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像是尘灰一样，散落在空气中，被风轻微一吹，就消散了。
沈秦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儿，有些犯难，女儿的情绪最近越来越差，甚至于听到晓娴的事情，就开始莫名地发脾气。
“阿秦？”沈母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下沈秦的肩膀，沈秦转过头去看，带着几分落寞。
“妈？怎么了？”
“晓娴还不回来吗？太阳都下山了，今天是不是不回来了？”头发花白的女人问道，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沈秦沉默着，不回答他母亲的问题。
“晓娴那么好，定然不是她的问题，叫我看一定是你的问题！你要是对晓娴好一点，现在断然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女人说着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甚至于伸出手捶打着沈秦的肩膀，像是气急了。
而那个原本看着电视的小女孩似乎更加闷闷不乐了，眼神也是变得暗淡起来了。而在另外一边的女孩则是伸出手握住了那个更小的女孩的手。
沈佳佳抬头看向了沈娇娇，有些不解，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妈！”沈秦皱了皱眉头，十分无奈地开口。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你以前是真的不关心晓娴，晓娴对你那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你呢？你对晓娴是什么？”
沈母更是生气了。
“你说说，你能在佳佳没出生之前就跑到了吉城，后来佳佳出生，你回来了几次？要不是晓娴不嫌麻烦，一次次带着佳佳去看你，你以为佳佳能认识你？”
沈秦也是很无奈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沈母说的都是对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妈，我不是已经知道了我错了么？我也没有想到，我以为……算了……妈，你就当我是一个渣男。”
“可是我现在悔过了，妈，你先别生气了。晓娴，我一定是会让她原谅我的，您的好儿媳，我一定会好好对待的。”
沈秦叹了一口气，沈母也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无奈地摇头走开了。
沈秦瞧着外面已经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受，隐约之间，只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他的心。
沈秦瞧了一眼手机，就算是真的回不来，不是应该打一个电话吗？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打电话？
难道是现在她们的部门有活动吗？
那也不对，总是要给沈佳佳和沈娇娇打电话的。
沈秦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掏出了电话，给张晓娴开始打电话。
可是无论怎么样，电话都是打不通的。这一点认知让沈秦感到了深深地惶恐，因为也是真的害怕张晓娴就是出事了。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又没有其他的人的联系方式，沈秦就觉得很苍白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怎么办？应该去找谁？
沈秦正在头脑风暴中的时候，被沈娇娇一拍肩膀，才回了神。
“爸爸，吃晚饭。”沈娇娇的话音带着几分清冷，有点初雪的味道，带着清冷和幽香。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可是女孩的眼睛又像是大海一样，浩瀚而美丽。
“娇娇？你想你妈妈吗？”沈秦轻轻一揽沈娇娇。
而沈娇娇却是蹲下了，与沈秦的视线相对，盯着沈秦的眼睛，歪歪头神色认真。
“爸爸，你说的是妈妈？还是我的亲生母亲？”
沈秦并不算是很清楚沈娇娇对张晓娴和云星的称呼，但是却也是知道张晓娴应该就是娇娇嘴里的妈妈。
沈秦低眸。
“是妈妈。”
娇娇嘴唇微动，小手握住了沈秦的大手。
“想，可是妈妈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沈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来，也将沈娇娇拉了起来，牵着沈娇娇的手从院子里走回了客厅。
开着暖气的客厅的确比室外好的多，沈秦脱下了外套，却是发现沈佳佳时不时盯着他看，似乎在等着什么。
或许就是在等着关于张晓娴的消息吧？
可是就在刚才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通，这一点让沈秦莫名地开始心慌。
……
直到晚上九点了，沈秦的手机来了一个陌生来电。
沈秦犹豫片刻之后，接通了电话。
“沈秦？新年快乐，原谅我没有办法给你十二点打电话了。还有祝爸妈也是新年快乐，还有娇娇和佳佳。”
虽然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沈秦就是觉得出现了问题。
“新年快乐。”沈秦也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沈秦，我觉得很幸运，我曾经爱过你。”电话那端的人似乎笑了。
“晓娴？你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秦还是有些顾虑的，他也是十分担心张晓娴，所以还是忍不住问道。
电话那端的人愣了好久，才回答了一句。
“没事。”
“有活动，是晚会。”
“我有实验……就这样……算了。你打开扩音，我想和爸妈还有孩子说声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张晓娴突然开始催促沈秦。
“再见沈秦，再见爸妈，再见佳佳，再见娇娇。还有对不起……”
电话挂断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张晓娴已经打了电话，他的心却是更慌了。
这个电话像是周围有人看着一样，又像是张晓娴的话就是固定的剧本。
沈秦放下手机之后，脑子里全是张晓娴刚才的电话，直到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是张念。
这个新年晚会是也是有张念的，是表演的嘉宾。
在舞台上的张念像是一位真正为舞台而生的女人，她就是瞩目的焦点，所有目光都会被她吸引。
沈秦瞧着张念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不安似乎隐隐地又被安抚了，像是有魔力一样。
但是沈秦也并不敢就此掉以轻心。
张念生日会那件事还没有结束呢！如果没有人去压这件事的话，想必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那个时候可不是谁都可以把关系处理干净的。
似乎这个张念也是真的有几分本事。沈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给了张念下了一个定义。
沈佳佳却是依旧是闷闷不乐，她靠近沈秦，拉了拉沈秦，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不安。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