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哀家来看你了。”
勾起柔美的浅笑,凌太后一步步的向着坐在轮椅上的凤冥月走近。却见那绝美无双的病美人月王,此刻浑然不觉有人过来了,依旧沉浸在那琴音之中,纤细修长的十指依旧在琴面上抚弄翻飞。
“月儿。”
凌太后有些心疼,这些天她来星月殿来的颇多,但是月儿依旧那副淡淡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对自己另眼相看的意思。可是,或许是自己心中有一种想要补偿月儿的心情。而且,除了月儿之外,这个皇宫中她也不知道她还能找出谁最适合当她心目中的那个皇上……
除了月儿之外,就只有洌儿了。可是,她对于洌儿那倔强的性子是再清楚不过了。洌儿从小就对凤冥夜那个大哥敬佩万分、对夜儿死心塌地的追随。岂会听自己的话,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而且,洌儿也不是那种任她摆布的小娃娃。
再加上当年交换孩子的真相没有办法让他知晓,若是让这个小儿子知晓自己为了皇位将自己亲生的孩子、他的亲兄弟都换了,以洌儿那直白的性子,会不会变得反感自己还是很难预料的。所以,凌太后也是心中有苦难言。若是她有办法让洌儿肯的话,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在了淡泊出尘的月儿身上。
“太后娘娘,您来了……”
凤冥月安静的坐在轮椅之上,绝美的脸容上依旧是疏离又淡然的浅笑,他唤她太后娘娘,丝毫没有过分的亲昵或者是过分的谦卑。他的身上就那么淡淡的、笼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感觉。
“月儿,是啊!哀家已经说了要将你认为我的孩儿了,你怎么还是叫我太后娘娘?”
凌太后有些心酸,这些日子她用尽了各种手段,也说尽了所有的好话。月儿依旧是不肯以自己孩子的姿态面对自己,只愿意叫她“太后娘娘”。她太了解这个孩子的性格了,他从小便是那种有恩必报、温和又纯净的人。纯净的不染尘埃,在这宫内就像是一朵奇葩。但,对于有些原则性德事情,也是极为固执的一类人。
“呵呵,月儿知道,只是月儿已经习惯了。希望太后娘娘不要介怀才好……来人,给太后娘娘奉茶。”
凤冥月绝美的脸容上平静而温和,那一双淡淡的眸子,宛若天地间最纯净的冰雪一般剔透。他就那么淡淡然的看着凌太后,声音十分的平和安静,没有怨恨,也没有喜悦。
多少年了,宫中那些东西又与他何干呢?自从出生以来,他的腿就是瘫痪的,他在别人眼里都不再是和别人一样的完整无缺的人。他是聪慧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境也随之变得平和而安稳,没有带任何的功利心。或许,小时候他心中还有有怨恨的,怨恨上天为何要给他一副这样的身子,怨恨为何别人都能够追求别的东西的时候,他却只能为着自己的一双腿而发愁……
然而,谁又知道,就是这样,却又成就了他剔透的心呢?身在宫中,每日都会看到尔虞我诈,只有他,因为这无法挪动的腿,似乎和别人再也不可能有了利益冲突……没有了冲突,似乎这个血腥、残酷、罪恶的皇宫,对于他来说,竟然也和别处没有了什么不同……
甚至于,因为这个腿疾,他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或多或少的关心。或许那关心是夹杂着一种怜悯的;又或许那关心只是因为自己不会和他们争任何东西,所以才给的……可是那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腿疾,他竟然奇迹般得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被保全了下来!
“月儿,上次哀家说了想要为你找那个西域神医,你看如何?别说是几个条件,就是几十个,几百个条件,哀家也定然为你做到的。”
凌太后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如此剔透的男子,声音愈发的柔和了。这么多年了,她心中自然是有着对他的愧疚和不安的。毕竟,这个孩子是她的亲生的儿子,她如何能不心疼?又如何能真的不闻不问?事到如今,当年的事实她一时之间也无法告诉他,只能一点点的慢慢来。
若是凤冥夜真的不在了,月儿倒是一个极好的皇帝人选。原本按照辈分,月儿是二皇子,却是正巧排上了,再加上如今他有腿疾,三皇子凤冥夙和六皇子凤冥旭都不会将月儿看成一个有威胁之人,若是月儿的腿疾在那个时候好了……对于她的计划和目的,却是正好有利!
“月儿也想找到那个神医,只是那神医和月儿约定好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如今暂时也找不到他的了。待到和他相约的日子,再说吧!”
凤冥月浅浅的扬唇,淡淡然的对着凌太后解释道。对于别的事情都是极为淡然随意的温润性子,唯独对着这腿疾还是有所期待的。他虽然是因为这腿疾才在皇宫这种环境中保存下来,不过希望自己的身体完整健康,是每一个人心里极为正常得愿望吧!对于腿疾都已经二十多年的凤冥月来说,更是如此。
就算是再如何的温润,也希望能在某一日,能和一个正常人一般的站起来,一步步的自己走路。而不是到任何的地方都需要以轮椅代步,任何事都必须通过别人的帮助才可以办到。
“哦,是吗?那个西域的神医和月儿约了什么时间?”
