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两匹马一直向北下去了!像得了神力似的,腾云驾雾般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而且他逐渐发现根本不是去往马车店的方向!
原来是朝着查尔干图村的方向跑去了!
任凭他在车上怎么呼唤怎么拽,怎么都拽不住,两匹马拉着车一直在马路上狂奔!大约跑了有一天的时间,终于慢了下来!
车夫在车上被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吁吁地喘了几口气,抬起头定睛一看!妈呀!竟然来到了查尔干图公府的药厂门前!那套马都要往里进了,药厂大门关着呢,这是着的哪门子急?
瞬间!脑袋都大了!腿也软了,魂也丢了。
“驾驾驾……”
嘴都哆嗦了,他想往回赶马车,可是两匹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那样子是非药厂不去了!
心想完了!完了!这回完了!这不找死吗?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由暗骂这两匹马没有良心,主人我日夜伺候你们,伺候你们多少年,结果你们亲自把主人我送上了断头台!
还没容他想招呢,门房的人就出来了,认识他,门卫还说呢:“呵!这么快就回来了?神速哪!”
另一名赶紧跑进去报告去了!
车夫一看,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看人家怎么收拾自己吧,油锅煎还是火上烤,穿串还是剁馅儿,只能看人家的心情了。
这时,巧玲和王忠诚还有车间里的工人们,都出来了,一看是拉包装的车回来了!都高兴的要蹦起来了!
“这么快就回了?不是说来去得半个月吗?这杭州也太近了吧?”
“不会是那李小六捣了鬼吧?怎么也得十几天吧?这就回来了?插翅膀了还是咋的?”
“别说了,别说了看那车夫累的都蔫儿了,快卸货吧。”
巧玲来到车前看着瑟瑟发抖的车夫说道:“师傅,这么快回来了?真是神速呀!押车的人呢?”
“哦,哦,噢……”
不会说话了。
车夫咧着嘴把马车赶进了院里卸货的地方!
“您快下车来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安排人卸货。”
“不不不,我先抽袋烟。”
车夫勉强从车上下来,走到大门跟前蹲了下来。
巧玲也没顾上管他,赶紧招呼大家卸车。
王忠诚站在人群里乐呵呵地瞅着。
王忠良和单扇门等几个人不一会儿就把货卸完了。
车夫一直蜷缩在大门口的墙根下,没有上前帮忙,上一次为了赶时间他可是在卸货时没少出力呢,累的汗流浃背,这次不声不响的蹲在大门口发愣,眼瞅着卸货的人把车上的货卸光了。
其实他当时心里在想,万一这些人要是抓自己,自己马上就跑,马车也不要了。
直到卸完货,大家才发现小六和小七不在车上,巧玲以为他俩回家了,就问车夫:“师傅,怎么没看见押车的刘掌柜和他的仆人呀?”
车夫站起身来,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主意,马上就不害怕了,说话前打了个嗨声:“唉!我正要禀报府长呢,这一次在路上出了大事!”
巧玲和院里刚才卸车的工人们听车夫这么一说都吃了一惊!
“出了大事?出了什么事?”
巧玲马上就想到了李小六主仆二人的生命安危。
车夫看了看大家继续说道:“我们走到昆阳山附近时,就遇到了劫匪,是昆阳山大王李玉的人,那些山贼要抢车上的货,亏我年轻时学了几天武术,拼了老命才保住了这一车货,山贼没得手,都跑了,但是李小六和李小七也不知了去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是被李玉的人给掳走或者杀害了。”
啊?!
“那你不早说?!”
“府长息怒,我不是也没证据嘛,也没看见他们俩究竟去哪了,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看见情况不妙,就赶紧赶着马车来药厂了,但是刚来时我没敢说,怕您着急,现在货也卸完了,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您,您看怎么办自己决定吧,我劝您还是不要去找昆阳山的李玉,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昆阳索命阎王!谁和他交手都没好有结果!依我看您还是等几天,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回来。”
巧玲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倒是王忠诚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个说话时挤眉弄眼的车夫。
车夫在说话时也无意间碰触到了王忠诚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里一惊!说完话后,确切地说是编完假话后,从身上把银子拿出来了。
还是前几天夜里他临走时拿的李小六的银子,分文没动,也没机会和时间花去。
“这是李掌柜的留在车上的盘缠,我一分没动,还给您。”
这个人很机灵,生怕巧玲翻脸搜他的身。
巧玲心想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吧?
转身看了看父亲,王忠诚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还是没说话。
人群里的王忠良说话了:“这位师傅!我也不知道你姓字名谁,但是你说的话我有些怀疑,你们三个人遇到了昆阳山上的山贼,为什么他们俩失踪了,你能全身而退?你是武林高手?我们也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呀!再说了据我所知,那昆阳山早就被朝廷剿灭了,哪来的山贼?”
车夫一听,面露不悦之色,表面强装镇静。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难道你是在怀疑我所说的话有假吗?如果是我在编造谎言,那我又为何要把这一车货和银子都送回来?你说的昆阳山被剿灭的确属实,但是,也保不齐有残留的余党,可能就住在李玉开的店里,谁知道呢,反正我们遇到了,你说怎么办?要不您现在去昆阳山问问索命阎王李玉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
王忠良也说不上来了!
是呀!车夫要是心中有鬼怎么会把货送回来呢?再说了乱世之中遇见几个山贼盗匪比一日三餐还要正常,至于哪个山头的那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丢了性命。
大家听了车夫的话,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是他自己想私吞这车货物和银子,应该拉回杭州去,怎么会送到药厂来呢?这不合乎逻辑,车夫说的话是真的。
巧玲一时间也没办法了。
“爹爹,你看这事怎么办?”
王忠诚看了看车夫说道:“师傅,辛苦你了!回屋里喝口水,歇息歇息。”
巧玲心想,爹爹你倒是出个主意呀,该放他的还是该抓他呢?
“这样吧,巧玲,你安排厨房的人给师傅做口饭吃。”
巧玲也没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先生,我就不吃饭了,路途遥远,还得赶路,再说了,你看我这单身一人,路上如果再遇见了劫匪,那可就麻烦了。”
“既然师傅着急赶路,那我也就不留您了,这样吧,我再给您拿五两银子,权做路上的花销。”
车夫马上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李掌柜的已经付过我车费了,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不能多收,那我走了。”
但是王忠诚执意要他拿着,车夫只好收下了,然后赶着马车出大门走了。
“爹爹,你为什么要放他走?咱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万一要是他谋害了李掌柜和他的仆人就麻烦了,再抓他可就难了!”
“我和单扇门去追他!把他捆回来!”
王忠良也有些着急,就冲巧玲说道。
“对!我和忠良哥去把他抓回来!量他也跑不出我们的手心!”
单扇门站在旁边摩拳擦掌只等巧玲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