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
下巴被捏的生疼,对着霍毅的眼,我的脸,像是正被他的眸光层层刀割……
疼?惊恐?紧张?担忧?羞愤?
许多许多说不清楚的情愫在心口蔓延开来……
一瞬之间!
喷涌而出!
我心颤着,张了张嘴,没等出声,身后就是庄少非失笑的声音,“我曹!”
“吓唬我啊!”
庄少非笑的挑着高音儿,声色里,依旧是满是不屑,“啊?怎么着?带真家伙出门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他妈开抢啊!看哥们会不会说一个怕字!!”
霍毅闻声就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庄少非——
我趁着霍毅手劲儿一松,挣出下巴也看了过去,庄少非翘着唇角,眸眼却是阴沉,对看着身前的陈强,手臂不知何时一抬起,掌心包住抢口,杵着自己的额头,大咧无畏的样儿,“开抢啊,哥们会怕?!这东西我小时候也玩过!是爷们!就来真的!”
“非哥!”
华子急了,手上寒光一闪,:“臭当兵的!你丫给我……”
‘砰!!~’
“啊!!”
我又是一个激灵,惊声低呼,耳膜要被穿透的同时直看着华子手里的匕首‘哐当’~落地!
刀刃处,竟被子弹生生撕裂出了一道豁口……
“我草……”
华子诡异的睁大眼,木木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似乎是要检查自己的伤势,那一刹那,他手肯定被子弹或是刀柄给震到了!
太快!
所以,他反应不过来,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自己的手,甚至还本能般活动活动了五指,这才,又瞧了眼被一抢打落掉地的匕首……
抢啊。
这东西!
谁真正的接触过?
我僵硬的转过眼,看着冷脸持抢对着华子匕首的霍毅……
两抢!
说开就开了?!
鼻息处——
硝烟的气息再次弥漫,甚至,还满满充斥着一股熟悉的抢油味道,卧室里曾经有过的,那时,我心跳着和现在一样的快,一样的风驰电掣,似乎,要冲出喉咙,但,心境却是截然不同,天壤之别的!
枪药味儿,火药味儿,冷气味儿,血腥味儿,混合着现场六人的种种情绪,在仓库的半空升腾,黑气昭昭,陡增压抑——
陈强举着抢一直未动,即便我指名道姓的叫了两声让他把抢放下,他也像聋子似得,抢响时毫无反应,只抢口,仍顶着庄少非前额,而庄少非呢,他脸上的笑意收去,只剩阴沉,对视着陈强的眼,单手附在抢身,拄着自己前额,没言语,眼底挑衅逐渐加重,无声的对峙!
气氛再次诡谲的沉寂了几秒……
华子还在低头望着被打落的匕首发呆,半晌,嘴里才轻笑出音,微颤着,“够准的嘿……我他妈……”
“我草!!”
姜南急了!
一声怒吼冲破了这些黑雾凝气,食指隔空指向了霍毅,“你丫玩真的啊!!!”
都是玩主儿啊!
皇城根的遗腹子们,都是二世祖,都有后台,谁会吝着谁呢?
看的!
大抵就是谁比谁更狠,谁比谁根儿更硬吧。
“老子从不玩假的。”
霍毅沉声而出,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南,右胳膊仍是紧紧的圈着我,不让我动,这姿势,倒真是写满了强势二字,昭告般,令此刻的我极其抵触!
末了!
霍毅又吐出了几个字,沉而沙哑,“是你们越矩了。”
“越矩?”
姜南哼笑了一声,指了指我,“你先把她松开,你没看她……”
‘咯~’
霍毅没回话,红着眼,压着煞气,再次调整抢口,对准姜南,无声而又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以及,不想听!
“姜南……”
与陈强对峙的庄少非开腔,即便到此刻,他口气中,还是透着一股子揶揄,“这事儿你和华子都给我靠边儿,咱不看僧面看佛面,别说金小爷了,背后不还有霍柔吗,你们没看出来啊,霍毅,是酸了,吃味儿了!呵!霍毅,你承认吧?!”
“酸?”
霍毅的眸眼皆是坦然,圈着我的手臂一紧,:“吃醋又怎么样,在金多瑜这里,最酸得不是我,而是除我之外,连吃醋资格都没有的人!我吃,正大光明!旁人,无名无分!没的资格!”
呵呵……
我垂下眼,霸道啊!
霍毅的口才岂会落人下风?!!
我他妈成什么了?
“哈!”
庄少非干笑出声,“行!我长见识了!霍毅,我不知道你听了什么,误会我没事,但这些,和金小爷无关,是哥们嘴上没把门的,我们,也是哥们,不过,你要硬想掰扯,我没意见,想怎么着,给个痛快话!要么开抢!你让这四个兜的小当兵崩了我,要么,咱就在找个地儿单练……不管在哪,我都给金小爷面子,不希望她难做,今儿在这,哥们也劝你一句,人啊,不是玩硬的生搂她就能……”
“庄少非。”
我深吸了口气,打断了庄少非的话,“要是看我的面子,你先少说两句,成吗。”
霍毅身上的寒气太重,这点,我很了解!
庄少非是不怕事大,可若要继续没深没浅的激下去,完全就火上浇油,谁知道,后面还能发生什么?
“呵呵,行……”
庄少非冷笑的应声,眼睛还抬着,自始至终,都在于陈强对视,“哥们,今儿你要是不给我爆头,我都不乐意,没劲。”
陈强没有应声,背对着我,也不看清他表情,回应出的动作,就是脊背略挺,手腕的力道毫不松懈!
似乎开抢对他来说,眼睛都不需要眨!
先且不说陈强是野战部队摸爬滚打练上来的连长,光凭他受霍毅待见这一点,其专业素质就可见一斑了。
“大哥……”
我沉了沉气,转脸,看向了霍毅,声音轻了几分,“你能让陈强把抢先放下吗。”
霍毅看着我,眸底的血色仍是很重,棱角刚硬,回答话,仅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压气。
“大哥……”
我尽量小小声,寒瑟太重,我不想任其加剧,想想都有些可笑,是因为我?金多瑜?
一帮老爷们,为了一个老爷们,对峙上了?
身旁这个更是醋劲儿滔天!
连续开了两抢,炸的我耳膜现在还是刺的,发根儿底的头皮还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