凌太后不动声色,娇美的脸容上染着温柔慈爱的笑容,声音低柔。若是时间不长,说不定就刚刚好凑巧了。
“那西域神医性格很古怪,他说这个不可以告诉别人,所以……抱歉太后娘娘。”
凤冥月冰洁的绝美俊容上染了一丝的歉意,声音低低浅浅十分的好听。不是他不告诉太后娘娘,只是那个西域神医的性子很是古怪,而他一向遵守承诺……所以,自然是没有办法说给凌太后知晓的。
“呵呵,没有关系的,月儿。”
问不出所以然来,凌太后心中染起了几抹焦急。但表面上依旧是和蔼柔婉,不带一丝的不高兴。月儿的腿必须要尽快的治好,否则到时候那皇位真要落入三皇子凤冥夙的手中去了。
见关于腿疾的事情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凌太后便又和以往一样和凤冥月开始随意的闲聊了起来。不过,她却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暗中派人去寻那个西域神医……否则月儿的腿,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能被真正的治愈。
夜色撩人,冷风习习。
凤冥夜一行人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再过个大半日,他们便能顺利的抵达边境处了。而凤冥绝那个闲散的藩王也终于不再跟着御驾了,在白日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人回番地去了。
然而,那浩浩荡荡的一行列中,蓦地扬起了一阵呜呜咽咽般的风声。
黑夜魅人,空气里带着一些说不出的诡异的味道。七千精兵们里里外外的将御驾保护了个严严实实的,还有着一些按照惯例巡逻之人。
一切都看上去很正常,却又似乎带了一丝的不正常。
蓦地,但听一道浅浅的闷哼声,原本守在御驾之外的一个精兵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倒下了。一个,两个,三个……更多更多的人也随之倒下了。无边黑暗的夜色给这些异样的情形做了天然的掩护,虽然外面把守的精兵们都一个个的倒下,马车内的人却都睡得正香甜,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竟然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后,又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声响。一大群死士由着暗处蜂拥了出来,无视那些已经被放倒了的精兵们,目标直指着那一架明黄色的华美马车。
还未撩开那一道薄薄的帘子,十几根银针瞬间穿透了那帘子,向着外面飞射而出!外面冲在最前面的死士们顿时中招。
“大胆贼人,竟然敢劫御驾?你们不要命了?”
就听一声娇柔的断喝,清脆动听的女人声音在马车之内响起,却是柳如烟的声音。可是,外面那些死士又如何会听别人之言?在他们眼里,只有完成任务,才是他们生命中唯一的追求!
“烟儿,抱紧朕!”
凤冥夜妖娆的俊颜带着一抹铁血的笑意,那笑容极寒且冷,妖娆嗜血,令人生惧!没想到啊,今夜竟然会有人来劫持御驾!
众死士们还未涌上去,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明黄色的精致马车四分五裂,一个强健高大的声影抱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冲天而起!
“杀了他!杀了他!”
那众死士见自己的目标出现了,顿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了起来。他们双眸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着唯一的一句话。
杀了他!
原本几千人的护送队伍,此刻却已经倒下了大半,其余的人也想要来护驾,然而手脚的行动也开始不听使唤。眩晕的感觉一阵阵的袭来,令更多更多的护送士兵们缓缓的倒下了。
“护驾,护驾!快快!”
大小的几个统领也涌了出来,那神情染了慌乱,分毫没有想到今夜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几人疯狂的想要用到凤冥夜的身边,然而更多的死士宛若鬼魅般的从四处钻了出来。让他们根本就无法走到皇上身边,只是对付身边之人就已经够吃力的了……
怎么回事?凤冥夜俊美绝伦的脸容上染上了一丝的迷惑不解,他身边之人一个个的莫名倒下,明显至极是被别人下了药的!可是,谁能够做到呢?能在他们这些人的伙食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
然而,情势却由人去细想什么。凤冥夜单手仗剑,魔血剑已经出鞘,此魔剑在手,男人周身的气质立刻就变得不同了。那狭长的凤眸里染着无边的嗜血和寒冷,宛若一头被放出来的煞血魔神般骇人。而他怀中的柳如烟也抽出了腰间缠绕的银丝软剑,绝美的小脸染着丝丝的凝重,软嫩的朱唇抿的很紧,眸中也带着无边的战意。
也懒得多话,两人直接强势出手,向着眼前这么一群死士突围!如今的这种突**况,只有突围一条路可走……两人心意相通,一举一动皆不用言语,配合默契,不过顷刻间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旁的兰夜也被众多的死士们包围了,她的武功不弱,此刻也在奋力的突围,冷不丁的一抬头,看到了凤冥夜和柳如烟两人心心相印、互相依畔着。明明身处极其危险之境,却依旧沉静从容,深情相视。心神一晃,兰夜一个不留神,便被边上逼近的死士们伤了纤嫩的玉臂。
“啊!”
