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现在站在人群中央也已经没那么显眼了。
乔漾心里突然就闷得慌，总感觉是有一团棉花堵在了胸腔，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那边的乔正南似乎也注意到了乔漾，他顿了几秒后转头望了过来，饱经世事的目光才和她的视线一对上，就又立刻转开。
乔漾眼睫垂下来，所有的情绪都被遮盖在眼皮底下，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有个想法清晰地在她耳边不断叫嚣着，乔漾最后抬眼看了眼乔正南和乔云燝，嘴角微扬着的弧度慢慢倾下来。
他们终于还是再也也回不去了。
是啊，还能怎么回去呢？
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乔正南没把她从乔家除名，估计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
乔漾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没进过内厅，悄悄避开认识的人去了露天的阳台。
这里相对内厅安静多了，燥热的空气因子隐隐地浮动在身侧。
乔漾趴在栏杆上，微俯低了上半身看向楼底下的马路。
入目的除了四下闪耀的霓虹灯以外，就是一个个缓慢移动的黑点，她一时间看得出神，竟然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阳台上的风有些大了，虽然是夏天，但是在深夜多少会沾些寒气，乔漾抱着胳膊微直起身，裸
露在空气的肩上却蓦地一暖。
乔漾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她垂眸瞥了一眼身上多出来的男士西装，名贵得连上面的每一颗纽扣都极尽奢华，
男人干净冷冽的味道窜入鼻息间，乔漾没回头，深呼了口气才又恢复原来的动作，她将两条纤细的胳膊搭在栏杆上，迎风对着身后的男人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她的声音清浅好听，绝口不提前几天两人间的不愉快。
陆霆彦就站在她身后不足两步的地方，视线定定地落在乔漾发尾挽得整齐精致的后脑勺上，半天也没有开口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一时间都没人再开口，仿佛是把外面的喧嚣都隔绝开来。
良久后，陆霆彦才抬手将乔漾耳边垂落的碎发别到而后，低低地开口：“早点进去吧。”
乔漾不动，双手紧紧地攥
住那根细长的栏杆，看着远处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失了焦。
“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乔漾的声音就响在耳侧，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朦朦胧胧地听不真切。
“乔漾……”
身后的男人软了语气叫她，又被她一句话给打断，“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