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的厉害,苏木是知道的,就连上官络那么神秘兮兮的男人也甚是忌惮他,她一个普通人而已,便心知自己如果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是绝对无法从他身上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苏木喜欢着他,这种强烈的喜欢能让她献出自己的一切,然而这种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喜欢”,并不是产生于她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是这块木牌影响到了她。
苏木从未想过,那位被她视为高岭之花的男人,会做这种卑劣的事情,那份不属于她的情感一直在支配着她,她的理智很明白的告诉她,她不应该喜欢他的,她喜欢的是温卿。
可是情感却又一直在阻拦她去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的她喜欢君先生,与他在一起不好吗?
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东西,心底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她知道自己是喜欢温卿的,现在的她却总是不受控的执着于另一个男人,就在昨天夜里之前,她还能告诉自己她的的确确的爱着君先生,甚至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情感已经被人所掌控,哪怕她现在看到了真相,心里对他的喜欢半分也没减少。
更甚至,她不舍的去破坏自己喜欢他的这一份情感。
所有的不舍,全是因为她手中的东西。
她的指甲陷入她的掌心,沁出了血迹。
这一种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不正常,却无法改变自己的状态,几乎让她想要自虐。
“郡主!”风铃忽在门外说道:“将军府……将军府出事了!”
苏木一顿,心里陡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将军府里,愁云惨淡,间或有哭声传出,使人气闷。
苏木畅通无阻的一路从将军府大门跑进了大厅,将军府里的人都聚在厅里,厅中央的,是一副棺材。
在跨进厅里的那一刻她的腿一软,踉跄着扶住了门框。
厅内的人都看向了她。
赵拂容脸上泪痕未干,温观脸上还有着新伤。
温观回来了,温卿却没有站在他的身边。
苏木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副棺材,努力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她问:“温卿呢?”
“我……”温观神色里有化解不开的内疚与沉痛,他上前几步,垂下了头,“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苏木动了动唇角,发不出声音。
温观伸出手,手里的是一枚珠钗,“他在战场上负伤之时,也一直死死的抓着此物。”
苏木的视线下移,看见了那枚她送出去的珠钗,珠钗上染了些许暗红色血迹,硬生生的破坏了这枚珠钗的美,她盯了好一会儿,慢慢的抬手接过了这枚珠钗。
赵拂容抹了一下眼睛,在温观身旁低声道:“让郡主和温卿再说一会儿话吧。”
温观苍白着脸色,他看了眼那棺材,点了点头。
将军府里所有的人离开大厅,只留下了苏木一人。
苏木又站了许久,步子微挪,离棺材近了,棺盖没有盖上,她见到了里面躺着的人,即使是快马加鞭,从边关回到帝都所花时间也不会少,更何况他还是在战场中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