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县里城关镇镇长电话又来了,“王秘书,能不能帮个忙?我所分配负责的几个老上访户又不见了,据说很可能到bj去了,这会马上开大会的时候,要出了问题,别说我,我们县一二把手都要下岗。”
他说的这几个人我知道的,都是问题积攒久了,其中有一个之前还是名警察,后来他儿子因为某种关系自杀了,他老婆跟着自杀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于是开始了上访之路,关过精神病医院,拘留过,但仍然要坚持。
反正他就像旅游一样,赚到点钱就跑,或者边做兼职边往bj走。我不好评论其他的,因为不了解内情,但我知道他所在的镇里的责任干部乃至县里都把他当爷,哄着,每次去bj找到了他,就这个哄着那个哄着,哄好了买好硬卧一起回来。
而且他经过这些年的生活,认识了很多全国各地上访的群众,所以偶尔也到处去转转看看他们,而县里那些干部不清楚啊,所以每一次都要惊恐好些天,现在他们也不敢随便拘人,网络社会很发达,执法者法律意识和群众法律意识也空前提高。现在一切程序都必须合法,没有谁愿意拿着帽子开玩笑。
“我能怎么帮你啊?”我知道他让我帮忙的内容,之前老家的城关镇(也是这个镇)的副书记也找过我,让我给省厅打招呼,让技术侦查部门给其定位并实时监控其电话,被我拒绝了。
“我想麻烦您能不能和省厅打个招呼,对他的手机进行定位,我们现在又不知道他去哪了?干啥去了?今年才三月,已经去全国各地接他六次了,我都成他的秘书了。”对方似乎有些无奈。
“我靠,你们就不能帮忙解决下他的要求啊?天天这样多影响效率和工作啊。”我说。
“怎么解决啊?我说了不算啊!关键是如果给他解决,那就意味着之前做出的决定是违法的,那就没完没了了。”对方说得很委婉。
“但也不能这样天天接送啊。对了,他怎么走的?肯定买了票啊!通过票务系统查!”我问。
“没办法,县里安排了,刚刚一把手还给我下命令来着,他们倒好,动不动军令状军令状,我们搞得命都要半条。我现在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上哪找人去啊?现在这些人都学精了,不买火车票,一路一路坐县级乃至省际班车、在路边随坐随走,根本找不到,要是买火车票还好了。”
“你为啥不能让县里公安部门安排呢?他们也有技术部门呐?”我又问。
“县里精确范围有限,省厅技术是最好的,而且,不想麻烦他们。”
“我这边不太方便打这个招呼啊!你要是正经事,我绝对帮你问问,这情况,难搞,要不这样吧,你先和县里沟通下,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办法。”我只好这样婉拒,他一定能听得出来。
寒暄几句了,挂了电话。
这个上访群体的类别确实很大,因为各项问题而上访的都有,而且上访也成为衡量责任干部的一项指标,道南省城甚至规定“责任干部三次截访失败”的话,直接免职。
所以一度出现不少责任干部带队到上访群众家里做家务、推心置腹,甚至偶尔喝喝小酒做朋友。
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帽子,就一定能立竿见影。
…
第二天,老家城关镇长电话又来了:“王秘书,这边初步定位到了人在河北一个村子里,我现在过去,这人手机已经关机了,等我到了那边可能还需要您帮帮忙哈?”
“你先过去吧,别着急,到时候再联系嘛!”我说,仍然没完全同意他。
现在要找一个人太简单了,除非不用手机,除非身处的地方到处都没有人脸识别监控。
曾经见过省厅技侦的哥们办案,真的把一个人的轨迹,可能会去的一些地方,全部都能自动连成线,如果你在开车,还能通过系统研判你可能会去的下一个红绿灯路口,自动报警发送给附近的交警。这一点,我们国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
叶浩哥大晚上约吃夜宵,我猜到他估摸着有事。
“老弟,这几天过得好憋屈啊!天天和你嫂子闹冷战,在我爸妈面前装得一切正常,一进房间就变脸了。”叶浩哥说。
“你们俩能有啥事?没啥吧你们?”我说。
“很多别扭,你嫂子这个人吧,需要浪漫,越大越需要浪漫,我吧,神经比较大条,这就是新旧碰撞,碰撞出火花了!”叶浩哥自嘲道。
“偶尔也需要点神秘和浪漫,这个生活才会充满滋味嘛!”我说。
“能这么浪漫?你小子还会这?你这个万年钢铁直男会这?”叶浩哥传来怀疑的目光。
“谁说我是万年钢铁直男?扯犊子了啊?我当然会了,比如偶尔俩人出去吃顿特别的,偶尔出去开个房,罗曼蒂克下;再比如,偶尔送点小礼物。”我说。
“你这样做过还是实验过?”叶浩哥又问。
“没有。”
“那你说毛线,对了,我主要是那啥不够那啥!”叶浩哥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难言之隐。
“不会吧!”我很惊恐。
“你大爷的别喊啊!”叶浩哥拍了肩膀一下,很着急地就差上手捂我的嘴了。
“你可千万不能去买神油诶,不能去买蓝色小药丸或者买个延时喷剂诶,你更不能喝点酒、喝到微醺再做这种事诶。”我说。
“你真是好弟弟!我主要是身体问题,md,天天坐办公室,体力下降了而已。以前我也很猛的好吗?想不想试试?”叶浩哥情急之下说出这“骚”话,吓我一跳。
“哥,我男的!怎么试?”我很无奈。
“要是女的我也不想和你试,太油腻了。”我补刀道。
“我不管,这两天周末找时间陪我去哪里散散心,叫上小李,不要叫小朱。再帮我找找有没有中医调理调理,西医去看了男科,没问题,愁死我了。”叶浩哥强调。
“为啥不叫朗哥?”我有点疑惑了,难道他们有故事?
“小朱这嘴巴跟tm裤腰带似的。”叶浩哥说完我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