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昼短夜长，又是一年将近，拿到十二月工资时，曲凡用小本本给自己算了一下存款。
这一算，每月最大的开支，还是房租，但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居住的环境舒适，也不算特贵，吃饭多在报社食堂，平时出入也是坐公共汽车的多。
现在有了裴少峯这个专属车夫，她连公车都不用挤了，只要是他在广府，又不是在应酬的话，一定会来接她上下班。
除此外，他还常带她出去吃好吃的，所以平日开火加餐都少了。另外，哪怕她回回说不用给她买啥，他见到好的东西，还是一样样的往她家里搬。
于是，曲凡连身上穿的，脸上抹的，也多了不少存货，不用买了。
钱就是这么的省下来了，再加上她还时不时的有文章被刊登，还能得些稿费，小半年，存款就有了一笔挺可观的。
“谈恋爱，原来还能省钱。”曲凡嘀咕：“莫怪女孩儿都愿意谈恋爱。”
要是陆璐在，怕是要把她额头戳出洞来，恨声说，不是所有男朋友都愿意给女朋友花钱的，那是真正爱你想和你一起的人才会愿意。
看着柜员机显示的银行卡余额，把卡收起来后，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我爸在家里么？”曲凡问。
“在呢，正要去鸡场，你等会啊。”曲母拿着话筒叫了丈夫过来接电话。
曲树顺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凡凡，咋了？这个钟点打电话回来，没啥事吧。”
“打电话也没规定时间的啊。爸，天气冷了，您也要注意身体。”曲凡叮嘱道。
曲树顺听着女儿的关心，笑得眼睛眯起：“知道知道，放心吧，爸好着哩。”
“嗯。”曲凡和他说了一会闲话，这才问：“爸，我们还欠小兰姑妈多少钱？”
曲树顺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几年打工攒了点钱，再加上这半年也存了不少，想着现在也到年底了，想还点给她，毕竟都欠好久了。”曲凡说了自己的想法。
曲树顺连忙说道：“不用不用，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爸会还的，你有钱就自己攒起来。你现在出来工作了，也该多打扮打扮，爸还指望你找个好女婿呢。”
曲凡笑道：“您女儿不打扮也很漂亮，也能找到好女婿，放心吧。爸，您就说吧，到底欠多少？”
“都说了不用……”
“爸。姑妈也是好心才肯一直借钱给我们，可她也是有家庭的人，她无所谓咱啥时候还，姑丈呢？您又不是并不知道姑丈的性子，咱们早点还了，也才算对得住姑妈无条件借给我们度难关的心啊。”曲凡解释道：“有借有还，也是做人做基本的诚信，现在我有点钱，就别拖了，也免得姑妈难做。”
曲树顺听了心里大感欣慰，长女懂事他一直都知道，现在都能帮家里减轻负担了，他感觉也熬出来了。
曲凡还在说服他，自己平时吃用都在食堂，不用花太多钱，所以还是还了好。
“爸，无债一身轻。”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