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就在众人谴责张渊之时,一个病恹恹的光头女孩裹着大衣,被一个中年妇女给送了进来。
这女孩正是那名白血病患者郑秀珍。
郑秀珍的哥哥郑文来是之前在张渊酒店里中毒的那八十多个人其中之一。
看到妹妹被妈妈送了过来,郑文来一阵心痛。如果是在三分钟之前,那他或许会开心、会满怀期待、会激动不已,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张渊的假面被揭开了!
妹妹已经非常虚弱了,自己还让她大半夜白跑一趟,想到此处,郑文来的心就像针扎一样。
白血病,又称血癌。
其实白血病并不能算是绝症,因为白血病是可以治愈的,也有治愈的病例。
但,如果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治愈!
感冒、发烧、腹泻这种小症状,去医院拿点药挂瓶水就康复了,这是治愈。
而白血病则需要骨髓移植,并且不是所有的白血病都能通过骨髓移植来治疗的。
医学手册上说,骨髓移植是没有风险的,医院不可能说救一个、害一个。
但其实不然。
骨髓移植也是有死亡率的,这个死亡率,在万分之零点九八。
约等于十万分之一!
虽然死亡率极低,但不代表没有。
不管是十万分之一也好,亦或是百万分之一也罢,一旦被碰着了,那就是百分之百,这就是“救一个、害一个”。
所以,白血病仍然是绝症!
医生们想要的,是彻底的治愈,药物治愈,达到这一步,白血病才能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被攻克。
再者说,白血病骨髓的匹配条件也是非常苛刻,需要捐赠者与患者各方面数据都吻合才行。
郑文来家里不缺钱,最起码一两百万还是可以拿得出的,但她妹妹郑秀珍与白血病斗争了十年,这十年,却没有找到一个与郑秀珍匹配的捐赠者。
没有捐赠者或者找不到捐赠者,那白血病就无法“治愈”,只能依靠化疗来延长生命,然后……等死!
难道,这还不算绝症?
长期化疗,已经让郑秀文的头发掉光了,让这个本应开朗活泼的女孩,脸上满是憔悴,很少见到笑容。
郑文来将情况说给了郑秀珍听,询问她的意思。
听了这些后,郑秀珍抿抿嘴,她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既然这个张渊那么不靠谱,她又何必让哥哥花那些冤枉钱呢。
“算了吧哥,我已经认命了。咱没必要再花这钱了。”
郑文来有些不甘心,“可万一……万一他真的有本事把你治好呢?”
“你也说是万一了。那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哥……”
正说着,郑秀珍忽觉鼻孔一热,多么熟悉的感觉,不用看也知道,她又流鼻血了,紧接着她两眼一翻,朝后仰去。
“秀珍,秀珍!张先生,张先生!”
郑文来赶忙抱住昏倒的郑秀珍,焦急地呼喊张渊。
旁边有人喊道:“还喊什么张先生啊,快叫医生啊!”
院长何宏昌第一个冲了过去,冲旁边的护士喊道:“快安排病房让她住下!准备输血!快!”
这些人已经彻底把张渊给忽略了,医生、护士们乱作一团,把郑秀珍给送出了会议室。
范涛带着那些食物中毒的人把张渊围在中央,逼着张渊还钱,不,应该说是赔钱!
因为他们现在认准了是张渊给他们下的毒。
“赔钱!”
“狗日的!快赔钱!”
“先特么把刚才我给你的钱还给我!”
“对!没错!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靠,坑了老子四百万!妈的,你这盘棋下的够大的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连我的钱都敢骗?”
……
何宏昌冷冷地看了一眼张渊,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旁边副院长吴征摇头叹了口气,“唉,我本来还真以为他是个神医,谁知道……却是他一手策划的!”
何宏昌的女儿何淑敏冷笑一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他为了出名、赚钱,居然这么歹毒!”
之前带头质疑张渊的三名男医生也在何宏昌旁边,这三人名叫高希、吕彬彬、卢正浩。其中,卢正浩还是个科室主任。
何宏昌道:“这可真得多亏卢主任,要不然,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卢正浩笑道:“没什么,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个家伙有点不对劲了。”
吕彬彬道:“是啊,从他拉窗帘不让我们看的那一刻起,我就有所怀疑了。”
高希道:“其实这真没什么,咱们当时都被他神奇的医术给折服了,没想到这一层也正常!”
卢主任道:“行了,这家伙的骗局被识破了,我想他今天是别想脱身了,院长,副院长,咱们快去看看那郑秀珍怎么样吧。唉,这丫头,真是可怜啊!”
何宏昌点点头,带着几名医生准备离开会议室。
就在这时,一个慌慌张张的女人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这女人带来一阵香风,何宏昌被对方撞得后退两步,闻香抬头。对方长得很漂亮,但更漂亮的是她的身材,简直堪称完美!
如此身材,人间罕见啊!
感觉就像是名匠大师小心翼翼雕刻出来的一样,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配上黄金比例,是个男人见了都会移不开眼的。
整个汤山镇乃至全梁山市,能拥有这种身材的人,只有一人!
武九儿!
“啊,你……”何宏昌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卢主任抢先一步。“你怎么又来了?”
武九儿着急地朝会议室里看去,问道:“请问,张渊是不是在这里?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渊的?”
何宏昌疑惑地看向卢主任,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卢主任解释道:“她今天来过一趟了,带来了一个……没有鼻子的人,伤的很严重,总之没得救了。在医院闹了一会,逼着我们救人,但那人的脑部神经遭受重创,按理说早就应该死了,但不知怎么的,还有一口气吊着。我们无能为力,就帮他送到了市三甲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