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佳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姜科心道再两天就拆线了,能有什么注意事项?
就捡着感染后的处理说了几句。
纪云佳不懂这些并发症,听着就疼,觉得还是让宋季铭回婆婆那养着比较好。
等医生走了,纪云佳打开柜子开始收拾东西:“我送你回雅园吧,也方便妈照顾你。”
“回家,公司事多,雅园不方便。”
住雅园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结婚前不一直住雅园么?
纪云佳也能猜出他什么意思,并不妥协:“我也不好一直请假,你还是去妈那吧。”
宋季铭听她要走,脸上瞬间没了平日的温和,硬着嘴角道:“我心里有数,这几天辛苦你了。”
见他坚持,纪云佳皱着眉劝:“你腿这样怎么去公司?”
“开车用不着左腿。”宋季铭开始解病号服的扣子:“衣服递给我。”
“你闹什么脾气?”纪云佳瞪他。
“我没有。”
“感染了怎么办?”
“我不想活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住这!”
她故意来这个医院住还不是因为她母亲在这上班。
母亲来了,她能不来?
“那也是我妈!”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别别扭扭的办好手续出了院,主治大夫亲自送他们上了车。
纪云佳不想被人看笑话,只能忍着气,体面的感谢了姜大夫几句,只见那主治大夫嘴角忍笑的看了看宋季铭,说了几句客套话。
后来她发现这个同宋季铭眉来眼去的主治大夫成了他们的表姐夫,不过都是后话了。
上了纪云佳的车后,宋季铭见整个后座都是她的衣物用品,更是觉得窝火,两人就这么互相不理的回到了铂悦府。
家还是那个家,她用指纹开了锁:“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换了床品,你再过来趟。”
见她主动开了口,宋季铭只好老实的答应:“嗯,我先去冲个澡。”在医院不方便,每天只是简单擦洗一下。
“不行。”纪云佳立刻反对:“你腿上有伤。”
“不碍事,都快拆线了。”
“都忍了这么多天,还是小心着点好。”
宋季铭冷硬的嘴角终于有了温度:“你不嫌,我都嫌我自己,怎么好去躺干净的床单。”
最后纪云佳只能拿来保鲜膜,蹲在他腿边,仔仔细细的包好。而坐在沙发上的宋季铭,望着紧抿嘴角的纪云佳,唇边终于有了暖意。
转天纪云佳还是继续请了假,一早送宋季铭去公司,晚上再接他回来。
顾卿说她这算是离得哪门子的婚?
都要离了,还管他死活干嘛?就算瘸了也是他自找的。
纪云佳心里也知道,想离就狠心要断的干干净净。
可她就是狠不下心,才这样黑白不提的照顾他,她总是对自己说,反正都排号了,也不差这几天。
由于纪云佳每天扶着宋季铭出入津茂大厦,很多人便知道了十七楼的宋先生已婚,而且太太极漂亮,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般配的很。
在电梯口同纪云佳告了别后,宋季铭便快步的走进办公室。
苏承川见他走的稳稳的,说:“你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宋季铭也没好办法,只能拖一天是一天,叹了口气对他道:“要不你去把我车拿回来,我去再撞一次?”
苏承川无语:“你要点命吧,赶紧把脚弄好,约一下林悦。”
宋季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约?”顾卿也在七楼,借口多得是。
“避着点嫌吧。”都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的,有时候什么都不必说,眼神都不用一个,凭感觉就够了。
他敢肯定,林悦对他有心思。
“你这嫌避的。”宋季铭敷衍的哼了一句。
苏承川这点比他强,敢去爱敢放手,他可以为了爱情,追去南方,也可以抽身后再去全心的开始另一份感情,他专情,投入,一点搞暧昧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但他不行,一个江亦欢让他伤了那么多年,他始终不敢再去全心的投入一份新的感情,导致纪云佳最终失望至极,选择离婚。
想到这一个月冷静期很快就要折腾完了,他和纪云佳还没有任何进展,不由得更加心烦。
“没办法,我是要娶她的。”顾卿在七楼工作,苏承川自然考虑的多。
林悦这种在工作上有所成就的女人,性格必定强势,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会大度的去顺其自然,他怕她明里暗里的收拾顾卿。
“对了,六日我约了日新的李总,去郊区招待他两天。”苏承川说着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他:“我这还有一个小项目,招标文件你先看看。”
“行。”宋季铭接过文件,坐在旁边,掀开看了起来。
“这个项目钱是少了点,不过打打交道也是好的,争取以后能再合作。”苏承川见他不回话,问:“季铭?”
“嗯?”宋季铭知道苏承川在说话,就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纪云佳要回去的事。
苏承川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呢?”
宋季铭叹了口气:“没什么。”
到了晚上,刚吃完饭,纪云佳就说了周日回去的事。
宋季铭没办法,只能沉默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宋季铭也就没再去公司,同纪云佳去外面吃了个午饭后就去4S店取车。
刚拿到钥匙,宋季铭的电话就响了,是苏承川。
电话接通了,听苏承川那头迟疑着不说话,宋季铭微微皱起眉:“怎么了?”
苏承川侧了一下身子,尽量让自己隐在车后,压着声音说:“我看到小姨夫了。”
苏承川今天去了郊区的山庄招待李总,他爸去那干嘛?
“然后呢?”宋季铭问。
“他没带司机,自己开车来的,带着口罩和墨镜。”
闻言,宋季铭心“咯噔”一下,小心的问:“车上还有谁?”
“还有一个女的,五十多岁。”
宋季铭心底那些的猜疑,一直像一个定时炸弹,此刻,终于炸了。
他几乎立刻想到随之倒塌的,可能还有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