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东西,拿起自己自制的药箱便随着罗长老匆匆赶往族长的木屋,她们的部落文明很发达,已经不再居住在洞穴之中,而且学会了农耕,织布,养殖。
有溪部落发展的很完整,住在部落最外圈的,是奴隶,他们居住的地方是极大的土木房子,这些房子很简陋,一间三十平米的就要住下七八个人,在他们房子的周围,则是农耕地。
奴隶的用途就是耕种和防卫部落的最外圈,为了更安全,他们甚至用石头和荆棘将最外围围起了几块小小的屏障,在部落交战时没有什么太大的防御功能,却能防止一些动物的入侵。
在向内一层则是族中战士们的住处,他们的住处用的是石木结构,十分的结实,哪怕最外圈的奴隶住处被攻破了,在这里也会被阻挡下来,但这里一般都是战士们第二个家。
而如织布、养殖一类的细活,则需要由部落里的女人、孩子和老人来做,所以她们的房子在第三层,也是战士们真正的家。
在向内住的则是部落里比较重要的人,手艺人和医女,韩紫露不是部落中唯一的医女,却是部落中医术最好的,却也最没有靠山的医女,她没有嫁人。
没有男人的女人在部落里意味着不能为部落养育人口,所以地位比不上普通有孩子的妇女,好在她还是医女,所以地位与普通的妇女还是相等的。
在向里住的就是部落的贵族,族长和一些首领,还有族中的长老们。
族长住在部落最里面的位置,他们的房子很大,虽然也是木屋,却比普通族民居住的地方大上四倍,而且房子前还有一片能容千人的空地。
韩紫露走到族长住处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哭声与争执声,她皱了皱眉头,通过声音她能分辨出,哭泣的是族长的女人们,而发生争吵的,则是族长最强壮的两个儿子。
她与罗长老推门而入,屋内的人同时回头看来,哭泣的女人们看了她一眼,仍回过头继续哭,只是声音小了许多,而正在争执的两人,族长的长子钟离川,还有他的三子,族中最强壮的战士钟离山停止的争吵。
“罗长老,韩医女。”两人同时向他们问好,一族之中除了族长以外,地位最高的就是祭祀长老,其次是能救人性命的医女。
钟离山曾追求过韩紫露,粘的她很是心烦,此时见到她,连忙凑了过来,“我父亲昨日独自到山林里,被一条红白条纹的蛇给咬伤了。”他口齿清楚,只说族长的伤势,并没有作出其他举动。
韩紫露跟着他来到床前,那些女人小声哭着让开了位置,她看的清楚,这些女人里面没有钟离川与钟离山的母亲,钟离川的母亲是族长第一个女人,被称为族中的大母。
而钟离山的母亲则是族长最宠爱的女人,而且是不远处萧山部落族长的女儿,因她身份不同,族长特意让族人称呼她为萧母,以此向萧山部落表示自己的尊重。
韩紫露查看了一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族长,只见他赤裸着上身,皮肤呈赤黄色,眼部微睁,向上翻着白眼,身体不停的抽出,微张的嘴中散发出一股极臭的腥味。
“族长哪里被蛇咬了?”韩紫露查看了他的手脚,腿和胳膊都没有看到伤口。
“在背上。”钟离山说着,轻轻将族长的身体侧过去,以背部对着韩紫露。
她轻轻一瞥就看到了位于族长身体左侧,后心处有一块黑紫色的淤青,上面有两个还往外渗出黑色凝血的小洞,她眉头微微一皱,这真的是在山林中被蛇蛟伤的吗?
在山林中,红炼蛇也并不常见,而它的习性便是深藏在草从中,若是被咬也应该是膝盖以下的部位,除非族长是趴在地上,可也只会咬到他的正面,这背部……她隐晦的看了眼在场的人,这事儿不简单。
“族长应该是被红炼蛇所咬,这种蛇毒素太强,普通的草药不能完全清除毒素,需要找到咬他的蛇,并取出蛇胆喂他服下才行。”族长已年迈,强壮的儿子也已经长成了,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坐上族长的位置了。
“你们谁去?”罗珲长老看向族长的两个儿子问道。
“我去。”钟离川最先说道,钟离山看了他一眼,紧跟着也说道。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红炼蛇善于潜伏,你们在草丛中行动时要多加注意。”罗长老叮嘱道。
“你们是去抓蛇,所以不能佩带驱蛇的药,要万分小心,还有族长他等不了多久。”韩紫露再次强调道。
她仅从两人表现上看不出他们俩个有什么不妥,但直觉告诉她,这次族长中毒的事情,定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做的。
钟离川兄弟两人快步离开了,而韩紫露觉的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罗长老,她邀请罗长老来到屋外的一处隐蔽处,“长老,我觉的族长中毒的事情有蹊跷。”
罗长老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蹊跷?”
“这位置不妥,不像是自然中毒,而是有人将蛇放到了族长的床上。”韩紫露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罗长老听完后看了她许久,看的韩紫露心中有些发凉时才说道,“部落中医女不少,为什么只有你医术最好?”
韩紫露以为他是问自己,刚想要回答,罗长老又继续说道,“不是你天赋太好,也不是你够勤奋,而是你太不懂人情了。”
韩紫露不以为然,“医术好与人情有什么关系?”
“你虽医术好了,但为免太高高在上,你不与人交往,一心只补在医术上面,至使你什么人情都不懂,你可知道像今天这种情况,其它人会怎么做呢?”罗长老看着她可惜的摇了摇头。
韩紫露懵了,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族长被毒的事情,罗长老是知道的,不但知道很有可能是参与者,她心中冷如寒冬,她开始赞同罗长老的话,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