剧痛袭来,还未回神的兰夜顿时痛得叫出了声。一身粉色的纱裙在寂寥的夜色中,愈发显得妩媚多姿、楚楚动人。但见,她媚绝的小脸皱起,贝齿轻轻的咬住了柔嫩的下唇,眸光带水,风情无限、媚惑顿生。
“夜,我们去救她吧!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们才会被攻击的……”
柳如烟听到这声音,循声望去,正好看到兰夜受伤有些不支的模样。这女人虽然是她的情敌,但也不应该只是为了跟着夜御驾亲征就送了命吧?
“好!”
凤冥夜原本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兰夜的,听怀中的小女人如此说。他俊美的脸容勾起一抹邪肆,并不多话,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两人达成了一致,双足一点,向着兰夜飞掠而去。那些死士虽然勇猛,但脑子毕竟有些呆木,一见目标走了,便也都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三人汇合,齐心一致,立刻便由着兰夜薄弱的那边杀出了一条血路。
“跟我来,我知道这边有一条小路。”
后面的追兵们连绵不断,兰夜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们俩竟然会跑来救自己。略略的咬了咬下唇,妩媚的小脸上终于染了一丝的决意,见那些死士们追之不断,她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走!”
后面的死士们像是能闻到气息的猎狗一般,疯狂的向着三人追来。来不及再犹豫什么了,凤冥夜俊美无双的脸庞上勾起一抹坚决,他狠狠的吐出了一个走字。抱紧柳如烟便迅速的跟在了兰夜的身后……
三人一边战一边退,又在途中杀了不少的死士。一路向前狂奔,后面的追兵渐少,三人没了阻力,脚下的速度也愈发的快了。一路狂奔,最终走到了那条小路的最后面,看到的却是一个陡峭的断崖!
竟没有路?
柳如烟和凤冥夜猛然一怔,心底都是吃了一惊。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兰夜突然向着离她很近的柳如烟射出一道暗器,趁着两人还呆着的时候,拉着柳如烟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劫持到了自己的怀中。
“夜!”
“哈哈哈,凤冥夜!”
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怔,下意识的张口唤了一声凤冥夜。小脸剧变,却是因为想到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兰夜却是在笑,妩媚无双的脸容上满是得意。五指掐着怀中的女子脆弱的脖颈,她那媚人的眸子里染了一丝的疯狂。她抓到了柳如烟,还不怕凤冥夜不就范么?
“是你给朕的士兵伙食中下了迷药!快放了烟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凤冥夜俊美无双的脸容愈冷,几乎是寒冰一般的冰冷刺骨。眼前这一幕已经说明了心中的疑惑,这兰夜便是他们这队伍中的卧底……修长伟岸的身躯带着说不出的恐怖压势。他嗜血的凤眸盯着眼前的得意不已的女人,眸中血色渐渐的弥漫其中,妖魅的令人心颤。
“是,你现在才明白未免太晚了一些。原本,我应该让你死的。可是,谁知道你竟然生的这么的妖,比我还要妖。这般世间无双的男人,死了岂非可惜了?”
兰夜妩媚的水眸带了一丝的痴迷,声线也愈发的低柔媚骨。似乎是要钻入每个人的最薄弱的神经、撩拨着每个人的心弦。她原本是一定要这个男人死的,谁知道这几日,她竟然是有些陷进去了。若是能被这样的男人宠爱着,那、那该有多好,多美妙?
