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明吏贵为丹塔长老之一,炮仗似的脾气,一点就着也是人尽皆知的。
你要有什么不满或者怨恨,你当他面直接说或者直接怼他那都没问题,但你要是阴阳怪气,满嘴没句人话,那真不好意思,他专治各种心机biao阴谋家。
这一瞪,直叫被点名的那人夹紧了身子往后退了退,尔后,有些底气不足地强撑着面子囔囔道:“怎、怎么!我也没说错啊!你难道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杀了我不成?!”
明吏冷笑一声,抬起手虚空一抓,轻易便将那人凌空扯到了眼前,看清了来人,眼中的温度尽失,哼笑道:“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魏家那老王八养在阴暗角落里的一只臭老鼠,怎么?魏绉那老王八是大限到了还是离死不远了?天天净让你们这些个臭老鼠上赶着来送死?”
“你觉得……老夫还会怕了魏绉那老王八不成?”
话一落,明吏掌心凝力,轻易便将那人的脖子掐在了手里,收紧的力道也使得他能吸进去的空气愈渐稀薄。
显然,明吏是真的动了杀心!
而本能的求生欲让方才还嚣张不已的人开始挣扎着,一边拼尽全力去掰扯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边艰难地吐字:“你……你不能、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明吏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打断他,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你信不信老夫今日就是连着杀了几个你们魏家的走狗,魏绉那老王八也不敢哼半个字?”
眼看着明吏手中掐着的人白眼上翻,出气明显比进气多,也没见寅池是如何动的,明吏收紧的手便蓦然一松,被卸掉力道的同时,他整个人也被一股力量拉到了寅池的身后。
同一时间,右侧围观的人群被一道霸道的声音驱使着向两边让出了一条道来,“哈哈……几月未见,明大师的气焰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空气中似有若无地碰撞出了一声声短促的‘嗡’鸣。
“魏绉。”寅池一语点明了来者身份,眉心几不可闻地蹙动了一下。
“寅院长,好久不见了!”
人群自动退让出的道路里走出来一位大腹便便,富态雍容的老人,缎黑纹袍加身,右臂牢牢镶着的金色火焰标志的暗金色勋章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
金色火焰那可是丹塔炼药师独有的标志,这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金钱的味道。
而作为帝都几个世家大族之一的魏家,知名度虽及不上梦家,但魏绉这张老脸的辨识度却是要比梦家家主大得多。
所以,他一出现,围观的人群里几乎没有不认识魏绉的,即便是有,也被魏绉身后那浩浩荡荡的随从队伍强行推开了。
魏绉的来者不善,让寅池忍不住拧起了眉,显然不怎么待见此时魏绉的出现,他身形微偏,明显的防御姿态。
“见与不见本座倒是无关紧要,倒是未曾听人说过魏长老的卧床病症何时好起来的。”
这老家伙从数月前就一直找借口告病在家,来丹塔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此时来这儿,若是凑巧那也便罢了,可若是带着目的……
哼!那他可就正愁找不到理由清理清理丹塔的门户了。
察觉到寅池愈渐狠厉的神色,魏绉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面上未显露半分不悦之色,笑着说道:“嘿哟,这也是托寅院长您时常挂念,再者老夫卧病在床这么久了,长老一职的事务搁置得太久,实在过意不去,这几日身体一有好转便着急赶来了。”
“这不……”说到这儿,魏绉视线转向逐渐平静下来的炼丹室,继续道:“巧了,恰好赶上了大人的炼丹福泽,想来老夫这身体里残余的病症啊,怕是都药到病除了!”
“你说呢,明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