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小,暖暖哭道:“安诺,坚强一点,不要睡着,千万不要说话,保留体力。”
安诺能感觉到,她的腹部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她全身疼的厉害,也冷的厉害。
安诺道:“我能叫你暖暖吗,你还比我小几个月了。
我好羡慕你,这么聪明,还是状元。
咳咳···”
暖暖哭到:“安诺,求你了,你别说话了。
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长的好看,学习又用工,还特别懂事。”
安诺道:“老师,我好冷,我真的好冷。
我想吃汤圆,我想我爸爸妈妈。”
暖暖更咽的说不出话,灾难无情人有情,这次地震的这么厉害,现在也不知道离地震过去多久了,暖暖知道,外面肯定有人来救他们。
暖暖道:“等咱们出去了,就有汤圆吃了。”
安诺道:“老师,我的梦想是去洱海,如果咱们有机会出去,我们一起相约去洱海好不好?”
暖暖哭道:“好,我们一起去。”
安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仿佛看到了洱海的水浪掀起浪花。
安诺道:“老师,我有点累,我想要睡一会儿。”
暖暖哭道:“安诺,别睡,求你了。
安诺······”
男生也强撑着喊安诺,但安诺还是睡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暖暖依旧紧紧握着男生和安诺的手,唯一不同的是,安诺的手变得僵硬冰凉。
男生问道:“老师,安诺还好吗?”
暖暖道:“她很好,她只是睡着了,去了一个没有灾难的地方。
她永远也就不会疼了。”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地震第四天的时候,暖暖还是没被找到,她已经没有力气,昏昏沉沉中,男生拿着石头敲击着一旁水泥块。
男生道:“老师,你别睡。”
他知道,安诺睡着后就没了。
暖暖昏昏沉沉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道:“我叫文杰。”
暖暖声音气若游丝,她道:“文杰,我叫李暖暖,我爸爸妈妈是李景明和杨丽娜,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你一定要活下去。
出去了,你带我去找他们,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
很爱很爱。”
文杰道:“老子就不管,这是你的事情,是你的父母,你自己去想办法,我是不会答应的。”
暖暖就笑了,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了一声狗叫。
紧接着,石缝中有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她以为她要死了。
很快,石头震荡,面前的缝隙越来越大。
外面有人道:“里面的人还好吗,好的话敲打一下石头。”
文杰激动地道:“老师,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暖暖闭上眼睛,整个人犹如漂浮在水面。
傅亦辰带着搜救犬来在这边来了好几次,这边埋得到太深,搜救犬都没发现有人,就是因为文杰敲击石块,搜救犬这才发现了这边有人。
暖暖身上的石块被挪开的时候,一条腿被压的血淋淋。
傅亦辰第一时间没认出来,傅亦辰紧张地吼道:“担架担架,快把担架拿过来。”
他们将暖暖往担架上挪的时候,暖暖的手死死抓着安诺不松,她戴了眼罩,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道:“安诺安诺···”
傅亦辰凑近担架上的暖暖,想听她说的是什么时,目光落在暖暖脖子上戴着的粉钻项链时,整个人脑子瞬间嗡嗡作响。
傅亦辰心中一喜,他握住暖暖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暖暖别怕,我是亦辰哥哥,你松手,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治疗。”
暖暖这才松手,一旁的几个救援人员也不敢多说什么,今天救出来的人,生还的几率已经不大了,搜救犬一直都没停歇。
杨丽娜这边,救人的时候腿也被砸伤了,好在只是擦破了皮。
李景明这边也是强撑着,傅斯年将暖暖送到了李俊南手里。
李俊南看到暖暖时,顿时红着眼睛落泪。
暖暖一条腿被砸伤,又被石块压了四天,已经留不住了,伤口的部分开始腐烂,暖暖都没了知觉,压根就感觉不到疼。
李俊南看着自己护在手心里的妹妹,泪水止不住的流。
他多么希望,小妹的腿能保住,她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却在这场地震中失去了腿。
傅亦辰道:“我已经让人去找李叔和杨阿姨了。
现在要怎么办?”
李俊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道:“暖暖的腿保不住了。”
傅亦辰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李俊南的肩膀,说道:“没关系,还有一条。
以后,以后给她装假肢,我们都会照顾她的。”
李俊南擦掉眼泪,东东和西西两人心情糟糕透顶。
此时的他们,都憔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杨丽娜一进来,抓着李俊南的胳膊问道:“你妹妹呢?
她在哪里?你说话啊?”
李俊南艰难地道:“妈,暖暖的一条腿保不住了,要截肢。”
杨丽娜一时恍惚,整个人没站住,身后的李景明赶忙将她一把抱住。
下一秒,杨丽娜强撑着疼的犹如刀扎的心,抓着李俊南的胳膊道:“没关系没关系,人还活着就好,赶紧给她手术吧,手术完就好了。
我想她快点好起来。”
李俊南点了点头,没敢耽搁,就去了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
傅亦辰道:“叔叔阿姨,暖暖是个坚强的孩子,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我得回去救人。”
杨丽娜道:“亦辰,这次又是你救了她,对吗?”
傅亦辰点了点头,道:“叔叔婶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傅亦辰话落,就往门口走,杨丽娜叫住他道:“亦辰,谢谢你。”
傅亦辰道:“婶子,没事,我就先走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总感觉过了好几年一样。
救援人员四处洒满了石灰,但空气中还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这边的水严重受到污染,活着的人仿佛都看不到希望。
李俊南亲自给暖暖做了手术,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刽子手,他亲自为她妹妹做了截肢手术。
暖暖面色惨白,小小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李俊南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