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忆循着声音,满怀好奇的转过一座假山,看见的便是一大群人,个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坐在排列好的案几后,案几围成了一个圆形,圆形里有身穿白色薄纱的女子在跳舞,而那些很像领导或者富商的男人们,则坐在案几后,一人搂着两个美女,该吃吃,该喝喝。
“快点儿,你若是迟到了,看邵总饶不饶得了你。”
一道催促声在锦忆的身后响起,她回头,意外的看见了一名身穿金色古装的女人,领着一名低着头往前匆匆小跑的女孩儿,从一大团花树后面走了过来,那低头赶路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差点儿背上了盗刷信用卡犯罪的欧阳水儿。
那女人原本还在训斥着身后的欧阳水儿动作太慢,却在瞧见不知什么时候矗立在此地锦忆,顿时一愣,停住了脚步,认了锦忆半响,才是笑道: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盛大小姐,您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不小心从那边跑过来的。”
锦忆抬眸,不甚在意的指了指盛锦天的园子,又看向那个抬起了头来,表情诧异的欧阳水儿,问着穿金色古装的女子,
“金姐,她是欧阳水儿吧,怎么在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到金姐,锦忆大概能猜出来这座宅子是谁的了,金姐是邵大的属下之一,专门负责调教女孩儿,以供官僚富豪消遣之用,换句话说,这里大概就是邵大的其中一个消金窟了。
“小忆,小忆你救救我,小忆,快帮我脱离这个火坑吧。”
欧阳水儿哭着,猛的扑了上来,伸手抓住了锦忆的手,她身上穿着舞场上的舞女们同款的薄纱,可这薄纱比她们的更透,就连欧阳水儿那最私密的部位,也就几片白色的羽毛织在薄纱上,随着她的动作,穿在身上的薄纱晃动起来,那若隐若现的胴体教人简直浮想联翩。
不待锦忆甩手,金姐就上前,一把将欧阳水儿扯了回来,恰逢此时来了两名同样身穿薄纱的舞女,只是她们身上的薄纱比欧阳水儿要保守一点,金姐便将哭哭啼啼的欧阳水儿交给了那两名舞女,自己则上前,同锦忆抱怨了起来。
“前些日子,是这个欧阳水儿自己跑到邵总的面前,说请邵总帮她还您的信用卡账,大小姐您也知道,咱们邵总可是从不勉强女人,当时欧阳水儿也同意了来这里跳舞,也就是跳舞而已,又不要她做些什么别的,哪里知道今日会跑到您面前来告状,仿佛还是我们强迫她来的不成。”
虽然邵大名下是有经营一些娱乐场所,但因为锦忆上辈子同盛锦天并不怎么来往,自然也不知道邵大的娱乐场所里都涉足些什么,但上流社会总有那么些低调的传言,说邵大从不勉强女人。
金姐也从不替人招/嫖,她只是调教那些女孩儿如何陪男人吃喝玩乐,可男人们如果想要女孩儿做些别的,得自己跟那些女孩儿谈,大多数自然是用钱谈下来的,那些钱邵大和金姐不抽成,完全归付出了肉/体代价的女孩儿自己所得,当然,如果这世间真有那种宁死不屈的姑娘,邵大和金姐也会给予相应的庇佑。
说到这里,锦忆再看一眼欧阳水儿被带离的背影,忽然觉得莫名畅快了起来,她是了解欧阳水儿的,在这种场合下跳舞,当客人一沓又一沓金票甩过来的时候,欧阳水儿会有不动心的?
这一行就是一条不归路,下水太容易,诱惑诱惑就下去了,但要上岸,简直太难太难。
好吧,这回欧阳水儿没了锦忆这个冤大头,也没了马嘉平这个命定良人,真的跑出来卖了。
又与金姐寒暄了几句,锦忆便在金姐的指引下,穿过层层回廊,从这处隐秘的达官显贵消金窟走了出来,她想她对欧阳水儿的恨,今日之后终于可以有个完美的结局了,也对前世的自己有了一个交代,从此后,欧阳水儿这个人,便真真正正的从自己的世界里,谢幕了。
走在繁华热闹的班昊城里,阳光和煦艳丽,有风吹来,带着一丝丝的水汽,一切都让人觉得正好极了,走过行政区,锦忆老远就看见望川玄带着一干叛军帮众在人堆里忙乎着,他们正在帮会管理处散发牛皮癣小传单,一方面给叛军做个宣传,一方面招人入帮,任劳任怨的忙碌着。
锦忆抬步,刚要往前走,前方横出来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冲锦忆笑成了一朵花儿,“大小姐,好久不见。”
又是一位故人,锦忆驻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郁凤娇的姐姐,郁美美,同时也是郁晓灵的亲妈。
原先,锦忆遇见了郁美娇,都是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姨妈的,但现在锦忆心中对郁凤娇的所有爱与恨,都已经消失了个殆尽,对这位从小也没怎么见过的郁美美,便愈发的陌生起来,她只是点点头,视而不见郁美美的亲昵,回了声,
“你好,再见。”
说完,锦忆便要绕过郁美美继续往前走,郁美美却两三步又是挡在了锦忆的面前,依旧笑得和蔼可亲,“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又是有谁惹你了?跟姨妈说说看,姨妈替你去报仇。”
记忆中,郁美美从来都是这般笑容可掬的,仿佛就没有过板着脸的时候,不过郁凤娇都是如此了,可想而知,这个郁美美也一样是个奇葩。
说来郁家总共就只有两个女儿,郁晓灵的爹就只能入赘郁家,和郁美美结了婚,结果郁美美也生了个女儿,生下了郁晓灵的第二天,郁美美就将郁晓灵甩手给了郁凤娇,带着郁晓灵的爹环游世界去了。
不说郁美美这个人坏不坏吧,在锦忆看来,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常年不管不顾,只图自己逍遥快活的人,也实在是称不上一个称职的母亲。更何况郁美美经常性的几年不见人,有时候好不容易见着了,在湘城逗留短短几个小时,又匆匆的提着行李箱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