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见,儿子似乎变得沉稳了很多,身上的稚气也完全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离开王府以后,王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隶儿应该是在处理那些事情的时候一步步成熟起来的。
这份功劳当然是属于苏沫沫的,可是苏沫沫偏偏……
巡抚衙门的内堂异常的安静,比起孙府来,宛如两个世界。
不过现在内堂里外都布满了士兵,这些士兵都是淳王用自己的令牌从军营里调出来的,用以保护自己和萧府的安全。
当他收到赫连宇传去的消息以后,很快就带着人马过来了。
淳王刚刚坐稳,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他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立即抬步相迎。
冲着赫连宇一拱手,满脸欣喜的笑容,“辰王不愧是辰王,办事的能力比本王是强多了,本王回到京城以后,一定会向皇兄禀告整件事情,使得闵月国和云国的关系更近紧密……”
“淳王真的是有心了,本王做的事情不过是顺手而已,我相信淳王到了云国,发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赫连宇微微的一笑,阔步走了进来,“对了,这是犬子隶儿,刚刚来到凤城,特意带他过来和王爷见面……”
赫连隶立即上前,恭敬的施礼,“云国世子赫连隶参见淳王……”
淳王看见赫连隶丰神俊朗,美如谪仙,一身白色的锦衣衬的他清雅脱俗。
眼前顿时一亮,脱口便说:“世子真的是一表人才啊,颇有辰王之风,虎父无犬子啊。”
“谢谢淳王廖赞,不过今天能够顺利的将永安教余孽一网打尽,隶儿的确出力不少……”
赫连宇看向赫连隶的目光充满着赞赏,本来是让赫连隶带着人潜伏在孙府附近的,但是又不能潜伏的太近了,以免永安教的余孽有所察觉,按照他的估计,赫连隶带人赶过来怎么也得是事情发生后一炷香的功夫。
可是他赶到的太及时了,救了离枫一命。
如果离枫真的出了事情,赫连宇这心中如何能够安?
“大家请坐,本王一直好奇,你们是如何怀疑到孙东宇身上的,今天也让本王开开眼界……”
大家纷纷落座,立即就有人送来香茶,边喝茶边聊。
“我也好奇,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孙东宇会和永安教有关系,还有,你一个字都没有说,孙东宇就已经明白自己暴露了,这是为什么?”
这个疑问在古悦的心里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问、。
赫连宇喝了一口茶,浅浅的一笑,“事情就出在那些作坊的苦力身上。衙门已经发出告示了,那些苦力的家属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去领尸体?难道他们都没有亲人吗?”
“可是那些死士的尸体也不是没人认领吗?这两者之间有何区别?”淳王摸着下颚,满脸的不解。
“这是有区别的。”古悦微微的一笑,这其中的区别她已经想到了,“那些死士都是永安教的人,有很多亲属都拿了永安教的银子,所以他们怕和永安教扯上关系,惹上官司,所以不敢去领尸体,而那些苦力不一样,他们都是受害者……”
“悦儿说得对,本王一想,觉得太蹊跷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让离枫去衙门秘密检查那些苦力尸体,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
赫连宇目光微微的一顿,所有人都朝着他望过来,等着他来揭晓答案。
他却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离枫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各种用刑的痕迹,最明显的就是用烙铁烫过的疤痕。一般只有重犯才会用这种酷刑,本王立即想通了一件事情,这些苦力就是死囚犯。只有死囚犯没有亲属,因为他们的亲属早就已经认定他们伏法,又怎么会相信他们会再死一次呢?”
淳王立即点了点头,“本王明白了,因为那些苦力都是应该已经被行刑的死囚犯,而能够将死囚犯送给永安教的就一定是凤城里大官,所以辰王就怀疑到了孙东宇的身上……”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能单凭这一件事情就锁定孙东宇,本王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仔细的想了一遍,从本王第一次去闵思阁,就已经让永安教的人察觉了,当时他们并没有立即拆穿本王,而是等本王第二天和孙东宇去的时候,弄了个措手不及,颜面扫地,本王第一次是和离枫一起去的,以我们两个人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让永安教的人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跟他们通气了,而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就有孙东宇,而且第二天他虽然是以父母官的身份去了,貌似站在我们这一边,可是仔细一想,到最后的结果是他这个父母官为了维护公平,替永安教正名了,而且本王被逼的不得已,也的屈从……”
“第二件事就是那个祭台下的机关,祭台既然是府衙出资修建,修建祭台的匠人应该也是府衙的人所请,但是那些匠人却在祭台下修建了这么大的机关,他们真的就能够瞒过府衙的人吗?负责建工的总要按照图纸建工吧?这么大猫腻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府衙的人不可能一点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吧?还有那些匠人离奇的被烧死,也是一桩大案,可是这么大的案子,也是匆匆的结案……”
“第三件事情的疑点就更大了,孙东宇拿了一份名册给本王,名册上记录的都是得到过娲娘娘救助的人,可是按照名册上的记录,娲娘娘所救助的壮年人都是凤城城里的人,这些人家境比较殷实,如果不是顽症,普通的大夫都可以治好,根本就不需要找娲娘娘;而那些年纪大,体弱的,反倒是偏远的农户,如果永安教急需壮年人来训练死士的话,这份名册根本就不合情理。永安教想干什么,本王的心里已经有了底,所以,这份名册就很有问题了,仔细一想就是障眼法……”
“辰王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本王也想到了一些。”淳王不甘心自己一直当听众,所以也做了一些分析。
“孙东宇之前以为你们是都督府的,所以知道你们在调查永安教,也不敢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