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芙蓉立刻就站的笔直,眼睛里闪着亮光,兴奋又激动。端木芙蓉和虹月向着亮光的方向走去。
向着希望进发总是好的。
只是如果端木芙蓉知道现在距离越来越近的地方是宁珍的家会不会打死也不去。当真是世事难料,有道是“有钱难买早知道”。
宁珍回到家里,挂上灯笼,和宁玥吃过晚饭,就拿出一本《伤寒论》来看。
宁玥看着挂着的灯笼自是知道今晚有客人要来。吃过晚饭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宁玥的心里有着一丝丝的好奇在心里翻涌着。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邀请客人了。还记得上一次挂上这两盏灯笼是两年前。
两年前,宁珍外出采药,路上遇到一伙歹徒围攻一个名男子,歹徒每人手持一把双手单刀,个个膀大腰圆,而且一看就是练家子,男子手持一把长剑,一人面对二三十个歹徒,丝毫不见惊慌,一招一式又稳又准。男子剑眉星目,鼻直口方,长相俊秀,眨眼间已经与歹徒拆了二三十招。宁珍见男子一人对战二三十人,激战正酣,不禁驻足观看,心中暗暗赞叹男子武艺高超。宁珍看的投入,只觉得如同观看舞剑一般,不觉已经二三百个回合,男子渐渐占得上风,十余人倒在地上,男子在中间站定,双目微凝,呼吸均匀,剩下众人,均是面露胆怯之色,不敢再靠近前,众人互相张望,无人上前,一同后退几步,而后逃之。男子见对方退去,也不追赶,擦拭干净剑上的血迹,长剑入鞘,瞥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兀自就要离去。
宁珍看的入迷,只觉得意犹未尽,见众人散去,男子亦是迈步离开,断然不能错过结识这位男子的机会,如果错过,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壮士留步,在下宁珍,可否请壮士一叙?”宁珍当即对着男子抱拳,面上皆是诚恳之色。
男子听得有人说话,顿住脚步,宁珍说完,男子转过身子,仔细打量宁珍一番,但觉宁珍身形稳重,面容温和,清新不俗,不觉对宁珍有了些许好感,对着宁珍说道:“叙就算了,有什么事明说便是。”
“在下真心叹服壮士剑术。”宁珍更加的诚恳认真。
男子蹙了蹙眉毛,认真的盯着宁珍看了几秒,握在手中的长剑未曾拔出,连同剑鞘直冲宁珍前胸而来。宁珍快速移动脚步,长剑未到近前,已然躲开。男子微微惊诧,原来也是高手。
男子燕鸿。
燕鸿身有要事,颇为紧迫,两人商定三日以后,燕鸿再来找宁珍。届时宁珍挂两盏灯笼与大门两侧。
自此,宁珍与燕鸿成为至交,每次到明城必定来找宁珍切磋一番。
不知今日能让宁珍挂上这两盏灯笼的又是何方神圣。宁珍暗暗思忖。
宁珍坐在书桌前,手里依然是《伤寒论》,书桌上点着一只蜡烛,投射到书上的光亮又开始蹦蹦跳跳的,宁珍拿起烛台旁边的剪刀剪烛花,书上的光亮刚刚好了。这已经是宁珍今天晚上第二次剪烛花了。宁珍继续看书。
宁珍手里拿着书本,眼睛看着,却是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翻页。宁珍放下书,端木芙蓉的影子忽的就闯了进来。端木芙蓉把虹月护在身后的样子,端木芙蓉悠悠醒转的样子,端木芙蓉着急气恼的样子,端木芙蓉懊悔尴尬的样子……一个又一个端木芙蓉的影子在宁珍的眼前恍来恍去。
宁珍你至于吗?不就是顺手救的一个女子吗?宁珍你救的人还少吗?怎么还就恍神了呢?
宁珍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端木芙蓉和虹月距离亮光越来越近,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及至能够看见亮光的轮廓,是两盏灯笼,挂在一座院落的大门上。
端木芙蓉兴奋不已,脸上挂着收也收不住不住的笑容。
虹月看着越来越近的院落,微微皱着眉,心里暗暗的思忖:“不知道前面是个什么人家,好不好说话,住的是什么人。”
“快到了。”端木芙蓉的话里装着满满的好心情。
“是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虹月的话语里带着忧虑。
“这个……可能是开客栈的吧。”端木芙蓉想了想说。对于端木芙蓉和虹月来说,遇到的人家最好的情况就是这座院落是个客栈。
虹月什么也没说,但是虹月的心里也希望遇见的是一家客栈。
端木芙蓉和虹月很快的来到院落前,两盏灯笼挂在大门的两边,发出的光亮柔和又温暖,清晰的照在院落的大门前。
紧闭着的红漆大门上两个铜制的门环,古铜色的光泽显现出和蔼可亲。端木芙蓉和虹月站在台阶的下面看着眼前的两扇大门。整个大门建设非常的精致,门檐笼罩着门前很大一块地方,大门暗红的颜色,木材质地细腻,大门上的浮雕生动形象。
住在里面的人一定很有品味。端木芙蓉看着大门上的浮雕。
端木芙蓉上前一步,站在台阶上走到大门前,握着门环,“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虹月有些紧张的站在台阶下,还在想着出来开门的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宁珍站在窗前,听到敲门声几乎是可以确定是端木芙蓉和虹月来了。
宁珍依然站在窗前,并没有前去开门的意思。
宁玥知道是宁珍的客人,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等着见识一下来的客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砰砰砰”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因为没有人开门,端木芙蓉喊着:“有人吗?”
安静的黑夜,声音格外的响亮。端木芙蓉的声音。
挺着急的啊,这么老半天才过来,两个人都去哪里了啊,现在着急了啊。
是围着明城转了一圈吗?
门口的端木芙蓉和虹月已经很疲惫。迟迟没有人开门,端木芙蓉有些失去了信心。“或许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烛花又需要剪了。宁珍转过身将不安分的烛花收拾的光线刚刚好,收起书桌上的东西,本来想着去开门,可是两条腿沉沉的就是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