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很是俗套,但是太子爷还是让沈锦乔进去了,他倒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沈锦乔听到传唤进去,这里面还有其它人,但是为首的太子殿下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无法忽视,看到他之后,仿佛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太子的神情有些冷,一双凤眸清冷若寒潭,让人不敢直视。
沈锦乔敛眸,躬身行礼:“臣女参加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传唤臣女有何吩咐?”
传唤?
容君执转头看司恒,淡淡的眸光塞着摄人的冷意,本来看好戏的司恒瞬间心虚低头。
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是有人假传他的命令。
沈锦乔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么明显的不对哪儿能看不出来,显然不是太子传她来的,而是她被人拿来开涮了。
“殿下既然没有吩咐,那臣女便不打扰殿下,先行告退。”
沈锦乔要走,太子却抬手:“别站在那里,坐下。”
“??”让她坐下?
沈锦乔看了看太子下手空出来的一个位置,刚刚还有人坐的,听着太子的话,那人立刻挪开位置。
“那......臣女遵命。”
沈锦乔走过去刚要坐下,这才感觉到另外三双眼睛看着自己,抬头环视了一眼,微微屈膝,仪态端方,没有说话,但礼数周全。
这里的三个人她都认识,不过仅限于知道对方是谁。
钦天监的少监,刑部的唐捕头,还有卫家的二公子卫北言。
其他两个还好说,只是卫家公子居然跟太子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倒是耐人寻味。
司恒起身还礼:“在下司恒,见过沈姑娘。”
一张嬉皮笑脸,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轻佻,但又不是让人讨厌的那种轻浮。
唐律就比较干脆,冷着一张脸,一拱手:“在下唐律。”
冷冰冰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得罪了他,剑眉墨黑,不怒自威,看起来很凶。
卫北言算是三人中间最正常的,一手折扇,翩翩公子,一派温和无害:“在下卫北言,见过沈姑娘。”
明明是最温和无害的人,沈锦乔却多看了他两眼,卫北言敏锐的察觉到了,眯眼一笑:“沈姑娘,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
沈锦乔摇头:“并无。”
沈锦乔坐下敛眸,总觉得这位二公子那无害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那含着浅笑的眼中却又一种看穿人的犀利,沈锦乔直觉还是少跟他说话为好。
司恒凑过来,很是热络:“沈姑娘,在下会算命看相,观姑娘这面相命途坎坷,但却是个尊贵的像,不知姑娘可愿将手给在下看一看?”
司恒这个神棍,每次想勾搭人家姑娘都用这样的招数,而且屡试不爽,毕竟这个世道的人都信命理,尤其是司恒还是钦天监少监,自然让人更加相信。
不过那也只是大多数,不代表全部。
沈锦乔客气一笑:“不劳烦司少监,不管命理如何,我并不想知道。”
司恒挑眉,不信:“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
“那若是你以后有大劫难,你也不想知道?”
“劫难是在命里注定,但能不能过,靠的是自己。”
司恒:“......”你是美人你有理,但要是个个都这么想,他们司家靠什么吃饭?喝西北风去吧。
卫北言笑了:“没想到沈姑娘倒是难得的通透之人,劫难在命里注定,能过却靠的是自己,在下受教了。”
沈锦乔:“卫公子过誉了。”
察觉到某位太子殿下的目光,那不算冰冷却很摄人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也让她觉得头皮发麻,她不会说了什么让太子不悦了吧?
言多必失,沈锦乔拿了一个果子啃一口,闭嘴。
然而一口啃下去沈锦乔才发现这果子是要削皮的,那层皮又酸又涩,难吃的她眼泪都差点儿下来了。
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她也不能吐,太不雅观,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拿着手中剩下的果子却再也不啃第二款。
卫北言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中的笑意加深,多了几分真实,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第一美人也会有这么呆的时候,看着倒是更加顺眼了。
在沈锦乔上了画舫之后,画舫朝湖中心开过去。
太子和卫北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沈锦乔坐在这里,当真是如坐针毡,这里一个都不熟,太子殿下心情也不好的样子,压抑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趁着他们聊天,她悄悄起身出去透口气。
司恒看了看出去的沈锦乔,又看了看似乎没看见的太子和卫北言,悄咪咪的跟着沈锦乔出去了。
沈锦乔站在画舫边上,双手撑着栏杆眺望,湖面的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抬手撩开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昂首,白皙娇嫩的肌肤在阳光下莹润透明,美得不可方物。
司恒站在旁边瞬间就看得痴了,他其实是个花花公子,平日里没少勾搭人家小姑娘,自认也是风月里的老手了,此刻却手足无措的像个纯情少年。
沈锦乔也注意到他了,嗯?这人为什么脸这么红?
司恒捏了捏衣角,鼓起勇气想上前搭讪的,突然间画舫好似被撞击,剧烈摇晃。
司恒下意识的想去扶沈锦乔,而沈锦乔抓着扶手站得很稳,反倒是司恒因为什么都没抓,直接被甩了出去,在半空中抛出一条弧度,垂直落水。
沈锦乔被突然的变故吓得脸都僵了,反应过来才喊道:“来人,司公子落水了,快救人。”
卫北言和唐律倒是很快出来了,两人动作整齐的往下面看了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收回来。
卫北言很是淡定道:“没事,他脑子不清醒,正好泡泡水冷静一下,死不了的。”
唐律肯定的点头:“他会水。”
沈锦乔:“......”、
司恒在下面扑腾了半天没等到有人救自己,立刻就明白自己被抛弃了,瞬间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说好的兄弟呢?
这脆弱的兄弟情,禁不起一点儿的风吹雨打。
而且他们现在是不是站在边儿上跟沈姑娘说话?
好气啊,两个居心不良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