陆晏时一事上。
“那是神明的旨意，神明告诉了我，那个九公主就是有古怪。”阳九霄冷冷反驳。
“是神明的旨意，还是你胡乱编造，你心里没数吗？”康犹忍无可忍。
原想着背地里把他们的谋划告诉陛下，没想到阳九霄却步步紧逼。
“你这是在质疑神明吗？”阳九霄的神色变得冷厉、肃穆。
龙无敌心头突突直跳，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但长久以来对神明的信仰，对大祭司的信赖，让他下意识地指责康犹。
“康大人慎言。”
“皇上，大祭司他骗了您，这个圣女他选错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神力！”康犹委屈不已，把那日听到的对话全都说了出来。
阴月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完了，这事怎么被康犹知道了。
可她什么时候和大祭司说过那样的话，她怎么不知道？
“一派胡言。那日我刚醒，还在昏迷，怎么可能和圣女说这些话。康大人就算对我不满，要污蔑我，也该找些好的理由。”阳九霄脸色不变。
他早就设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在背地里提前演练过很多遍。
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究竟该怎么做。
“圣女的神力，就是被大夏九公主给害没的，他们不仅没有歉意，反倒对我们倒打一耙，强行让我们赔偿六十万两银子。陛下，这种奇耻大辱，咱们难道要忍让吗？”阳九霄转移了话题，看向了龙无敌。
龙无敌没吭声。
他们南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守在这里，别国很难打进来。但若主动出击，那结果很可能就不一样了。
他们南疆人少，经不起战争的摧残。
“皇上，我有证据。”康犹自然也不傻，早早就把证据准备好了。
他提前派了心腹回南疆，收集大祭司的罪证。
“这几年圣女的预言，十次只中了五次，就这五次里还有一些是大祭司收买了百姓来伪造的神迹。微臣派去搜查的人证，就在殿外候着。”
阳九霄没想到康犹竟然查到了这么深，他大怒之下立刻出手。
“康犹，你不敬神明，本祭司只有杀了你才能平息神明的怒火了。”
“陛下救臣啊！”康犹快步躲到了龙无敌的身后。
龙无敌没想到大祭司说出手就出手，下意识地抬掌反击。
“陛下，你可是不信我了？”阳九霄被他这一掌震得退后了好几步。
“若你心里没鬼，为何要急着杀我灭口？神爱世人，又岂会滥杀无辜。”康犹从龙无敌背后跳起来，对着阳九霄就是一顿反驳。
阳九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
龙无敌看出了潜藏在他眼神里的杀意，提高了警惕，拔出腰间的长剑，主动出击。
先帝之所以给他取名叫无敌，正是因为他在武艺上颇有天赋，打遍军中无敌手。
他可不是那些只会要人保护的帝王。
阳九霄被龙无敌打得节节败退。
“陛下，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阳九霄擦去唇边的血，低声吟唱起了咒语。
一阵黑色的雾气平地而起，将他席卷其中。
康犹大惊失色，立刻把皇帝扯到了自己身后。只可惜他这一米七的身高，压根挡不住高高壮壮的龙无敌。
“陛下，阳九霄肯定要用邪术了，您先走。”他拔刀冲向了那团黑雾。
龙无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先前躲在他身后，现在又冲到他面前，康爱卿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啊。
“阳九霄，受死吧。”康犹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刀劈了下去。
没想到刚一靠近那团黑雾，人就倒在了地上。
龙无敌退后了好几步，周围的侍卫禁军也围了上来。
阳九霄化作一团黑雾，将那些侍卫全都杀了。
那些尸体全都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龙无敌退后几步，剑在身前挥得极快，像是编织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网。
那团雾始终无法靠近他。
“轰隆。”
一道惊雷声响起。
黑雾中的阳九霄顿感不妙，他顾不得杀了龙无敌，立刻夺路而逃。
天雷落下。
他身上的那团黑雾被劈散，阳九霄发出阵阵惨叫，片刻后，他便灰飞烟灭，连一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龙无敌直接看傻眼了。
侥幸活下来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跪倒在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抱住自己，不停地往劈出来的深坑磕头。
“神明恕罪。”
人人口中都在重复这句话。
龙无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康犹身边。
他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欣喜道：“快叫巫医，救康大人。”
宫女太监立刻忙碌了起来。
龙无敌看向了一旁的阴月华，眼神冰冷。
阴月华被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饶命。”
……
【哦豁，康大人居然敢躲到皇帝身后，勇气可嘉啊。】
【天道这次准头还不错，劈中了那个坏家伙。】
【哈哈哈，这个假圣女要完蛋咯。】
陆璃吃瓜吃得格外开心。
南疆的瓜没让她失望，真精彩！
陆晏时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也猜到了阳九霄的结局，看来南疆欠的那五十万两白银，很快就能送回来了。
……
龙无敌冷笑一声，命人囚住了阴月华，将她拖到暗室去审问。
得知自己被骗了那么多年，龙无敌勃然大怒。
“好你个阳九霄。”他咬牙切齿。
阳九霄被那道突如其来的雷劈得灰飞烟灭，连个尸体残骸都没留下，他想鞭尸发泄都不行。
他盯向了被铁链捆住的阴月华。
阴月华看着他那阴狠的目光，打了个寒噤。
从她成为圣女以来，众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崇拜与敬畏，几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心底涌起了一阵恐慌。
陛下究竟会怎样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