“放了烟儿,否则……”
声音冷若冰霜,丝毫没有被眼前愈柔媚的女人所影响。凤冥夜就是冷着那么一张俊美绝伦的酷脸,他声音愈寒,已经是带了几丝不耐烦。
“你敢进吗?你进一寸,我就杀了她!今生你都别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听好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从断崖下跳下去,我便放了这个女人;二是,你和我在一起,再也不见这个女人,我也放了她。”
兰夜见他声音如此的冷酷,在心颤之时却又愈发的想要得到这个霸绝不羁的男人。勾起妩媚的唇,她一字一句的把这两个条件说出了口。并非是她不想要柳如烟的命,只是她早答应了别人的条件。那个女人说了,只能要凤冥夜一个人的命,却要留着这个女人一生都活在失去凤冥夜的痛苦之中。
原本,她是很想将这个男人变成自己的。可惜,她并不是傻子。凤冥夜的性格根本就不是别人想要摆布就能摆布得了的。所以,她只能给他两个条件。若是他对这个女人真的用情那么深了,宁愿跳崖而死也不愿和她在一起,她也是无话可说。
“我不信你,你发誓。”
凤冥夜并不迟疑,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他只是淡淡然的盯着眼前的兰夜,那锐利冰冷的眸光似乎是要将她戳穿。
“好,我兰夜在此发誓:若是你真的为这个女人跳下山崖,我一定不动柳如烟分毫,否则,我兰夜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被男人这种丝毫不信任的眸光弄得心底一阵难堪,自己在他的心里就那么不堪呢。呵呵,不过也是,拿着他最爱的女人威胁他去死。她还能奢望这男人对她的印象多好呢?兰夜妩媚的小脸上带了一丝的苦,贝齿一咬,便恨恨的发了誓。
她的话音还未落,凤冥夜便毫不犹豫的从那悬崖跳了下去。
“你不……”
“要”字还未出口,那一抹修长伟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呼啸的风中,连他一片衣袂都没有留下。他真的跳了,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兰夜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虚脱了一般,忍不住有些恨恨的盯着她掐着的柳如烟。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竟然能够得到这种绝世无双的男子这般的爱着。她真是好嫉妒,好不甘……
然而,蓦地,她感觉到了自己手中被一滴冰凉的东西滑过。再看柳如烟,却看她眼眸空洞,满是泪水。
“夜……夜……”
柳如烟低低的唤着凤冥夜的名字,呆呆滞滞的瘫倒在地上。似乎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绝美的小脸上再无半分的神采。
呵……兰夜见柳如烟如此的失魂落魄,心底却是涌起了一股快意。这样也好,她得不到的男人,宁愿毁去看着情敌伤心,也不想看着他们俩缠缠绵绵、心心交印的刺眼模样。
后面又有一些死士们追了过来,他们的目标是凤冥夜,然而眼前却已经没有了目标。没有了目标,这些死士顿时怔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才好。
兰夜见这事情如此顺利的完美的完成了,但想起刚刚男人决然无比的动作和不屑一顾的神情,当下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什么。只是以一种怪异的声音说了一句怪异的言语。那些死士们听了,立刻乖乖的跟在了她的身后,随着兰夜一步步的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陡峭的断崖之上只有呼呼炸响的风声。
“柳如烟”在感觉那些人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之后,才发出了一道压抑着的低低笑声。那笑声极其古怪,竟然不是开始那低柔好听的女子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然而,抬起的那张小脸却依旧是柳如烟那张绝美灵气的脸庞。这样阳刚的声音衬着这般美丽的脸容,当真古怪之极。
若是被别人听到了,只怕会被吓一大跳!只可惜,眼下他们身处那断崖这种绝地,又有什么人会过来呢?
“喂,大哥你怎么还没有爬上来啊?”
憋了半响,凤冥绝早就是憋得累了,但是眼下还未到安全的地方,所以他身上的那些可笑之极的行头还不能丢掉。最为让他无语可笑的是,为了模仿女人的柔软胸脯,大哥竟然丢个他两个圆鼓鼓的馒头……噗!他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家大哥绝对比他还要有才!
“掉的比预想的要下去了一些,唔……”
凤冥夜那低沉邪肆的声音悠悠的响起,接着一个熟悉的妖娆的俊脸出现在了断崖之上。缓缓的,缓缓地,他的整个身躯终于由着断崖爬了上来。但见凤冥夜一身的衣袍被那些石角刮坏的差不多了,还有头发,也不再是平日那般的一丝不苟的束起,被弄得有些凌乱。再看那张魅惑至极的俊容,更是可笑的沾染了许多的灰尘。
“哈哈,没想到那丫头竟然给大哥选择了那么麻烦的死法,若是假装自杀倒是容易多了。只是要将你那袍子弄脏而已。”
凤冥绝难得看到这般模样的凤冥夜,“绝美的小脸”上带了几丝局促,毫不客气的张开“樱桃小嘴”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烟儿应该已经安全的送到了你的番地了吧。唔,让她在你那儿待上五六日。我必须再加快点速度了……”
凤冥夜并不在意他那四弟声音震天的大笑声,满心想着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性感的薄唇邪肆的扬起,他狭长的凤眸还染着丝丝的暗红,声音里带了一丝的柔情。
“不是吧?大哥,你是不是要整死小弟我啊?五六日,那我岂不是还要假装着嫂子几次?”
凤冥绝才不理会他家大哥话里的柔情,只是他很快就从大哥的言语中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未来。有必要保护的这么严实么?小可爱果然是人比金娇,金贵的很哪!三哥和六弟对于大哥来说根本就是个泥丸子一样,任他搓扁搓圆好不好!
