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佳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说这个,他太了解宋季铭这人的嘴有多敢说,马上转了个话题,问:“那个季南在哪个部门上班?说话那么官僚。”
“大姨那个部门,在政办干基层。”
纪云佳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往苏承川跟前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啊。
说他聪明,他没眼色,一看苏承川就是喝多了酒后勉强过来的,还我干了你随意,苏承川是他哥,能抿一口么?用酒桌的文化解释就是不给面子。
说他傻吧,恭维的话长篇大论一套一套的,那官腔拿捏的。
因为是他家亲戚,纪云佳委婉的说:“看着有些小聪明。”
宋季铭哼了一声,给了一句总结:“他那是蠢!”
纪云佳一下就笑出了声,宋季铭就是这样,从来不像婆婆那样藏着掖着,只输出好的,家里的事到了他,这好就是好,烂就是烂。
她喜欢这样的宋季铭,从来不把她当外人。
“咦?”
“怎么了?”宋季铭看着她。
“季茜表姐怎么会姓季呢?”二姨姓季,二姨夫难道也姓季?
对于她的迟钝,宋季铭好笑,解释说:“二姨娘家没儿子,二姨夫当年算是入赘到季家。”
“啊?”纪云佳有些不可思议,怪不得总觉得家里的事都是二姨做主。
“二姨夫出身一般,现在手里虽然有些权利,但大多还是要依仗季家。”
是啊,纪云佳心中感叹,一个家族的改变怎么能靠一个人得道,一没钱二没势的家庭怎么能跟三代从政的季家比。
宋家三代从政,苏父出身高知,与季家结合后,才有今天的高度。
即便宋季铭和苏承川如此出众,没有家世摆在那,纪家不会让她嫁,苏家也娶不上富贵出身的顾卿,这就是现实。
红灯驻车,纪云佳道:“我长大后明白最大的谎言就是‘钱不是万能的’”
说完,纪云佳含笑看向他:“你呢?”
宋季铭想了一下:“大概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天赋’吧。”他们当年选了创业,可多年过去,他依旧买不起江亦欢的包,苏承川也得因为一个小订单喝到吐。
成年人面对的残酷就是,在不谙世事的年纪总以为以后能翻盘逆袭,出人头地,可凭什么人家三代从商比不让你的十年寒窗?
就算他们这样背靠大树的,每天依然活的蝇营狗苟,忙的脚不沾地,公司的盈利也只是比捉襟见肘好一点。
所以人生根本没有那么多狗血的逆袭,平凡才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的状态,能做的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不管你愿不愿意。
纪云佳说:“这也许就是当代社会最大的悲哀,想靠一人之力实现阶级跨越几乎不可能。”
很多人羡慕她长得美,羡慕她命好,嫁给了一表人才的宋季铭。
可她之所以能嫁给他,首先她得先有一个站在他面前的身份。
宋季铭挑了挑嘴角:“一没眼界,二没格局,三没资源,只靠努力?什么叫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没有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凭什么帮你?贵人又不是善人。”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一般不与她谈论这个,刚想转个话题,就听她说:
“哪都一样,我们学校认真教学的老师不一定能评上职称,那些每天在领导面前晃悠,会来事的评的最快。”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宋季铭不欲与她深说,就笑问:“你呢?”
他父母让她去中学做了个音乐老师,其一是好嫁,其二就是工作相对轻松省心。
她纠结父母只顾前途和利益,哪知父母的用心,他若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官二代,他父母必定不会将她推到父亲面前。
纪云佳瞥了一眼他,道:“我公公在坐在那个位置,谁敢真为难我?”
宋季铭一笑,没再说什么。
这块心病算是了结了,晚上宋季铭显得兴致很高,眼见他要翻她的身子,纪云佳赶忙出声提醒:“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免得再受伤。”
一提那个糗事,宋季铭喉间一哽:“你可真会败男人性。”
“我是怕你受伤。”
宋季铭低头去咬她的耳垂,声音低沉魅惑:“那个姿势不爽么?”
纪云佳的脸瞬间红透了:“你好好说话。”
宋季铭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哄道:“乖,听话。”
“那你当心点。”纪云佳不忘提醒。
“啪!”宋季铭手下用了点力:“多嘴!”
......
苏承川在饭店门口等着顾卿取车时受了点风,只觉头晕的厉害,强撑回了到家,脱了鞋赶快躺倒在卧室的床上。
“你别睡着了啊,还没洗呢?”
苏承川闭着眼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顾卿洗漱好出来见他还是那个姿势,伸手推了推他:“去洗吧。”
苏承川没睁眼,含糊道:“不洗了。”
“不洗就不洗。”顾卿说着,去解他的领带:“谁让我喜欢臭男人呢。”
男人衬衫领口被解开三颗扣子,板正的衬衫和里面的红色吻痕形成了浓烈的对比,一半禁欲一半情欲,撩的顾卿心里痒痒的。
苏承川是长在顾卿的审美上的,所以她怎么看都喜欢。
顾卿俯下身,去含他凸起的喉结,轻轻的舔吮。
苏承川的脑子这会儿晕的紧,但也知道顾卿在做什么,他不知道顾卿是真的偏爱他的脖颈,还是想宣誓什么,但他不喜欢顶着这个出去。
那有意无意扫过的目光总是太过暧昧。
“别闹。”苏承川抬手拦了一下顾卿的头。
顾卿抬起头,大眼湿漉漉的,期期艾艾的说道:“你不喜欢吗?”
苏承川勉力睁开眼,就见顾卿撅着嘴,一脸委屈盯着他,只好轻声哄着:“亲下点,公司那么多人呢,不合适。”
听罢,顾卿这才高兴,隔着衣服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苏承川这会没这个心思,但不让她兴风作浪一会儿,必定不肯,所以就闭上眼任她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