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仓库没什么东西就是了。”何南不想再看那恶心的微波食物，转而将目光瞄向水果罐头来勉强安抚受到惊吓的内心：“我们去锅炉房吧。”
“嗯啊。”雪莉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不知道厨房里有没有东西给老鼠吃。”
“多半是没有的……老鼠本来就是寄居在人类家里偷吃人搞来的食物的，一旦人走了，它们也就是因为这里比较安全才住进来，一切饮食要自己负责了。”何南走向锅炉房，隐约就听到里面有其它老鼠的叫声：“你听？里面跟老鼠开会呢一样……为何住进来这么多老鼠？很可能是哪里破了洞，通往外界。然后就有许多老鼠钻进来住了。老鼠一多，连现场证据都可能被破坏……”
“嗯，是啊。”雪莉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洞不知道多大呢……”
“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
“没事，再大的洞也吓不到我。”
“我是说里面可能有很多老鼠！别吓到了。”
“……我什么时候怕老鼠了？”雪莉微微咧嘴轻笑道。
那倒是……何南这么想着，默默在心底叹气。
雪莉好像也没多少特别怕的东西。
她当初为何在恐惧墨迹看到的是雾呢……
难道是某种意象？
……可这意象究竟代表了什么？
何南一直对此感到不解。
……说起来，我现在看恐惧墨迹到底会显示什么结果啊。
难道会变成笑面鲨吗？
不，应该不会……只能说，它确实恐怖，而且有精神污染的效果而已。
要说我直接将它变成内心深处的恐惧，那完全不显示。
想到这里，何南便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锅炉房的门缓缓打开了。
还好，里面的场景没他想象的那么劲爆。
虽然确实也有很多只老鼠，但总数也就勉强接近十只的样子。
而且，它们胆子小的很，被手电筒光一照，立刻四散而去，躲了起来。
这着实让何南难以不去想象刚刚正对着他们逃走的那只老鼠刚刚的心路历程。
都半年没见到人了，估计要吓死了。
可能就是因为恐惧所以才匆匆逃入了储藏室躲一会儿。
没想到这两个人又紧跟自己进来了，一定给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进去看看吧。”何南走入锅炉房，用手电照射着四周，不时便找到一只老鼠，将其惊吓得立即逃窜而去。
“很老式的锅炉啊……”雪莉看着锅炉的样子，又望了望旁边插着铲子的煤堆：“嗯……烧煤的……很多煤都受潮严重。”
“而且还混进了老鼠屎。”何南皱了皱眉头，看着地上到处都有的黑色小粒：“哎，都是传播疾病的源头啊……如果有人每天和老鼠屎生活在一起，他又像老鼠一样不知道打扫的话，那这个人就很可能感染传染病了。老鼠最危险的地方就在于此。”
“而且还可以直接跑来一大群老鼠把人吃了呢。”雪莉吐槽道。
“嗯……”何南仔细观察着四周，缓缓朝里行进：“……那感觉还真是够惨。老鼠一般不会直接吃活人的，死人另说。其实看到这么多老鼠，我都差点要做出一种基于巧合的假设了……不过既然报告上都写明了电线是被剪断的，那就算了吧。”
“你意思是，电线可能被老鼠咬断了？”
“如果没写明切口平整、系利器切割而成，我当然可能这么想。”何南低声说道：“那样一来，电线就应该有啮齿类动物啃咬的痕迹。不过鉴证科可能贪图省事就没仔细检查。”
“我们可以回去查查看。”雪莉提议。
“当然。我正是这么打算的。”何南点点头：“刚刚也就是粗略看一眼，之后再仔细观察下吧。档案里没附上照片……不然光看照片都能知道是否要将其排除。”
何南二人接着朝更深处走去。
在电筒光芒的照耀下，他们在锅炉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无比惹眼的破口。正有老鼠因为被发现而匆匆从中跑出。
“嗯……”何南看着那个墙角的缺口，皱了皱眉：“这个大小……足够一个成年人爬进来了。”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破的。”雪莉看着它，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案发之时就有所破损，那么的确可能有凶手从这里爬入。也就是所谓的第六个人。”
“对。”何南又仔细观察了这个破口一下：“嗯……虽然是地下室，但外面是通往室外的啊……所以其实叫负一层更好。外面都是草丛……野草那么高，遮住这个入口是轻而易举。从破损部位的受潮和腐朽程度来看，有段时间了。至少不可能是四十五天以内破损的。这个时间跨幅太长，实在没法确定它是否是案发当时就已经破损开的。”
“是啊，从这个破损部位周围的木片上，也无法看出它究竟是五个月前的还是六个月前的……都没什么区别。”雪莉拿着手电，眉头微颦，看着它们轻声说道：“去问问汤姆是不是知道什么好了。”
“稍等。”何南蹲下身子，拿起放大镜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沉吟片刻，这才再度开口说：“能看得出，这个洞是被人为打破的。”
“哦？”雪莉来了兴致：“我看看。”
于是，何南将放大镜交给她，自己站起了身。
在雪莉自诩观察了一会儿后，也表示同意，得出了跟何南相同的结论。
“确实，从断裂纹理来看，破片是被钝器击打所造成的……而且钝器体积还不算大。”雪莉这样说着，将放大镜交还何南，低声说道：“所以……是被人为砸出了这个入口……”
“我看所谓的钝器很可能就是脚——这样踢出来的。”何南扬起腿比划了一下，但是没有真的踢到墙壁身上：“这里的木头墙壁本来就不结实，后来就因为受潮而变得更脆弱了……用力踢一踢很容易就能打开的。”
“有道理。”雪莉点点头：“那么，这里就可以作为入侵点……必须慎重考虑有第六人存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