十分不爽的蹲在了地上画着圈圈,他家大哥就会欺负他这个四弟。呜呜,他真是有苦没地方诉……比窦娥还惨兮兮哪!等小可爱出来了,看他不在她面前告状去。大哥真是的!让一个男人,三番两次的扮成一个女人,而且还要和自家大哥搂搂抱抱的。真是让他心中恶寒啊恶寒!而且,还必须演的以假乱真,他刚刚真是花了很大很大的毅力才没让自己吐出一肚子酸水来……
那个兰夜也是个笨蛋,被大哥随意的几个眼神就迷的晕头转向的。居然以为她那点小计策能阴到腹黑无极限的他家大哥?真是有够白痴的女人!以大哥的性子,对于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毫无戒心?还会被她那种低级的**迷晕?真是天大的笑话!别以为她自己有那么几分姿容就以为他家大哥被蒙蔽了!就算是她再美上十分、百分,只怕他家的那位独特的大哥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无关的路人甲!看吧!这最后是谁诱惑了谁,如今都是非常清楚明白了。
“王,烟妃娘娘已经安全到了绝王属地了。接下来,要按照原地计划行事么?”
就在这时,暗影和残情两人都由着不远地方驾着一架马车而来。看到凤冥夜和假扮着柳如烟的凤冥绝,两人立刻从马车上飞奔了出来,对着眼前霸绝无双的男人恭敬的跪了下去。
“嗯,四弟,我们进去换了衣物吧。”
凤冥夜十分干脆的把某个赌气的小弟弟的情绪忽略不计,他声音依旧沉稳如水。潇洒的甩下了一句话,便率先钻入了那一辆马车内。
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的凤冥绝可怜的瘪了瘪嘴,每次都被大哥这么理所当然的忽视了,他真的好可怜啊……想归想,委屈归委屈。看着身上一身女人的衣服他就不舒服,见大哥都已经走了,他也赶紧钻入了马车,准备换了这一身女人衣服再说。
“哎,绝王,不是王喜欢欺负您。真的,只是因为只有您才会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缩骨功啊?”
见四殿下又是瘪着个嘴,一副被他家主子欺负了的模样。暗影和残情都是一脸了然的憋住了笑,赶紧出声安慰了一句。
凤冥绝一看这两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又听两人的安慰之言,心底更是一阵郁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他那个古怪至极的师傅,教他所谓的武功、神功都是一些不上不下的鸡肋。什么古怪的武功就往他身上推,什么缩骨功啦!以柔克刚剑啦,弄竹轻功啦……这都是些神马东西!
若是有一个能够有点神威,他会打不过大哥吗?他若是没有打不过大哥,他会被大哥每次都用的这么顺手吗?
收了惨兮兮的表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这么一身稀奇古怪的武功就注定了他这辈子都要被大哥吃死。他认了!俊美的脸容上染了一抹认真,凤冥绝大步进了那马车,将身上的女子衣物统统都换了下来。
待两人都换好了衣服,凤冥夜已经将自己的脸容变化成了另外一张。鬼面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自然是没有人能认出眼下这个略清秀的男子,几个人会是那霸绝天下的夜帝凤冥夜!而凤冥绝则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去掉了,然后又将脸上的那些滑腻的装饰脂粉都洗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一张俊美精致的脸庞。
“四弟,一切都按照我原本的计划行事!去吧。”
凤冥夜不再多言,只是神色认真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和残情、暗影一齐向着京城飞奔而去。留下凤冥绝一个一马孤立在了风中。
凤冥绝见三人都丝毫不理会自己,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绝尘而去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果然就是好用……凤冥绝蓦地提了一口气,调转马头向着边境的方向拔足狂奔……那一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摆平呢!
同一时间,去绝王府的路上。
沉睡了许久的柳如烟终于从那强力的药效中醒了过来,她醒来的时间,应该比之所有人的预料都要早。因为,在她清楚自己中了迷药的时候,她便暗中给自己的**穴上狠狠的扎了一针。这样一来,便可以让她在中了迷药的情况下,清醒比预料的早上许多。
此刻,她发觉自己被很好的放在了一架精致华美的马车之内。
这马车,她还十分的熟悉!
这根本就是凤冥绝当日坐的那一架马车!柳如烟开始飞快的思考了起来,夜将她放在了这里。定然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了她!到底会是怎样的事情,夜都宁愿用这样的法子将她晕厥过去,也不愿意直接告诉她……
心思急转,她有些焦虑不安的想着。可是,心中的千万纷扰的思绪就是无法串成一条平滑的直线。
算算时辰,她应该还只昏睡了大半日而已……
夜会在哪里,夜现在怎么样了?柳如烟略略想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如今朝中天下的局势均是十分的紧张,夜会这样的安排她定然是有着他的考虑。虽然心中还是会忍不住担忧,胡思乱想,柳如烟却再也不想让那些胡思乱想占去她对凤冥夜的信任。
一面在心中安抚着自己,一面让自己慢慢的安静下来。
一路上她也差不多弄清楚了方向,如今她就身处在凤冥绝的马车中,这马车应该是要向着凤冥绝的番地而去。
柳如烟终于放下了心中所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静静的待在马车中,任马车一步步向着绝王番地而去。
好不容易,她终于待在马车中,一路沿着人烟不太多的管道,到达了绝王的番地的平城。
然而,好不容易耐住心中的焦虑的柳如烟却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听说,皇上昨日在去边境的路上遇刺了,如今似乎是生死不明呢……”
“呀,是生死不明吗?我怎么听说皇上已经……这个消息可真可怕呢!像皇上那样厉害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么?”
