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平稳地开在返回新县的路上,驾车的是一名很年轻警察。
后座上,朱慧抱着沈欣的胳膊,脸色难看。这时她已经反应过来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觉得在沈欣面前很丢人。
沈欣沉着脸,一言不发。她心里清楚,小贺的目标不是朱茜,而是自己,听到常总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了,也明白黄刚为什么不提她,小明的身份身份太特殊了。
“There'sagirlbutIlethergetaway……”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朱慧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赶忙接通:“爸爸,我们正在回新县的路上呢……警察叔叔送我们……出了点事儿,一会儿跟你说。”
正在开车的年轻警察嘴角抽了一下,二十出头就已经上升为叔叔了……
岩市警察局内,黄刚正在布置任务,寻找谢平。虽然这只是件未遂案,但涉及到小明,事情就大了。不仅仅是小明那边的反应,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知道小明身份的人不多,几乎都在警局,敢于利用小明身份,必定有很大的动机,这让他想到了一直沉在水下,隐藏极深的那个内鬼。
这个内鬼一直是他的心头刺,就是因为这名内鬼,他们多名卧底身亡。贩毒集团的那个女人至今都没抓到。
快速布置完任务,又去看了看那帮做笔录的青少年,黄刚这才拿起电话,给螟拨打过去。
“黄局长,你好。”螟这时刚返回蓝水湾家里。
“小明,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今天……”黄刚很快把金宫ktv的情况阐述明白。
螟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他的性格虽然很平和,但杀人来却绝对不会手软,而身边的人就是他的底线。
最后,黄刚问道:“小明,那个常海你想怎么处理?”
螟没有马上回答,电话里陷入了寂静,黄刚有些紧张,心不自觉悬了起来,他有些担心螟的反应。
好一会儿,螟才开口说道:“国家是有法律的,黄局长不应该问我处理意见……谢谢你安排的保护。”说完这句话,电话吧嗒挂断。
黄刚长长呼出口气,转手给黄老爷子拨了过去:“爷爷,还没睡呢?”
“嗯,小明怎么说?”黄老爷子问。
“他说国家有法律,不应该问他处理意见。还说谢谢我安排的保护。”黄刚回答。
黄老爷子沉默了片刻,说道:“查一查常海的底,争取办成铁案!”
放下电话,黄刚转身走回大办公室,下达命令:“调查常海,马上!”
首都的四合院内,黄老爷子揉了揉眉心,喃喃道:“这孩子学东西太快了,才三年多时间吧。”他更希望听到的小明直接提要求,比如常海必须死。
“首长,您该休息了。”保健医生出现在门口。
“好,我这就睡,这就睡!”黄老爷子乖乖站起来,走回卧室……
警车先送的朱慧,她家距离比较近。
下车后,朱慧给小警察鞠了一躬:“谢谢警察叔叔。”
小警察相当尴尬,很想告诉朱慧,叫警察哥哥就行,拢共也没差几岁。
沈欣回到凯丽家园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从警车上一下来,就看见了站在小区门口的螟,当即跑过去扑进了螟的怀抱。
小警察很郁闷地掉转车头,前面那个叫叔叔,这个连叔叔都省了,直接撒狗粮,不知道叔叔还没有女盆友吗?
沈欣靠在螟的怀里往回走,小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黄局长给我打电话了。”螟回答,放下黄刚的电话他就回来了,怎么处理常海他不关心,相信黄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更担心的是沈欣,这个时候沈欣一定需要自己在她身边。
进了家门,两人倒在沙发上,沈欣紧紧抱着他,缩进他怀里。
虽然一路上她很镇定,但内心却很怕。说起来她真是涉世未深,除了学校家里,接触的就是螟和张小亮他们,也没什么人跟她提过社会险恶,对这种事情当然没有防范。
今天那个常总是奔着自己来的,如果没有暗中的保护,那后果想想都觉得恐怖。直到现在被螟抱在怀里,她才有了安全感。
“不怕了,以后再出去玩儿,我都陪你。”螟轻轻拍着沈欣的后背,他知道女友的心情。
“你有那么多事儿,哪能总陪着我。”沈欣抬起头。
没等螟回话,她又说道:“你不用担心,吃一堑长一智,黄局长说外出的时候不能让入口的东西离开视线,我记住了。”
螟摇头道:“那也不保险,我刚上网查了查,有些手段防不胜防,比如他们会把药物抹在吸管内壁。”
“啊?还有这样的药物啊?”沈欣很惊讶。
“不止如此,甚至有渗透皮肤的……”螟说着,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这是一枚解毒丹,你随身带着,感觉不对就吃下去。”
不是螟太小心,而是他的身份太特殊,想对付他的人多了去了,沈欣作为她的女友所承担的风险也高,不能把所有保险都压在暗中的保护上,万一呢。
沈欣把木盒珍重地收好,又偎进螟的怀里,小声说:“我将来不想当老师了。”
“为什么?这不是你的梦想吗?”螟好奇地问。
“我想进入小明基金,给你工作。”沈欣说着一翻身,骑在了螟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去……
就在常总被从ktv带走的时候,岩市一个高档小区的别墅内,一名中年妇女正发了疯似的大喊:“你干嘛,把手机给我,凭什么不让我给表弟打电话。”
她对面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道:“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儿子都说救命了。”女子尖叫。
中年男子也怒了,拍桌子站起来:“常海是被黄刚抓住,了不起关在警局,咱们先打听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表弟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一步对他多重要?”
中年女子愣了片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呜呜大哭。
中年人拿着电话走出房间,拨通一个号码:“老刘,你跟黄刚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