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世间不会有这东西的存在,没想到,没想到让我误打误撞,还真的找到了!何老先生,我不求你真的给我,毕竟,这东西极其珍贵,可是,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只想亲眼看看这奇药!”
何老先生倒是真的信任我,他无所谓的笑了两声,说,这可是何家的至宝,不过,既然是你,那也没什么不可的。
说完,何老先生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走向一旁的书柜,我看他拿出了其中的一本书,是个蓝色封皮的书,看起来很像是古书。
紧接着,他把手探进了刚刚拿出书而形成的缝隙里,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忽然,那书柜朝旁边移动了大约半米的距离,我探头过去看,就发现书柜的墙上竟然嵌着一个保险柜。
老先生左转两下右转两下,步骤十分繁琐的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是红褐色的木头,却又不像是上了漆的木头,我记得梦家爷爷说过,装着彼岸花的盒子也是个宝贝,能够保证彼岸花放在里面千年不腐。
何老先生把盒子递给我,我就想打开,可他好像挺为难的,说,这盒子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打开过了,上次打开的时候,还是何老先生的父亲将这东西传给他的时候,他才打开看了一眼。
“虽然说这盒子能保证里面的东西千年不腐,可打开一次就有一次的损伤,若是长此以往,难保真的不会有所损伤。所以,何家的规定,一人一生中只能打开两次,一次是接手之时,一次则是传承之时。”
果然,何家的传家宝也不是盖的,能被世世代代这样保护着,恐怕也不会轻易给我。
我暗自叹了口气,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悔,心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要是何老先生不知道的话没准儿我还能找机会偷出来。可现在他知道了,自然会更加防着我了。
所以,为了防止他对我有过多的防备,我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想要,而是端详了一下那个木盒,就把东西还给了他。
看我这样一副淡然的样子,他倒是很吃惊,眨了眨眼睛,甚至没接过去,问我说:“小贺先生,真的不打开看看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东西这么宝贵,那我怎么能做恶人呢。
没想到,何老先生竟然呵呵大笑了起来,他说,这东西的模样与人间的曼珠沙华无异,其实看与不看也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如果真的是为了招魂用的话,其实也不需要把这花毁掉,只需要借他的功效一用而已,用完了还回来就是了。
我心头一动,知道有戏。不过,恐怕得我先把他的病治好了才行。
我给他把了把脉,索性又直接把头发给整个剃掉了,好在何老先生一身富态,就算是光头,也没有什么难看的。
可是,过了这两天以后再次剃头,给我的感觉却又不一样了。体内的邪气好像减弱了不少,可具体是怎么减弱的,我倒是没什么头绪。
通过给他把脉,我发现他有些气虚,就问他,最近有没有因为做噩梦的事情喝过什么药。
何老先生想了想,说,小何担心他整夜做噩梦对身体不好,所以这几天每天都有给他熬安神药喝。
我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个想法——如果有人把什么药放进了老先生每天喝的东西里,那岂不是不需要什么符咒和诅咒就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我不动声色,只是告诫何老先生不要再喝药了。何老先生眉头一动,意味深长的看向我,又看了看门外。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小何现在正在门外看着呢。看来,他跟我一样,也怀疑到了小何身上。
不过,小何是每天熬药的人不假,但何家人这么多,随便一个什么人,只要有心,想往何老先生的药里再多加一味药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从书房出来以后,就拉着小何往厨房走,问他是不是该给何老先生煎药了。他好像吓了一跳,被我拉着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十分焦急的开始往外抽胳膊,跟前几天去路上请我时的那副稳重样子截然不同。
我心里暗骂,看样子,不是这家伙才是有鬼了。看他这幅心里有鬼的样子,就差把“我是卧底”这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这几天我在何家也没白呆,不需要带路就可以找到他们家的任何一个地方。我把小何扯进厨房,问他怎么给老爷子煎药,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意图何在。
我只好说,想给何老先生加味药,看看是不是跟这里面的其他药材相冲。其实,我心里可没底了,毕竟小何是煎药的,对于药材,就算知道的再少,也比我懂得多,所有,我生怕他一个问题就把我问倒了,到时候,恐怕夹着尾巴逃跑的就是我了……
不过好在,小何好像被我刚刚那副架势给吓到了,十分乖巧的就把所有药包括药方子一块给我拿出来了,我拿过方子,借口说我也不太懂药,得去找大夫问问,就要拿走,心说你这时候要是拦我,你就肯定是内鬼了!
很不巧的是,他竟然就这样任由我把方子拿走了,只是堆着笑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药一直都是我给先生煎的,药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有没有这张纸都无碍,无碍!”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开始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自我怀疑,总觉得我猜错了,可能我想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坦然呢?
我带着药方,找到了老先生,他带我去了一家中医诊所,结果倒是意料之中——那药方一点儿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