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何南点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他依然抱有着将雪莉带到地面安全地带、自己去冒险的想法，但既然雪莉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再拒绝。
那两位卫兵又聊了一会儿，便重新行动起来。
何南二人一路尾随而上，最终发现他们走进了一道门去。房间的外部是一道有两扇死角打着粗大螺栓、外部笼罩着铁网的古老窗户的铁墙。
何南侧身藏在煤气灯的灯柱下，掏出望远镜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发现是个类似仓库的地方。
他们进入其中，又打开另一扇被旋转式门闸封锁的门，走了进去。
这种门，是需要旋转门闸才能成功开启的，如今只在船上和银行里比较容易见到了。
虽然对通常人来说很稀奇、仿佛背后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不过他们进的地方却没什么特殊的。
因为，它并没有上锁，且在打开时传出阵阵冷气。
显然对面就是个冷库。
“如果走仓库的话，恐怕没有路能到下面。”何南放下望远镜，如此低声跟雪莉说道：“不过这里面隐藏了另一个机会。”
“怎么，伪装成送海豹肉的人下去吗？”雪莉笑着说。
“嗯。咱们得观察下待会儿是谁要送海豹肉——肯定有专员的。”何南沉思片刻，又再度提出：“而且我们也可以伪装成海豹肉下去啊？只要海豹肉的量足够大，咱们就可以钻箱子里边……”
“伪装运输人员实在太难了点吧，会被一下子识破的。”
“……那要看这个人遮没遮住样貌了。”何南叹了口气，继续观察起来。
很快，便看到刚刚进冷库的两个人又走出来了。于是何南装作若无其事般边看起一旁的货物边带着雪莉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以此方便接近他们，偷听情报。
新听到的内容是，一个卫兵抱怨送货的人动作慢，海豹肉怎么还没到。
而另一个卫兵则说，可能是因为电梯卡住了，还在修复中。
“他们说的这个电梯，也许指连通冷库——不，仓库的货运电梯。”何南思考了一下，如此说道：“因为他们要从外界运货，货运电梯如果不从地表直接连接仓库，那又要有很多的搬运步骤，太费力了。”
“嗯。”雪莉点点头：“所以一定还有个电梯在仓库里面，且会通往最底层。否则海豹肉还要拿出很远才能坐电梯到笑面鲨的楼层，谁也不会这么设计的。”
“……有必要进仓库看看，确认下这是否是一条有效的潜行路线。”何南想了想，这样说：“既然电梯说是卡住了、正在修复，那就说明我们或许可以在它修复前攀爬在电梯井里，然后通过维修管道出去。”
“但也有可能是电梯门根本就打不开。”雪莉如此提醒他道。
“当然……但目前为止我们比较可靠的调查路线可不多。你看那边。”何南指了指那两个卫兵前往的地方。
那是个看上去无比古老的石质隧道，顶部笼罩着加固用的拱形钢板和铁丝网，在这种粗犷而又充满复古感的背景下悬挂着一盏盏煤气灯，照射出道道形状诡异的阴影。
他们就这样深入隧道，走入一扇门中。
“恐怕那边通往宿舍之类的地方。”何南这样说道：“也可以走那边。不过我们要提前知道口令。根本不清楚口令是用在语音识别上的，还是有卫兵提问。如果是后者，我需要假扮一下卫兵。当然，这样终归容易被发现。”
“嗯……”雪莉慢慢地点了点头：“还有点时间。我们可以先去打听下乔尼女朋友的生日，以及他所在的楼层。”
“……这个交给我好了。”何南瞥见附近有个摊贩想要从烟盒掏烟却发现已经抽完了，一脸烦躁的样子，于是便走了过去，掏出一根好烟递给他。
“啊，谢了，哥们。”摊贩接过烟，点着后吸上一口，看着也点着一根烟夹在手上的何南微微一笑：“犯了烟瘾就是难熬啊。”
“可不是嘛。”何南微微掀起面罩，也抽了一口——尽管他其实不抽烟，但也能象征性的吸点，以此降低对方的心防。
只给对方递烟套近乎，和给对方递了烟后自己也来上一根，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嘿，我跟你说。”何南压低嗓音，如此低声跟摊贩说道：“你熟悉这儿的老大乔尼吗？”
“哈！那当然！”摊贩提起此事，相当得意的样子：“我他妈在这卖了二十年货了，乔尼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
“……所以是几颗？”
老板比出了四根手指。
“……卧槽。”何南受到惊吓：“这么狠。”
“可别到处乱说。”摊贩笑呵呵地又抽了一口。
“我来跟你询问乔尼，是因为我想给他送点礼物，需要个真正懂他的朋友给点专业性建议。”何南也再次抽了口烟，压低身子凑近他低声说道：“我有想过送他口气清新剂，你觉得如何？”
“相信我，坏主意。”摊贩摇摇头，嘲笑道：“乔尼最讨厌别人说他口臭，你送这礼物，也不怕被他剥了皮？”
“那怎么办。”何南见小贩的兴致已经被挑起来了，便诱导性的问道：“这样如何？听说乔尼对他的女朋友很不错？那我送些他女友可能喜欢的东西，是不是能讨好到他。”
“哈！这个没错。”小贩眯起眼睛：“但你可不能送一些男友才适合送的玩意……比如傻不拉几的捧一大捧花过去，你当场就会被弄死。”
“我知道，这礼物我想送得有仪式感一些。比如她生日的时候就不错。”何南试着提问：“可我不知道她哪天生日啊，你这么懂，是不是了解？”
“那是当然。”小贩得意地回答：“8月8号！记好了。”
“原来如此。”何南说到这里，又接着提问：“哦，我听说兜帽帮正在地下见乔尼？他们在几楼啊，我有可能会借这个机会与他见面。”
“地下三楼！每次乔尼都在那会面。但你最好别掺和进去。”小贩说到这里，呵了一声：“乔尼讨厌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