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事不回家,他也可以给她打个电话。
可为什么一通电话都没有呢?
除非他遇到了谁。
他到底遇到了谁?
能让他这样不顾一切?
女人的敏感使得她立刻想到一个人。
是那个提都不能提的人吗?
纪云佳放下手机,她没有打给他。
她想给他机会,给他们机会,因为她舍不得。
她想等,等一个结果。
来的也许是虚惊一场,也许是现实的耳光,对这段感情,她能做的只有不闻不问,尽人事,听天命。
而此刻的宋季铭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哭着睡着了,而他的妻子,却流着眼泪,难过的夜不能寐。
他看到了桌上的药瓶,他怎么也叫不醒她,他慌了,抱起她就往医院跑。
他不知她吃了多少,洗胃,输液折腾了一晚上天亮才回到酒店。
她看着他疲惫的脸,轻抚了一下:“我真的只吃了几颗,你知道我睡不着的。”
他知道,第一夜,她很快就醒了,蜷在床上无声的流泪。
......
纪云佳在沙发上醒来,手机有一条信息:“有事,不回了。”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她忍不住点开位置,还是在那个酒店。
他不言不语的在那住着,她要怎么为他自圆其说,才能骗过自己呢?
纪云佳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似是被人抽去了灵魂般,整个人颓然倒在沙发背上,一种无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木然的望着宽敞的客厅出了神......
命运向来如此,你越是想要什么,越是得不到,越是在意什么,越是要失去。
想到那个视事业为生命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不顾一切的时候。
纪云佳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这还真是......
值得歌颂。
......
顾卿下班掐着时间上到十七楼,秦宁依旧守在门口的前台。
见他神情恹恹,顾卿问:“怎么了?”
“顾主管,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上班?”
“嗯?”
“我们老大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啥都不闻不问,我感觉这是要倒闭的前奏。”
“别瞎说。”顾卿小声打断他:“你二哥呢?”
“他自己忙的都焦头烂额,这两天都没来。”
顾卿上了车,先打给纪云佳:“你家宋季铭怎么回事?怎么两天都没来公司?”
纪云佳在车里望着那栋豪华高耸的五星级酒店,目光慢慢的巡视过每一个窗户,淡淡道:“他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
“这你得问苏承川了。”他不去公司,苏承川一定是知道的。
顾卿感到了话语中一丝不对劲:“你怎么了?”
“你去问苏承川吧。”她想要一个结果,她有权知道。
顾卿挂断电话,立刻给苏承川:“你今天不来十七楼么?”
苏承川走出诺远会议室,站在门口接起她的电话。
“我这边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走不开。”
“那宋季铭怎么回事,秦宁说他两天没来公司了。”
苏承川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有点事需要处理。”
“他干嘛去了?”顾卿继续问。
苏承川皱了下眉头,纪云佳应是察觉出什么了。
“你说话呀!”顾卿见他不肯直说,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语气就冷了下来。
“碰到了以前的女朋友。”苏承川回道。
顾卿闻言,立刻炸了毛:“呵!他还真是勇的很呢!”
顾卿挂断立刻拨给纪云佳:“你个傻女人!在哪呢?他前女友找来了怎么不知道说一声?!”
听着顾卿怒气冲冲的说出是他前女友时,纪云佳心里的那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她颓然的从各个窗户上收回目光。
他前女友,以前提了都要翻脸的。
他以前说他是被甩的,提前任就是戳他脊梁骨,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哄她托辞。
他还爱着吧,一直没忘过。
她的喜欢,好像.....分文不值。
她以前总怕顾卿恋爱脑,原来,她才是最大的傻瓜。
他们是利益联姻,她却总妄想着爱情。
她就该跟他生个孩子,管他爱不爱,做个合格的木偶,让所有的人都放心,都满意。
听她不说话,顾卿焦急的问:“他这两天住哪了?回家没?”
纪云佳擦去了脸上的泪,她不能离婚的,就算他心里有别人,也不能。
“他住雅园了。”纪云佳稳了稳情绪:“卿卿,我们单位的同事组织出去玩,晚上走,暂时不能陪你逛家居了。”
她要走,不然她这个木偶怕是做不成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你在哪我去找你!”
纪云佳打燃车子,驶出了酒店宽阔的大门:“在去婆婆家的路上,过会儿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呢。”
“你是不是哭了?”顾卿焦急的问。
纪云佳赶忙抽纸无声擦去鼻间的水气,轻道:“没有,多大点事啊,我都没放心上。”
“你俩真没事啊?”
“没事,我开车了。”纪云佳挂断电话,她瞬间泪流满面,无论他做没做什么,他不爱她这是事实。
可她从不舍那么对他。
她不舍得他为难,不让他参加那些无用的聚会。
不舍得他的身体,去学习厨艺,早晚做饭。
不舍得他为家族里的琐事操心,从婚丧嫁娶,到洗衣打扫,她样样费心。
但他对她......
他只一句:有事,不回。
他似乎也把她当成了木偶,喜欢的时候就逗弄一下,没心情就晾在一边。
纪云佳没有去婆婆家,回去将冰箱所有的蔬菜水果都扔了,收拾好行李,到机场随便买了一张飞机票,直到上了飞机,她都没等到他一条信息,她取消了关联,关了手机。
一个人的爱情,不叫爱情,那叫一厢情愿。
酒店房间里
宋季铭没来由的心里发慌,有些坐立不安:“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他也看不见!手机给我,我叫他过来。”
“他不接的。”
看着她这样卑微,哪还有先前的一点骄傲,宋季铭心里生了气:“他在哪,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