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楼吧。”何南戴上一副墨镜，整理了一下衣领。
“……为什么要戴墨镜。”雪莉背上斜挎包，看着他的样子，戏谑地问道。
“呃，不为什么。”何南看了看镜子，这样说：“只是觉得我这套服装和墨镜比较搭配而已。”
“嚯……”雪莉露出一副不能信服的表情：“其实我觉得戴不戴就那样。”
“……那我还是摘了吧。”何南默默将其摘下，重新塞入了兜里。
“你喜欢就戴呗。”
“不，我还是要变装的时候再用吧。”何南叹了口气：“这墨镜买了之后一直没怎么戴，我觉得挺可惜来着。”
“所以说你喜欢就戴啊？”
“还是算了，毕竟我平时都不怎么戴墨镜。如果我老戴着就没变装效果了。”
“那好吧，有点道理……可还是觉得你在闹什么别扭。”雪莉又看了看他的脸，无奈地表示：“说实话我不觉得谁戴上一副墨镜就能隐藏身份的……脸其它部分不是都没变的吗？”
“不，其实多多少少有点用。”何南承认道：“不过确实不可能戴上墨镜就是完美伪装。必须得搭配其它元素一起变更才行。”
说到靠戴眼镜伪装，何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超人。
……虽然不是墨镜就是了。
他摘下眼镜就是超人，戴上眼镜就是克拉克。甚至超人服就穿在衣服底下，找个并不透明的电话亭就能把衣服换了变成超人，别人也总是注意不到走进去和出来的是两个人。
当然，后来超人随着时代的推进，也把这个暴打读者智商的设定给圆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超人戴上那个眼睛后是有氪星超能力加持的。
可以把自己的体型变得没有超人形态时那么高壮，脸型和声音也产生少许变化。
……这样就科学了一些。
两人出了家门，下楼走向了委托人汤姆。
他正在烦躁地抽着烟。
还好没喝酒。
否则接下来就是一段长达几十公里的酒驾路程。
只能祈祷警察没有刚好在查这个好了。
否则又是一笔业绩和奖金。
到时候警察指挥感慨他没有喝得更多些。
这样就是醉驾了。
之前还真有过这种事。
……而且远比“感慨”更加严重。
那就是直接上手灌。
具体情况就是，一位警察查到了一个酒驾人员。
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业绩，拿到更多的奖金，于是看到车上还剩一半的酒瓶，起了贪念。
……接着，将它拿起，强行给酒驾司机灌下，直到灌成了醉驾才抓获。
这位警察也许是觉得，这个酒驾的司机本来就神智混乱了，应该不会察觉他动的手脚，到时候说不定就觉得这是一场梦了。
然而司机也不傻，不至于没喝到酩酊大醉就忘记被强迫做了这种事。
他在出狱后举报了警察，并在网上披露了自己遭遇的一切，舆论一片哗然，随之而来的便是人们的滔天愤怒。
若不是当初有别人意外拍到了他被如此对待的视频，恐怕此事引发的舆论争议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说不定最后警方一顿操作，又成功将此人打造为污蔑警方形象的流氓。
……不过有了视频也并没有改变什么。
涉事警察只是被罚停职一个月而已。
然而，因为醉驾多蹲的牢，却是实打实的浪费了光阴。
被灌酒的司机只是被退回了罚款，没有得到一美元的额外赔偿——当然，也没有被报复。
这事人们闹了半天没什么后续效果，就慢慢的平息了。
警局冷处理之下，大多数人恐怕刚过一周就忘记了还发生过这么魔幻的一件事。
何南当初看到这个新闻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这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比一般的冤假错案都颠覆人的认知。
完全不能理解那警察怎么想的。
有人将关注点聚焦在执法记录仪为何没开。
何南觉得，这就纯粹是外行了。
纽约这么混乱的地方，警察的执法记录仪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开的。
或者开了，但到时候把不利于警方形象的片段全部剪掉。
纽约警局极其的腐败，其性质导致必须保护共同腐烂堕落的每一个下属。
护不住犊子的下场就是会逐渐影响到每一个黑心警察，直至祸及高层。
所以很多不合规执法都是没有证据的。
警方甚至能经过精心的剪辑来颠倒黑白，转而让人们觉得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那家伙才是真正的恶人，警方是被冤枉的。
不过这种把戏用得多了以后，大家就不怎么信了。
每次看到警方发这种剪辑痕迹严重、只放某些对警方有利的片段来当所谓的证据进行“洗白”、“反转”时，都会有人喊着要警察把完整视频放出来，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对于这些人的要求，警方通常是装死不理会的，偶尔联合媒体、平台控控评。总有傻子信的。
网民记忆如此短暂，一旦发现抗议无效，很快人们又会不再关注此事。
总之，现在纽约警方说什么，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今的纽约警察做出什么何南都不觉得奇怪。
妈的，这帮人……
何南下楼梯时，刚好看到诺曼·奥斯本粉丝自发组织的游行助威团队正在街道上行进。
他们边喊着口号，边振臂高呼。许多人挥舞着写有各种竞选口号和奥斯本承诺上台后要实行的政策的木牌。
当然，旁边少不了大量记者的围观。
聚光灯咔咔的闪耀着，闪得远处的何南都觉得眼晕。
“你说这帮人真是自发组织的粉丝吗？”何南揉了揉眼睛，低声跟雪莉问道。
“呵……谁知道呢，我又不关心。”雪莉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实话，纽约这座城市都这样了……就算哪天毁掉了我也最多因为在这里生活过很久而有些悲伤吧，然后还不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住啊？你愿意办完这两个案子就离开都好。我真的无所谓去哪。”
……只要跟我一起就行吗？
何南心里感觉痒痒的，一阵暖意。
但他没有真的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