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铭转身在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伸手去她擦脸上的泪水。
纪云佳别过脸,她今晚没心情应付他。
“你去睡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宋季铭站在她跟前,不知该不该生气,出去参加个同学聚会,回来这副哭成的模样,这是为谁哭的?
又是谁把她弄哭的?
宋季铭想到她这一年来为这个家的付出,还是放柔声音哄她。
“怎么了这是?受欺负了?”
纪云佳不想说话,只道:“没有,我想睡了,你出去吧。”
宋季铭看着她,其实他并不关心她心里喜欢谁,所以可以置身事外的去哄她。
他嘴角甚至还带了一丝揶揄:“碰到初恋情人还是暗恋对象了?比我还好看?”
听他这口气,纪云佳立刻就忍不住对他喊道:“你还气我!”
“行了。”宋季铭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肩,纪云佳抗拒了几下,无果后,最终只能任他搂着。
宋季铭唇角含笑:“我也不错,你凑合一下吧。”
他们都知道,这婚是离不掉的,后半生大概率要生活在一起。
纪云佳忍不住抽泣了一下,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你哪里不错了?大过年的就让我颜面扫地!”
见她眼里有蓄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好看的不可方物,宋季铭的心一下子就软化了,声音不觉的温柔起来:“我知错了,以后都给你找补回来。”
宋季铭搂着她的肩头,又低声哄了几句才退出主卧。
他明天要开工,还有好些工作没弄完。
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最快的方式就是先得到她的身体,女人感性,她大概率的能接受这个男人,并且说服自己喜欢上他,以此宽慰自己,她嫁给了爱情。
可宋季铭是男人,他理智清楚的明白自己并不想要她的心。
他只想要个孩子来满足传宗接代的任务。
他怕了那些爱恨纠缠,痴心怨念,他想维持现状。
但今天看来,她显然不是这种人,这个年纪还哭成这样,她是既长情又感性。
转天初八,年节已过,开工大吉。
顾卿换了新衣准时来到公司上班,破天荒的在电梯里碰到了宋季铭。
“早啊!”顾卿微笑着打招呼。
“早。”宋季铭回答。
“叮!”电梯停在七楼,应声而开。
顾卿朝宋季铭点了个头,走出电梯。
一个人力部的员工快走了两步,跟上了顾卿,笑道:“顾主管早。”
“早。”顾卿回答。
“你跟宋先生认识啊?”
顾卿转头看了她一眼,八卦无处不在啊!
“大家不都认识吗?”顾卿笑答。
顾卿走进工作区,两名年前新招来的两名员工齐齐起身:“顾主管早。”
看到她俩顾卿觉得头有点疼,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一个看着很努力,工作却找不到重点,死板不知道变通。
另一个有点小聪明,却全都花在了人情世故上了。
至于那个邱同雨,能力有,就是总想着走捷径。
还是武江,王奇比较务实,踏实干工作,等待机会。
新人如此不济,顾卿猜想这里面应有柳明静的功劳,这也怪自己,早就想请人力主管姜婕吃个饭,好好维护一下关系,但一直没腾出时间,结果就是现在这种无人可用的状态。
半年来柳明静黑白不提让她回去,邱同雨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做了弃子,被柳明静拒之门外了。
随即立刻转变心意,准备向顾卿投诚,不过投诚总得纳点投名状才说的过去。
她悄悄的将柳明静和王元元暗通款曲的事说给了顾卿,顾卿倒也不惊讶,土肥圆那种没下限的人,潜几个人也不足为奇,那个前台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成了经理助理,只是柳明静这都能忍?
顾卿看着她一笑,不咸不淡的开口:“是么,怎么没听公司的人说过?”
邱同雨会意,转天公司就流传出王元元柳明静在一起的传闻,公司对管理层爱恋的事十分忌讳,戴斌看传闻愈演愈烈,只好出面借整顿公司风气之名,将这起高管恋爱的事件定性为捕风捉影,不许再议。
他要用柳明静,所以必须保她。
戴斌的下场,导致一些普通员工对他心生不满,觉得他处事不公。
如果两人必然要走一个,王元元不能走,但柳明静可以,因为还有顾卿可以顶上。
那王元元风评本就不算好,这事十有八九不是空穴来风,他可以惜才维护柳明静,可顾卿当时受了那么大委屈,辛苦半年的项目给别人做了嫁衣,怎么不见他出来说一句?
其实顾卿根本没想因为这事把柳明静怎么样,那王元元是戴斌一手提上去的人,柳明静又跟他在一起,他必然会保她。
她,只想给他找点不痛快而已。
这事闹到最后,明眼人看高手过招,普通人看个热闹,真正难受的人只有江意欢。
王元元已经许久没对她没提过要求,原来是同柳明静好上了。
柳明静可不是好惹的,她和王元元的事,可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了。
华原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和忙碌,直到顾卿以前的那个大项目暴雷。
纪云佳在津茂大厦附近的餐厅等了许久,顾卿才匆匆赶来,来了就赶忙道歉。
“息怒,息怒,我们公司出事了,戴斌在楼上发飙,他不动我也不敢走呀,我吃一口还得赶紧回去。”
纪云佳见顾卿眉头舒展,脸上丝毫不见焦虑,就问:“土肥圆还是柳明静?”
这都能猜着?
“是土肥圆,被戴斌叫走了,隔着门都能听见戴斌发飙,土肥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纪云佳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顾卿去年差点被土肥圆迷奸,还有后来那些个委屈和刁难,她一清二楚,所以,她恨不得土肥圆立刻遭报应才好。
顾卿低声道:“年前我那个做了一半被截胡的项目暴雷了,闹得挺大。”
纪云佳知道她过会儿就得回去,赶紧盛了一碗菌汤给她:“这么说去华远正好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