“可不是,如今只怕边境的北冥国会更加嚣张了。唉,皇上怎么会遇着这种事情呢?那么明目张胆的被刺了……”
众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个炸弹一般在柳如烟心中轰炸了起来。夜,夜……遇刺?死?生死不明?绝美的女子蓦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住了心脏,抽疼不已!
不!要冷静,事情应该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若只是遇刺,夜为何要提早将她支开?若是夜没有漏算自己的能力,如今自己只怕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柳如烟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又过了许久,许久……
绝美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灵动无双的眸子里灼灼夺目……下了决心,她扬起一抹浅笑,小心的寻了一个机会,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京城。
不过是两日的时间,一个令整个夜月国都恐慌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传言竟然说皇上凤冥夜在去边境御驾亲征的途中被人截杀了!不仅如此,那七千精兵都已经由着下药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而那几位首领却是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由那悬崖跳了下去。此消息一传出,京城的局势比之一开始被三皇子凤冥夙、六皇子凤冥旭攻入东宫更是紧张了百倍。
原本一些不愿意投靠三皇子凤冥夙和六皇子凤冥旭的大臣们也隐隐有些动摇了。若皇上遇刺身亡的消息是真的,夜月国岂非要大乱?若不在短时间内再挑出一个新皇,只怕整个国家动荡不说,那在边境处虎视眈眈的北冥国的军队又会如何?这种种的严重后果简直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夜月国的朝堂之上的重臣们立刻分为了两派,一派就为要立刻册立新君,以稳定局势;一派却为要继续观望,他们不相信皇上真的就这么死了。两派之间的斗争日益的严重,皇上若真的已经薨了,那么他们必须要选择一个新的阵营。否则,若真的改朝换代的话,他们的权力和地位也会变化的。而各个手握兵权之人成了各个势力们争先恐后拉拢的对象,像是凤冥洌那个手握着禁军十万的上将军、还有兵部尚书冷逝痕等就成了大家争夺的最重要的对象之一。
而凤冥夙和凤冥旭两人心中却是大为安定,连跟在大哥凤冥夜身边的亲兵们都众口一词,说皇上已经死了。他们再没有什么顾忌和担忧,都开始将原本不太敢显露的野心显露了出来。
整个夜月国的局势十分的混乱紧张,许多曾经掩埋很深很深的一些人心也渐渐的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而边境那边,却也因为这个消息开始乱了起来。原本要御驾亲征的皇上如今却是死在了半路上,军队们也不知该听从谁得才好。而三皇子凤冥夙和六皇子凤冥旭两人的命令,军队们却不是很听。一来,他们俩此时还未站稳脚跟,名不正言不顺;二是,军队的军心并未在三皇子和六皇子的身上,军队在于立威,而三皇子、六皇子从很久之前各方面都被皇上凤冥夜比下去。要军队立刻就承认他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军队们干脆只接收朝廷的消息,却不对朝廷的任何命令作出回应。当然,对于北冥国的挑衅,他们还是会出兵出战。只是除此之外,边境的军队再也不管任何别的事情。如今夜月国整个局势都出现了一种古怪的混乱局面……宫内宫外都是一片的乱……
又过了两日,凤冥夜依旧没有出现。皇宫里面的凤冥夙也愈发的笃定他已经死了的事实……而边境的军队愈发的混乱,凤冥夙再也耐不住心中对皇权的渴望:便以再这样下去,夜月国必定大乱为借口,准备不日登基称帝。
虽然朝中还有一些大臣反对这个三皇子称帝,然而眼下夜月国的局势不饶人。若是皇上真的是已经死了,而夜月国群龙无首,只怕很快就会因为这一次的**而衰弱下去。众臣考虑再三,又秘密的联系了宫中主持大局的凌太后,最后得到了一个决定那便是静观其变!
于是,凤冥夙就以这个借口,半是逼迫半是众人承认了他新君的身份。并且准备在明日在皇宫中登基称帝!
凌太后虽然心中焦急,手中却也没有实在的兵权阻止他的动作。再说若是凤冥夜真的身亡了,那么按照长幼有序来算,除去二皇子凤冥月便正好是三皇子凤冥夙。这一点上,他却还算名震言顺……不过,她心中也不是很惧怕这个三皇子称帝,一个新帝即位,要以多少手段、多少的鲜血,才能将混乱的局势镇压下来?这凤冥夙原本就是一个尴尬的立场。他若是真的想要得到皇位:若是凤冥夜不死的话,他根本就无法争得过根基已经稳固了的凤冥夜;但若是凤冥夜死了的话,朝中军中均是一盘散沙,他想要将这散沙重新凝聚起来却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所以,她不急。她可以安静的等着这凤冥夙哪一日出现支撑不下去的机会,再将月儿的腿疾神不知鬼不觉的治好。再将这一张王牌出手。论心机和谋略,那三皇子凤冥夙比之夜儿差了太远。其实,夜儿这一次也是死的冤枉!谁叫他要爱上那么一个没有身份的宫外的女人呢?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活该因为这个丢了性命,更丢了他手中金灿诱人的皇权!
