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地市考察时曾被当地干部做了一些不太美丽的事,所以老板一直对安州有点点不舒服,一个地方敢出现这种事,某种程度上来说风气不太好。
我晚上八点给仲伟亮秘书长以及综合一处处长打电话时,他们惊呆了,不过也随即释怀,因为老板就喜欢这样不走寻常路。
半小时后,安州一把手的电话打到我这了,问什么情况,我表示也不清楚,应该只是的例行调研,没多大的事。
…
天一亮,我就起床了,今天去安州,自己家乡,想整帅一点,不给家乡人丢人。
在高铁上,老板把我叫到商务车厢,示意我坐他旁边。
“小王,这次回你老家哦,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安州了。”老板说。
“您这几年以来应该就属去安州去得多了。”我说。
“对啊,安州地理位置重要,辖区内不仅有丰富的红色旅游资源,更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安州是道南的能源基地,我当然要过去常看看了。”老板看着我说。
“小王,你说有些人进体制是为了什么?我最近发现你们90后的体制内的小朋友越来越多出事,你从你的角度来说说。”
“首长,现在社会经济压力大,很多90后是被迫进去的,哪怕就是每年考的那些人,实际上也是被生活所迫,他们不懂体制内到底是什么样,尤其是很多家长,把进体制作为光宗耀祖的机会,所以导致越来越多人盲目;而进去后,以90后放荡不羁的性格,肯定适应不了,而且收入按现在很多90后花钱习惯来说,绝对不够花,于是乎很多人便走向了犯罪的道路,我一直觉得,这么多年轻干部犯错,和这个社会的风气是完全有关的。”我说。
“嗯,你说的不错,我看到最近一些例子,大为震撼,比如说前段时间那个挪公款挪了几百万去打赏主播的,归根结底是因为单位监管不严,当然自身问题也很大,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单位有个比我还小的工作人员,娶老婆没钱,就去挪公款,越挪越兴奋,这就像你们年轻人刷花呗借呗一样,会上瘾,一年后才被发现。”老板喝了口茶,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这就像播种子,根都坏了,种子十有八九是坏的。”
…
到了安州后,老板随处走走看看,我一直觉得老板有心事,但又不好多问。周围跟着一大群领导,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这些在地方跺跺脚都能让辖区动几动的人这会都很安静。
直到晚上,老板把我叫到房间:“小王,去买几个安州特色菜,买瓶白酒,偷偷带进来,和小李一起去。”
因为老板住的楼门口有临时增设的岗哨,有警察在守着,被看到就不太好。
打车跑去夜宵一条街点了好几个当地特色,然后买了瓶白酒,放到公文包带进老板房间了。
老板闻着味道说:“这真香,年底我们要去趟外省交流工作,到时候你们俩带我去外头吃一顿,就如新疆之行一样。”
“没问题,那妥妥的。”我立刻说。
“小王,你家离这远不远?”老板问。
“有个一百多公里,现在有高速很快,之前没高速的时候,来一趟得大半天时间。”
“所以你也算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了,不容易啊,我小时候比你们小时候条件更差,我感谢d,感谢国家,所以到现在,你看我吃喝拉撒国家都包了,去哪都有车接车送,我满足了;你看道南下头那些人,表面上老老实实,怕我,实际不知道怎么看我,当一把手,就得面对这些,我已经免疫了。”老板夹了一口菜,说。
“安州这个地方太美了,真的是山美水美,但这种小城市的未来并不是很远,靠能源起来的城市到了末期都会出现衰败,当初有多繁华,到时候就会多没落。”老板又喝了一杯酒,我们也跟着喝了一杯。
“小李,你有什么梦想吗?”老板又问。
“首长,我一个大老粗,能有啥梦想,认识的字还没一箩筐,能有今天我知足了,我就是想好好保障您,好好生活,其他东西太远了,知足常乐。”李哥诚惶诚恐地说。
“这个觉悟不错,昨天吴婧同志家里出了点事,她对我说,感觉以前的奋斗啊,都是虚无的,以前就是被所谓的成功,官职迷了眼。”老板感慨道,不过也解释了我昨天看到吴婧那一闪而过的不在状态。
“小王,怎么去为官,不是所谓的恩威并施,那都是小把戏,你要知道那些民间流传的所谓的秘籍,那都是扯淡的东西;一个东西连网友都知道了,那代表着没多大意义了;现在这社会为官,就要独善其身的同时用自己的身体力行去感染大家,形成属于自己的政治人格,人都是驴性动物,你越有型,别人越怕你,反而越支持你;而那些所谓的会来事,情商高,这种话纯粹屁话,你看说这些话的,大部分连体制内都不是,或者说知识体制内的小职员。”老板喝了几口酒后对我说。
“一个干部没有足以让人畏惧的政治人格,那这个人走不远,只能在自己的认知里洋洋得意。”
“首长,谢谢您,我都记住了,您放心,我不会成为那种人的。”我说。李哥也附和。
“你看安州有位干部,好几年前我在大会上发过飙骂他,他清明节祭个祖,车子从村头摆到村委,村里人可羡慕了,前段时间,他被抓了,他的祖坟还被别人刨了,村里人又说好可惜,当g也不好。”老板心情不太好,可能有点喝多了。
“小王,管理一个地方,很多人说把领导哄好就行,这是最愚蠢的决定,这样的人,往往到了中老年一般都在监狱里待着,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呢?做好本职工作,为老百姓做点事不好吗?”老板一连串发问,震耳愦聋,但可惜这些话不能广而告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