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我带着李木子在家附近转了转,采了点野果子,究竟是城里孩子,哪怕她天天跑步锻炼,爬山还是气喘吁吁,反观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即使坐办公室坐了这么久,仍然不惧。
晚饭,村里的亲戚开始轮着请吃饭,我都婉拒了,不是摆架子,而是平时在家时间少,想多陪陪奶奶,李木子也乖巧地去厨房烧火做饭,我看着,突然挺欣慰。
在奶奶的老房子里给她铺床,打扫卫生,奶奶笑着说:“我家成成长大了,小时候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家伙现在是大男人了。”
我小时候超级爱哭鼻子,还喜欢扎辫子、穿裙子,搞得我爸妈一度以为我是变态,好在懂事了就正常了。
做好饭,老妈在家里喊我们,从小开始,每次家里买了肉或者买了好菜,爸妈都会叫奶奶一起吃饭,每次我都会跑到奶奶房间大喊:“奶奶吃饭啦!”这种记忆一直至今都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场景。
吃饭时奶奶说:“成成,你要和你二伯道个歉,他毕竟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二伯,我一把年纪了,他工作忙,又在城里生活这么久,没时间来照顾我很正常的,你们都要去忙事业,我这么大年纪了,活够了,不要因为我再这样。”
老爸说:“妈你也真是的,二哥这个事做的就不对,你现在就想大树干,我们都是围在你身边的小树,等哪天你倒下了,估摸着我们也就散了。”
奶奶看了老爸一眼,没说话,看着我,我看着奶奶笑着说:“奶奶放心吧!我明白了。”
说到底我还是觉得二伯这个做法不对,说到底我还是不想让奶奶担心。
饭后,给二伯发了一大段道歉的话,依稀只记得这几句:“我也是心疼奶奶,奶奶把我们后辈养这么大,操劳了一辈子,只希望她能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享受享受…”
奶奶听说我要去bj开会,她说:“我就是想去趟bj,看看xx,看看xxx广场…想坐一次飞机。”
其实这些对于现在我的来说都很简单就能实现,但奈何奶奶年纪大,很多事不能立即去办,但我承诺等奶奶身体好了,一定安排这些。
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周日一早吃过早餐,便开着车跑了。
对了,二伯一直没有回我消息,其实我料到了,很多人都有表演型人格倾向,都想展现自己如何如何?
开车在路上,李木子问我:“奶奶身体现在怎么样啊?感觉还是很虚弱!”
“年纪大了,说是肺水肿,没办法,你看她腿又开始肿了,这最好的就是能够长期治疗,我来去想个办法看看怎么弄。”我说。
“要不我们接省城来?”李木子说。
“我一直是这样说,奶奶不愿意,老人家就是怕身体出意外,在外面走,落叶归根的思想在她们身上烙印太明显了。”我说。
紧接着车内一阵安静,音响里传来一阵音乐,车子驶向省城,在高速上疾驰。
…
到了家,朗哥约我吃饭,我过去后,朗哥搂着我往他家对面走,我感觉到有些事。
今天来到他家对面的一家新疆烤羊肉串店,点了一大把烤肉,要了六瓶夺命乌苏,也不说话,开整了,一般这时候,朗哥心里绝对有大事,但我也不想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陪着他喝酒。
“老弟,欠你的钱,晚段时间还你啊,现在着实压力大。”朗哥说完向我敬了一杯酒。
“没事,我不着急用,你先用。”我虽然此刻身上也没啥钱了。
“你嫂子非要我买台车,烦死了,哪有钱买车,她说她朋友同事都开bba,就我现在开一台两厢版的日产骐达,简直了。”朗哥说完又猛吹了一口。
夫妻之间嘛,这种事非常正常,攀比是人皆有之的一种陋习,而朗哥的职业和收入显然并不能支撑这些所谓的攀比,自然而然会遭受他媳妇的白眼了。很多人会固执地认为朗哥这个群体过得舒服,但其实是不了解这个职业的内涵。
至于外人觉得他们过的好,那是因为人都会伪装吗!朗哥每次回去也借奔驰宝马啊!也穿得人模狗样啊!谁愿意见人就哭穷?
“老弟,有没有副业搞?真的穷怕了!在城市,没钱一切都扯淡;所谓的q,我有个锤子,一个小司机,能干嘛?哪怕就有q,也不能瞎整啊。”朗哥说完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朗哥可能又开始有不太好想法了。
“我这个司机永远上不了正当场面,你慢慢体会这句话,老弟,可能听起来不好听,但你仔细体会,就能理解。”这是朗哥和我说的,我觉得他的生活经验中最具实践性的一句话。
“我经常幻想我家能有点钱,这样我就能读大学,能够享受恋爱的甜美,然后依旧在夕阳西下的下午,拉着我心爱的女人在边散步,哪怕就有点摩擦,也不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会攀比,但不埋怨现状;会撒娇,但不会无理取闹。”朗哥有点醉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把你当亲老弟…”今天他醉得特别快,舌头开始打结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钱是好东西,但没几个人能赚到钱,你看看网络上那些“富翁”,无非是现实中压力大在网上上以“爽文”的形式发泄下。赚不到钱怎么办?得不到就毁掉,有些人看到有钱人就说他“为富不仁”或者抨击“富不过三代”,再退而求其次要么就抨击他长相,如果还是造不成伤害,就开始编造谣言,反正就是要让自己爽。”朗哥真的开始醉了。
“墙倒众人推更多的是很多人发泄自己不满的途径,为啥?因为以绝大部分普通人的目光来说,墙倒了你也看不到里头的风景。”他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但我知道,他绝对有大事瞒着我,还没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