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不可以啊！”
“不行啊柴叔！不能这么做！”
“柴叔，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干的，要剁也是剁我的！”
“你放什么屁呢，你今年还没有四十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剁我的！小伙子，来，我这两条胳膊你都可以拿走！”
周围众人非常激动，争先恐后的伸出了胳膊。
听了柴叔的话，张渊心中多少是有些震撼的。而这些大叔们的举动，更是让张渊由衷钦佩！
但他脸上依旧平静如初，漠然地看着柴叔，旋即又扫视了一圈众人，“我要你们的胳膊干什么？能吃还是能卖？”
柴叔道：“我用胳膊发誓，你的钱我一定会给你！但是我现在真的给不起！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你再来这里，我绝对将剩下的三十七万都给你！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张渊非常惊诧地看着柴叔，问道：“你真的拿不出？”
柴叔苦着脸道：“如果真能拿得出，我何必要剁胳膊呢？”
“那你们这些年抢来的钱呢？我那辆车卖了六十万，钱呢？”
柴叔苦涩地看着张渊，重重地叹了口气，终于把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
“都……都拿去看病了！”
“看病？谁病了？”
众人全都低着头，一脸无奈和尴尬，而柴叔也是一副羞于启齿地表情。
张渊见对方吃吃不说，于是又追问了一句，“说啊，什么病？”
柴叔拳头攥紧了又握开，纠结了半天后才羞耻地道：“性病！”
“嗯？性病？”
张渊眼睛一扫，发现周围的那些大叔们全都是一副羞愤之色，背对着张渊，各自捂着身上的伤口，就连头都不敢转过来了。
“谁得了性病？”
张渊目光在人群中扫荡，旋即惊讶地道：“不会是……不会是你们都有吧？”
这个可不能乱承认！
柴叔连忙摆手否定，道：“不不不，不是我们，是……是……是……”
“那是谁？”
“是……是……”
“是谁？说啊！”
“是……是我们的婆娘！”
这话，听着怎么……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们”的婆娘！
这个们得加重音啊！
张渊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想笑，“你……们的婆娘，都得了性病？”
柴叔羞愤地不敢抬头，这种事情说出去，谁能不耻笑他们？
张渊点点头，问道：“所以，你们在这里当劫匪，抢钱，就是为了给你……们的婆娘看病？是吗？”
柴叔点点头。
张渊道：“什么病？艾滋病？还是其他的一些那个什么病？很难治吗？你们这么多年抢了这么多的钱，难道还不够治的？”
大部分的性病都是能够治好的，而且花的钱也不是很多，之前水洋村就有个家伙得过一次，花了三万六看好了。
这些人抢劫了这么多年了，至少能抢几百万了吧？难道还不够给村里人看病的？
但更让张渊好奇的是，怎么可能全村人都得了性病？
不会是……
哎呀，真是想想就恶心啊，那个病源也太他妈下贱了吧！
“造孽啊！你们全村人难道都……你们简直他妈的活着浪费空气啊！真特么恶心啊！”
柴叔就知道张渊会误会，于是解释道：“这……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外人说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
“这……这该从何说起呢！大概……大概十一年前，我们村子里突然就有了这种病，而且，这种病都是在女人身上发作的，就是……就是……溃……溃烂，一开始只有一个，是……是……唉，这事我真的是不好意思说。”
旁边一名大叔非常果断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说！”
“你闭嘴！”柴叔立马喝了那人一句，让别人说，他听着更尴尬。
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一开始只有一个，是……是我老婆！”
张渊顿时明白了，怪不得这个柴叔不好意思呢，原来他们夫妻俩就是病源啊！
柴叔赶忙补充道：“你千万别误会，这种病绝对不会乱搞得来的！这种病来的非常突然，非常的莫名其妙，而且只在女人身上发病，这么多年了，我们村子里的男人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而且连八九岁的小姑娘都……”
说到这里，张渊立马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就连八九岁的小姑娘都得了这种病，那就说明绝对不是私生活混乱造成的。
而且，这种病只传女不传男，只是特征像性病，所以才被柴叔等人称之为“性病”。
柴叔道：“这些年，我们跑了不少的医院，就连医生都拿这种病没有办法，只能开处方药缓解溃烂的症状，但是那种药极其昂贵！一开始还好，我们勉强可以负担的起，但渐渐的全村人都得了这种病，村子里一下子就没钱了。”
“人多了，我们大伙就拼钱买药拼钱吃，从医院里拿不起药，就从药贩子那里拿，一次性数量多的话可以有优惠。直到九年前……我们辛辛苦苦打工赚了一年的钱，被药贩子骗了个精光，而各家婆娘的病情也开始控制不住了。”
“吃药的话还好一些，不至于那么痛苦，但如果不吃，就会一直流血、化脓，甚至还死过人。我们没有办法，全村的男人就聚在一块商量寻找出路，于是就在这里做了第一次。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用干辣椒骗人。”
柴叔转身指着那个女人，道：“她是我们村子里唯一没有得病的！但我们也不敢让她进村子，怕传染她，所以把她安置在了这里。”
一名大叔无奈地哀叹道：“是啊，小伙子，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们一直都住在山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农民工，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妈，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来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的！”
闻言，张渊坐到了椅子上，拖着下巴疑惑地道：“只传女，不传男？连医生都治不好的病？医生有没有说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