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流觞眸色沉了沉,握紧手中凝魂草,快步进了结界。
渊祭听着外头声响,皱着的眉舒展开。
“凝魂草,我取来了。”月神流觞说这话时,眼睛不敢瞅渊祭,垂着头轻咳,掩饰慌乱的情绪。
以着那丫头在渊祭心中的地位,若是知晓她出事,他不能确定治疗芃芃时不会出岔子。在云泽雪山他已经自私一回,也不怕再自私一次……
对云楚汐他终究是有愧,但同芃芃比起来,这愧疚便不算什么了。
过度消耗灵力的缘故,渊祭的面色不是很好,微白,一尘不染的白衣已经湿透。
他一颗心系在芃芃身上,却也没发现月神流觞的异样。
渊祭接过凝魂草,顿了顿:“让你的人准备吃食,莫要饿着楚汐了。”
“自然!”月神流觞颔首,随即转身出去。
芃芃本就是三魂不全,靠着药物吊着,一日不吃药,身体便彻底垮掉。眼下,他灵力并未完全恢复,固魂比以往更加吃力。
等渊祭忙完一切,已经月中天,过度的消耗灵力,让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出了竹屋,没有看到云楚汐,拿出玉铃铛:“楚汐,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
他皱了皱眉,却也没多想。毕竟,这里是流风谷,守备森严,极为安全。
想起今晨她狼狈逃离的模样,唇角微微牵起,眼角眉梢都是笑,那时候的她真是撩人的紧……
这般想着,思念如泉涌,迫切想见到她。
施了个清洁术,让自己看起来好些,抬步,打算去流风宫寻人。
恰在这时,一道人影从竹林处走,深蓝色的裙子沾染血迹,样子颓废极了。
渊祭看着他这副样子,眉头微微拧起:“芃芃无大碍了,你不必担心。”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开口:“你浑身脏兮兮的,不许污了本尊屋子。”
他很理所当然的将两人居住的竹屋归为所有物。
“云楚汐取凝魂草时,跌入地缝,眼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月神流觞用着极大的勇气,才将憋闷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渊祭身形一晃,面白如纸,连责备的话都不曾说,闪身消失在竹林。
“对不起!”
云泽大雪山条件恶劣,天气严寒不说,里面猛兽出没。
那丫头虽然聪慧,修为到底不足,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他几乎不敢想象,她在里面会遭遇什么。
他性子向来沉稳,听到这消息时,终究还是失了分寸。
一时间岔了气,血喷了出来,白衣染上寒梅,在月光下尤为惹眼。
她若是出事,他将如何?
他们都只剩下这一次的机会,若无法相交,便是永永远远的错过。
在两个不同的时空,彼此遥遥相望,谁也无法接近谁,谁也无法改变谁……
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当他来到那出事地点时,脸色煞白到绝望。
寒风呜咽的雪谷,掩埋所有气息。
一团红影砸了过来,抽噎:“祭司大人,你终于来了,主淫不见了,我感应不到她气息!”
……
那个惹得众人跳脚的某女,此刻,正小心谨慎的剥皮,额,不,确切的说在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