就这样,凤冥夙所谓的“登基大典”分分秒秒的迫近了。
是夜,无风无月,整个夜空黑漆漆的,不带一丝的光亮。
而这一次,新帝凤冥夙的等级大典,便在这种时候急急忙忙的举行了。整个皇宫中,疼火通明,一片寂静的人声……虽然是极为热闹庄严之事,但周围的气氛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凝重,令宫中的奴才宫俾的说话做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但见,庄严雄伟的大殿,被众位宫俾奴才们打扮了一新。那些金柱镂刻、龙椅宝座、玉桌墨研,都被他们上上下下弄得纤尘不染、十分的华美。
而凌太后、洌亲王等皇亲贵族们也被邀请到了这一次的登基大典之中。众人心中虽然还是忐忑不安,却都还是按照了惯例盛装出席了。就算是心中再如何的对这个新帝疑问,只要过了今夜他便成了一代帝皇,他们至少在表面上必须对他恭恭敬敬。
朝中的各个重臣们,也各自按照自己的官籍大小,以一套全新的精致官服为饰、并且佩戴上了各自相对的玉佩、纹袋。这些个或伟岸或儒雅或清瘦的文官们,皆是面容肃穆,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书卷气息。他们安静的立在那儿,眸光皆是严肃认真的。
而今夜的主角凤冥夙,却是一身明黄色的极为精致的龙袍。但见,那一身龙袍之上绣着书条精致威猛的五爪金龙,裁剪合体,穿在凤冥夙修长的身形上,显得尊贵无比。而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愉悦而兴奋的。这么多年了,他曾经梦想过太多太多次,坐上这皇位的感觉。却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的真实而兴奋……
大权在握,生杀予夺都由他一人掌控的感觉……这种梦幻般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此刻看上去容光泛发、精神十分之好。而他那张和凤冥夜有一点点相似的俊颜上,也染了一丝从来不敢显露的霸皇之气,虽然比之凤冥夜的那种天成的霸气少了太多太多的神韵,却也隐隐有点一国之君的模样了……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日前帝皇名夜薨与其外,举国上下莫不哀嚎震惊,夜帝以德仁服天下之众已有八载有余,民心臣心莫不得也。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有皇子命夙,宅心仁厚、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冯保一身精致整洁的太监总管服,垂首谦卑的立于大殿龙椅左侧,一字一句、缓缓的宣布了凤冥夙继承大统的临时诏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的众人听之,皆恭敬有礼的跪下高呼万岁。整个大殿之中,万岁之声连绵不绝、响彻整殿!
“行冠礼、交传国玉玺……”
冯保手中洁白的佛尘一扫,略略的扬起嗓音道了一句。
众人再拜,高呼万岁之声愈发的厚重。整个大殿之人皆谦卑的将头低了下去。
只有身穿明黄色精致龙袍的凤冥夙一人站着,享受着这种万人之上的飘飘之感。但见他一张还算俊逸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泛了些许的红光,一步、又一步,他缓慢有力的向着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高位走了过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之上,那种被大权在握的感觉充斥了的精神中晕乎又清醒,令人醉生梦死、翩翩欲仙。
终于,凤冥夙走到了那曾经在自己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精致龙椅之前,早有伶俐的太监过来,将放置这一个精致的龙形冠冕、还有白玉制成的世间独一无二的传国玉玺端了过来。待凤冥夙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向着众人威严的一扫。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坐上了那个梦寐以求的龙椅之上。
冰凉而又美好的触觉传来,令凤冥夙心底染起一股实实在在的狂喜。
终于……终于等到这么一日了!
夜月国的大权,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凤冥夙心头愈发的惊颤,还算俊逸的脸庞那因为极度刺激而泛起了红光……
那太监见皇上都这副模样了,模样愈发的谦卑。他小心的从那精致的玉盘中托起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冠冕,一点点的向着凤冥夙靠近……
近了,更近了。
只要戴上这龙形的冠冕,得到了传国玉玺,他从今以后便是夜月国的王,至高无上的存在!
“三弟,这几日别来无恙。”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字字清晰,生生带力的刺入了大殿之上,每一个人的耳膜!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他呢!绝对不可能的!
端坐在皇位上的凤冥夙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去,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那声音的发源之地。
凌太后娇美的脸容几乎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有些发白。怎么可能会是他?怎么可能会是夜儿?夜儿竟然没有死,而且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潜入了宫中!这……这到底……心底瞬间闪过了千回百转的念头,凌太后心底有些发憷,这是她当上太后之后再也没有体会过的情绪,今儿竟然狠狠的体会了一把!
