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贺云蜚,你给老子下来!”
老头儿二话没说,一把就把我给拽了下来,开始挤眉弄眼的给我使眼色,我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可是,我之前是试探过何初雪,但主要问题是,她也没给我什么明确的回应啊……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能胡说八道,也不能够撒谎,因为圆谎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指了指老头儿,朝着何初雪尴尬的笑:“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嘛,你想不想再学一门手艺?这老头儿可厉害了,你看,他刚刚就用了一直虫子,就把尸体给制住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脑袋后面一阵凉风,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该躲了。于是,我朝旁边一侧脑袋,果然,老头儿的巴掌从我的耳朵边闪了过去。
不过,巴掌没打到,该骂还是要骂的。老头儿瞪着我,脸色不太好:“说多少遍了,那叫蛊虫,蛊虫!不要再叫我的小宝贝们虫子!”
在老头儿的眼里,他的蛊虫们不知道比普通的虫子高级了多少倍。
老头儿骂完我,又马上恢复了笑脸,把我往旁边一掰,把脑袋探进车里,笑眯眯的问何初雪:“小姑娘,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学毒啊?”
我觉得老头儿肯定是吓到何初雪了,何初雪一直在苦笑,可是,何家的教养不允许她就这样驳了一个长者的面子,于是,何初雪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假笑,回应道:“爷爷,您的本事我非常感兴趣,也很想拜您为师,但是,拜师这不是小事,我得回去问过我爷爷才可以,而且,我天资愚钝,也不知道适不适合跟您学习……”
一听说要请示家长,老头儿竟然来了兴致,他非常爽快的把门关上,嚷道:“好,不愧是我看上的丫头,是个孝顺姑娘!我就让你回去请示你爷爷,到时候,只要报我毒老四的名号,我敢保证,你爷爷得八抬大轿,来请我收你为徒!”
傻子都能听出来何初雪语气里的敷衍,没想到这老头儿天真的可爱,竟然相信了。只不过,他信不信的暂且不管,可车马上就要开走了,特么他把我关在车外是几个意思?!
“等你回来,我再放这个臭小子回去!”
冷霜雨好像已经不耐烦了,我偷偷的戳了戳老头儿,小声提醒他:“看到开车的那个没有?那就是当时把我打下山崖的人之一,我告诉你,别耍花样,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可从她手里逃不了……”
老头儿有些心虚的看向冷霜雨,冷霜雨倒也配合,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侧头死死的盯着老头儿,我光是看看,就觉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更别说是一只被盯着的老头儿了。
老头儿急忙赔笑,打开门把我塞了进去:“小丫头,别忘了,等你们事情解决完了,就回来拜我为师,我肯定把我一辈子的研究都交给你!”
何初雪依旧笑着点了点头,老头儿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很显然,冷霜雨并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我看到老头儿的身影停在原地,旁边还跟着一条狗,不时的叫两声。
天空蒙蒙亮了,何初雪大概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日夜兼程,累坏了,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抬起脚来,轻轻踢了踢冷霜雨的靠椅,小声问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良心发现的?居然会被说服,退回去把尸体带回来?你平常可是连活人的性命都不关心的人,怎么会关心一个死人呢?”
冷霜雨警惕的很,她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小心翼翼的看向何初雪。我拍了拍何初雪的肩膀,何初雪发出了一阵很轻微的嘤咛声,安抚冷霜雨说:“别担心,她睡着了。这丫头一睡起觉来就像头死猪一样,不特意去叫是叫不醒的!”
冷霜雨两只手抓紧了方向盘,似乎在做某种重大的决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利用孩子。”
原来,冷霜雨的亲生父母都非常不合格,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每天都挨打挨骂。妈妈不喜欢做家务,要打她,爸爸没钱买酒了,也要打她。
总之,冷霜雨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尝尽了生活的坚信。
所以后来,大概是四五岁的年纪,因为家庭原因,冷霜雨比别人早熟很多,当然,我值得是心理上的成熟,所以,她想办法,避开了爸爸妈妈,终于逃出了那个家。
可就在她觉得自己终于逃离了魔爪的时候,她又遇见了她后来的父亲。
“我刚被他带回家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家里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义父给我买衣服,陪我出去玩,买吃的……我可以好不夸张的说,那段日子,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可是,冷霜雨口中所谓的“义父”,很快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确认冷霜雨的身体状况以后,就把她送到了一座封闭的孤岛上,冷霜雨在哪儿几乎度过了她的整个童年时光,每天的任务就是学习。
当然,以冷霜雨的智商,她学的自然不跟我们一样,尤其是,她学的竟然全都是高等数学,物理,化学这类内容,当然,还有搏斗术和有关暗器学习。
“义父说,学数学,是为了让我的大脑逻辑思维能有所提升,学物理是为了更好的掌握手边的东西,而化学呢,连*都是用化学原料合成的,所以,这东西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了吧……”
冷霜雨一直在岛上带了五年,也就是十岁的时候,她终于打败了义父为她精挑细选出来的训练员,离开了这座孤岛,可一回到那个她曾经真心把它当做家的地方,她却彻底惊呆了——
她的义父,早就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人了,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张照片扔下来,然后对着冷霜雨说了三个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