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林海如今就像是蛆虫一般,反抗不得,只得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林韵,恨是不能将林韵身上生生用两眼盯出俩窟窿来。
程杰倒是恍然一惊,如梦初醒。
“程杰,你可知道这件事?”林韵踱着步子,不疾不徐地到了程杰的眼前,一双美目流转生辉。
“老板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断然不会……”
林韵一伸手制止了程杰的话,稍显地不耐烦,也是没有多少兴趣听下去。
“我知道,你还觉得高胜寒还是当年的高胜寒?”
“我能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
林韵全然不在意那个趴在地上的林海。
她早就知道林海了,许久之前就知道这人了,毕竟总不能真的安排那些东西传不回来有用的信息不是?
这次到底说不是行动队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公安。
林海要是一个异能人,如今有些人的位置就不稳了,也就是因为是个普通人,所以才到了如今现在这个局面,要不然绝非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林海年幼时和程杰那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要不然程杰也不会那么相信他了。跟程杰穿一条裤子的时候,林海还叫高胜寒。再后来程杰和林海上高中时,林海家里意外一下子使得林海一家子都离开了原住地。
林海上了警校,成了卧底,一个相当出色的卧底,卧底成功之后,回去之后改名了成了林海,就连身份证都成了林海。
而今年林海再次卧底,这一次就是要卧底到她林韵的身边,林韵本也不在乎这事,毕竟对方一切动向都在她手里。
林韵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找人将林海拖走了,至于程杰,索性就让滚了。
林海骂骂咧咧地被带走,说什么警方一定会着手调查这件事,林韵定然是脱不开身的,洗不干净的。
林韵不置可否,同着林海左右无话可说。过了这两天,过了这几天好好磨磨这人的性子,就不会这样像是一只疯狗了。
林韵这人最是爱折磨这些铁骨铮铮的人了。
夏日的太阳出的格外早,仿佛也就是不留神之间,这东方的天空就已经惨白了一大片。
张晓娴几天之前醒来的时候,左右想继续装下去,可是当天就有人送了些简单的粥来,闻着是好生香甜。
才是有人同她说话,什么醒了就起来锻炼锻炼,当真是不能装作还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的,要不然就成真的了。
张晓娴也并非是那种耐性不好的人,但是也并非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她醒了,如果继续装下去的确也算不上回事儿,只得乖乖起来。
这些日子才全然发现其实也并非像是她一开始那般料想的,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尚且算得上好,也没有像是看着犯人似的。
只是左右也是同她说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情况。
张晓娴才算是知道,如今已经到了二零二三年七月份,所处的地方也是在平城,而她也是已经“死了”。
也怪不得有人根本就不怕她出逃,如今就算是出去也是没有什么身份的人,自然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不止这个,基地当初也定然是以为她死了,如今要是活蹦乱跳地这么堂而皇之就出现了,怕不是要被抓回去基地。
这段时间,张晓娴已经勉勉强强可以下地走动了,走得还是算是顺畅流利。
一大早张晓娴就被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一处四合院,她这段时间还不能太过于劳累,于是乎坐着轮椅见到了所谓“组织首领”。
四合院风光上好,瞧着就是一个极爱花木的人的居所,如此一想,甚至于就觉得其实这主人家想来不是女人就是老人。
只是那主人似乎并不愿意展露真容。
对此,张晓娴只觉得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要是真想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只隔着一层透着光的竹帘,隐约是可以瞧见对方应该是个男人,身材高大得很。
“不知阁下当年劫我来此,究竟适合原因?我醒来之后,翻来覆去总是想不明白,甚是不理解,如此今日得见有缘,是想要从阁下这里寻一寻答案。”
张晓娴靠在身后的轮椅椅背上,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在人手里做人质的滋味。
一阵微风拂过,竹帘隐约晃荡着。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只是那笑声实在是太过于魔性,虽说是一声轻笑,可是怎么听怎么像是村头二傻子。
只是轻笑一声过后,再也没了声音。
张晓娴就算是耐心足够也不愿意让人将她当傻子愚弄。
“阁下……”
只隐约见着对方挥了挥手,张晓娴当即就住了嘴。
“你不必和我这样文绉绉地说话,大家都读过几年书,倒也不必彰显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十分清亮,语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活泼的,只是听着也似乎带着几分岁年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怎么方才笑起来像是一个二傻子似的。
男人又继续说道:“你倒是同我一位故人很像。”
语气带着几分思念。
张晓娴也不知道这位故人死了还是没死,总之,多少有些奇怪。
这人到底是要她来做什么?难道就是见见?
“你沉睡这两年越发年轻了些,你发现了吗?”
张晓娴只觉得那人问的莫名其妙,要当真像是这人这么说的,她再睡些时日,怕不是要变成一孩子了。
“是没有什么心事操劳,所以才稍显年轻些。”张晓娴皱着眉头,“这个世界上那里哪有什么返老还童的东西!”
那人再次轻笑,还是像极了村头那二傻子。
张晓娴只觉得嘴角倒抽抽得厉害,稍嫌弃地撇撇头,未曾想着那边的人缓缓给站了起来。
那人站起来走到了竹帘前,张晓娴这才左右看清楚了这人身量当真是不错,十分高挑,瞧着这人也是有一米八的个子。
那人伸手一挑竹帘,将竹帘给卷了上去,张晓娴仰头这才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瞬时间,一双狭长眸子给瞪圆了,多是眨了眨眼,才觉没瞧错。
转眼之间,那人已经做到了她身边。
低头笑着问了一句:“当真是忘得干干净净?”
张晓娴只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都倒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