而大殿之上的群臣和所有的皇亲贵族们也都愣愣的瞪大了一双双的眸子,那神情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般。不过也有一些人早就感觉皇上没有这么容易死,听到这个声音心底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大口气……还好,皇上果然是没有死的。那个英明神武如斯的男人,他没有事……他,回来了!
众人各怀心思,不过眸光都十分一致的望向了那个声音出现的方向。
但见,凤冥夜身穿一套白色的锦袍,突然出现在了大殿的殿门口处。男人身上没有带半分多余的装饰,只是十分安静的挺立在那儿。然而,男人修长强健的身体周围的霸强气息就是比之那锦衣华服,一身龙袍加身的凤冥夙要强之百倍千倍。
众人只看到凤冥夜妖娆的俊颜依旧十分的平静,薄唇只染着一丝的寒意。狭长的凤眸里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霸绝,他就那么桀骜不羁的立在那儿,眸光几乎算得上是很平静的。但是,大殿之内的众人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子恐怖的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了头顶。
“大……大哥……”
坐在龙椅上的凤冥夙,此刻已经不仅仅是瘫软了,而且更是站不起来了。而且看着那霸绝天下、唯我独尊的男子,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要挺身直立的看着他,不能如此软弱的就弱了下去。但是,心中就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身不由己的颤抖,他盯着那男人,下意识的唤出了这么一个名称。
而凤冥夙身边的端着那玉盘的小太监,此刻也是被突然出来的“死去”的先皇吓了一跳。原本四平八稳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凤冥夙随意的一瞥,蓦地,边上那小太监托着的龙形冠冕和玉玺耀花了他的眼。不!不!他已经夺权了,岂能在看到凤冥夜的这一瞬间退缩?
他要这无上的权势,他要这万人之上的高位!他无路可退,不能退!
“大胆贼人,居然敢夜闯大殿、扰乱朕的登基大典。来人,给朕拿下!”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凤冥夙几乎是色厉内荏的把这番话说了出口。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不再乱晃。
可惜,众人都被眼前的这种情况弄得怔住了。没有一个人理会他这个“皇上”的话。
“啪啪啪!三弟,其实你不懂,朕曾经给予你的厚望。若是你真能凭着自己的谋算和实力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番天下,朕这个夜月国的至高位,就送给你。只可惜……你还是没有够火候……”
凤冥夜笑了,他笑容很浅,带着一抹惋惜。优雅的抬手鼓了鼓掌,他魅惑的凤眸斜睨了凤冥夙一眼,慢里斯条的把口中的话说了出来。没有带任何强势的口吻,也没有带任何以势压人的姿态,凤冥夜的这番话,说的极为平和自然。
那副平和的模样姿态,似乎就像,他的内心就是如此的想的。
若是凤冥夙真能凭着他的谋算和实力,闯一番天下,他便真的会把夜月国的皇位拱手送给他。
听着凤冥夜这话的语气,似乎还有点点的遗憾和惋惜。似乎是在遗憾着凤冥夙最后还是会失败的……他还是成功不了。
三皇子凤冥夙愣住了,凌太后愣住了。其余的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皇上面对凤冥夙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如此……大殿下的群臣们陷入了满堂的寂静中。皇上,难道真的是这样的想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众人心底均有些莫名的恐慌,这一刻,满朝文武第一次发现他们一点都没有了解皇上的性子。
凌太后也被凤冥夜这话给愣住了,夜儿这话真的是超乎了她的想象。若是说他是在讽刺三皇子凤冥夙却又不像。以夜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神态、站在这最为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在这种情形之下开这种玩笑?
“哼!大哥,你不要这么假惺惺了。你根本就是一开始就知晓我要篡位是不是?你故意给我机会,故意对我们不管不顾,根本就是为了一举把我和六弟都除去。对不对?好啊!我今夜倒是要拼拼看,看我凤冥夙到底哪一点不如你了!”
凤冥夜那正经八百的流露出来了惋惜深深的刺激到了一心想要当皇上的三皇子凤冥夙。他说话倒是不在抖了,情绪也上来了。做出了一副要和凤冥夜拼到底的劲儿,当真壮烈无比。
“洌亲王,兵部尚书,唔,把六皇子给朕丢上来吧。”
凤冥夜并不理会一阵癫狂的凤冥夙,只是十分理智又冷酷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带着人上来。”
立刻就有人恭敬无比的应了一声,将捆绑的像个粽子一般的六皇子凤冥旭给带了上来。手握重兵的洌亲王和兵部尚书竟然立刻就应了。
凤冥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立刻让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回过了神。立刻恭敬无比的跪了下去。
“恭迎皇上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冥夙几乎被眼前的这么一幕弄得崩溃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努力的拉拢那些群臣们这么久,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如此的可笑、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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