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根银针在手,爱怜假意给她盛了一碗饭,放在她的桌前。张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婆婆的服务。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根银针已经飞快地在她的后背及脑后几处穴位扎了五、六针,速度太快,张英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
收起银针,爱怜也没说什么,直接换鞋,拿着那包东西离开了。
张英并没发现,老太太的家门钥匙已经放在了鞋柜上,并没有拿走。
爱怜会去医院看看她那个好儿子的,不过,在这之前,她打车先找了个快捷酒店,开了间特价大床房,把户口本什么的,先放在酒店里面,然后把排骨和另一个菜分了出来,放在饭盒中,把另外一肉一素放在饭盆中。
爱怜把饭盒放在酒店中,饭盆装好后则拎着去了医院。
张英已经告诉她,皮常健在哪个医院的哪个病房。爱怜打了台车便去了。
她这老胳膊老腿的,这一天已经够累的了,但事情她得今天处理完才行,要不然心不安。
找到了骨外科的病房,爱怜拎着饭盆便进了门。病房门并没有关,所以直接进就行了。
爱怜见病房里并排放置了四张床,而皮常健则守着门口。此刻,他已经因为手术的麻药效果还没有完消失,而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爱怜也不说话,只是把饭盆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圆凳上,看着原主这个已经人到中年的大儿子。
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十三、四左右,很瘦,发际线很靠后,显得脑门挺大,长得一般人,普普通通的,睡着了,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就这么一个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普通人,却做着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爱怜手指中夹着一根细针,针尾在她的袖子中。
大夏天的,也只有她穿着长袖衣服。
病房里其它三张床上都有患者,有一个家人不知道哪儿去了,正躺在床上睡觉。另一个靠窗的,此刻端着缠着绷带,打着石膏的胳膊,正在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看热闹。
而他的陪护,正坐在他的床边刷手机。
靠近皮老大的那床上,靠坐着一位老头,盖着毛巾被,不知道伤哪儿了,但肯定是动不了的。爱怜也没往被里面瞧,毕竟和她没关系。
老头的陪护是个老太太,正在细心地喂着粥,一口一口地,很认真,很怕洒老头儿一脸。
爱怜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假意地帮助皮老大整理盖在身上的薄被,从上到下的,很仔
细,动作也很自然。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爱怜便重新坐了回去,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后,便起身出了病房。
邻床的老头儿老太太也只是抬头看了爱怜一眼后,便不再理会,专心喝(喂)着自己粥,一勺一勺的,很和谐很美好。
爱怜出了病房后,便打车回酒店了。
在酒店附近,爱怜在一家移动营业厅里办了一张电话卡,又在at机上查询了一下工资卡上的余额。
结果与她意料中的差不多,十几万呢!挺不错的。
没想到,原主竟然还留了一手的,死咬着密码不松口,方便了自己的到来。
不过这些钱怎么花呢?
首先,她得先去租一个小房子才行,去哪儿呢?左右都是自己一个人,就去省城吧!不过,大儿子两口子,自己都已经埋下了暗手,可二儿子呢?怎么办?
爱怜想了想后,暂时放下,不急于一时。
反正原主也不回来了,自己的身体虽然虚弱,伤痕累累的,但是自我检查了一下,除了有些血稠和胆结石外,没什么大毛病。
血稠的问题,自己完可以食疗法,调理好的,胆结石不是很严重,可以暂时不用管。先把自己这身伤养好再说吧!
爱怜回来的路上,在超市买了一套新睡衣和一条七分裤,一件半袖t恤,还有两套内衣裤。
样式中规中矩,不算时尚,但也不老气,以爱怜那眼光和手艺,目前为止,还算还合适。关键是,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钱的。
没有那个条件洗过再穿了,爱怜洗完澡后,便直接穿上新的睡衣,只把两条新内裤洗净,用吹风机吹的半干后,晾在了卫生间。
不如此做,明天肯定干不了的。
旧衣服都扔进了垃圾桶里面。又把自己的那些证件什么,收进了刚买回来的斜挎包中。斜挎包并不大,只卖二十多块钱,胜在便宜,大小也够用,样式还不错,质量也挺好的,完够她用的了。
原主很瘦,可能因为一直不停的操劳,或者先天体质的问题吧?头发虽然也长了几根白发,但总的来说,并不多,梳头的时候,稍微弄弄就能盖上。
爱怜看着镜子中这个六十多岁,看上去也不年轻的老太太,因为愁苦,法令纹有些深,两颊下垂,这是自然规律,只能缓解或控制一些,但却无法阻止。
翻翻原主的记忆,原主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身材,头发乌黑发亮,虽然身高只有一五十八,长得只能算清秀,但脸型很好看,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也只剩下镜中这个挺慈和的小老太太。
原主其实是个并不强势的女人,或者说是很随和的性子。但鲁迅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为母则强”
鲁迅“我没说过,怎么什么都是我说的?我没有,我不是”
正因如此,原主即使再柔弱,也要努力地养大三个儿子,给他们一一娶上了媳妇,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不比别人差多少。
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孝顺的,是原主不幸,还是她对孩子的教育存在了巨大的疏漏?爱怜不想去评判什么了。
毕竟他们三个最小的,都快三十岁了,原主按既定轨道来讲,这个时候早已经没命了,再说原来的那些种种,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再如何,原主没教他们去学坏,原主养大了他们,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老三甚至被原主一直供到大学毕业,还想让一个守寡女人做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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