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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如同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家时,朴孝敏和含恩静已经整理好了朴智妍的щww..lā
“你还好吧。”朴孝敏看着王洛憔悴的脸,心脏一阵痛楚。
“都收拾好了?”王洛坐在沙发上脱掉外套,轻声笑道。
“智妍还好吗?”含恩静倒了杯水给王洛,坐在沙发上担忧的看着王洛。
“不好。”王洛抿了口水,笑着说道。
“其实,你不用笑,难过我们也不会嘲笑你。”朴孝敏红着眼眶,温柔的摸着王洛的脸颊。
“笑不一定代表开心,哭也不一定代表难过。”王洛笑了笑,轻轻把朴孝敏揽到怀里,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后悔了。”
朴孝敏心头一颤“给她点时间,这么大的变故,换谁都会无措。”
“帮我好好照顾她。”王洛轻笑一声,捏了捏朴孝敏的脸颊。
含恩静看着王洛的笑容,微微蹙眉,等坐上保姆车后才有些忧虑的戳了戳发呆的朴孝敏。
“孝敏啊,你有没有感觉,王代表好像有点奇怪?”含恩静小声问道。
朴孝敏回过神,眨了眨眼“什么?”
“虽然我知道他遇见这种事肯定不会像我们一样表现出来,可是他表现的也太平静了,好像有些不正常。”含恩静蹙着眉说道。
“什么意思?”朴孝敏也皱着眉。
“就是,有点像电影里那种,策划好一切准备去找死的主角一样。”含恩静有些心悸的说道。
“少看点电影吧。”朴孝敏皱起眉,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背后都带着致命的毒素,像是一种********一样,侵蚀着每一寸回忆,当有一天毒发时让人痛不欲生。
王洛走在突然像是少了一半的房子里,感觉心脏也跟着被挖走了一半,连心跳都减缓了许多。
指间触碰过房间里所有行朴智妍曾经触碰过的角落,王洛抿起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含恩静说的没错,这一切,确实都是王洛策划好的,他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有多么疯狂,所以他要斩断自己的一切退路,只有在绝望中,他才能找到一丝生存的出路。
如果找不到,死了,那朴智妍应该也不会这么伤心吧。
他打崔希瑞那一巴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是为了击碎他脆弱的自尊心和理智,因为他知道崔世恩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出朴昌浩的。
因为朴昌浩的出现,会伴随着当年一系列辉汉的旧账被人翻开,卫韩处于这种人人自危的状况,他不可能放出朴昌浩,但是崔希瑞不一样,他就算经历过这些年的历练,本性依旧不会有太大的长进。
朴昌浩相当于一个导火索,不当引爆了他跟朴智妍的羁绊,还引爆了一场战争,崔世恩现在一定焦头烂额了吧,崔世恩一乱,有些一直在等待机会的人就会伺机出动,整个局面就会变得失控,这个时候,王洛可以揪出一些当年罪魁祸首,然后逐一报复。
他现在心里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像是被释放出来的野兽一样,恨不得吞噬一切。
至于含恩静预测的寻死,王洛还真是没有想过,活的好好的,谁愿意去死?
不过王洛没想到,朴智妍的离开真的能让他比死还难过,荒唐的是这场离别,是他亲手策划的。
躺在还残存香气的床上,王洛发出一声自嘲的轻嗤声,手握拳轻轻捶打着自己钝痛的胸口。
“还真是脆弱啊,王洛。”
头疼欲裂的王洛闭上眼,缓缓进入梦乡,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午夜了,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王洛爬起来洗个澡换了身新衣服,拎着一只放在哪个偏僻角落里已经落灰的破旧旅行包背在身上,头也不回毫无眷恋的离开这个短暂的‘家’。
当时住进来时有多雀跃,现在走时就有多寂寥。
王洛刚想关上,却无意间扫见门板上贴着一个粉红色的便利贴,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字,似乎是欢迎新邻居入住,末尾还画了一个爱心。
王洛忍不住轻笑出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字就是金泰妍写的,转头看了看对面那扇粉红色的大门,王洛心中划过一丝温暖,从包里掏出笔,在空白的地方写下几行字。
北风吹,秋风凉,谁家少女守空房
你有难,我帮忙,我住隔壁我姓王
王洛写完后贴在了少女时代的粉色大门上,然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向着电梯走去。
第二天起床扔垃圾的金泰妍看到床上的便利贴,微微一怔,蹙着眉看着上面潦草的字,疑惑的看向对面那扇门。
难道新邻居是个诗人吗,还挺押韵的,不过就是个隔壁老王而已啊。
首尔乱了,上任总统认命的**官任期即将满任退休的赵**官因为涉嫌徇私舞弊收受贿赂被举报,大检查厅长带着青瓦台直属搜查令直接将相关人员全部提案调查。
朝鲜日报压了三个小时的新闻被中央日报一下子爆出,瞬间引发了全民热议,三分钟内登上了网络搜索头条。
随后东亚日报又爆出jyp公司涉嫌内部股权交易被首尔地方检察厅调查,涉嫌人数超过三十人,包括不少知名艺人。
然后d社又在短时间内曝光了赵演成和另外一位知名艺人的恋情信息,并且暗指女方有政治背景。
当天下午,中央日报又爆出07年朝韩首脑会谈记录疑似失踪,将国民的热情推到了顶点。
接连四条在各界都堪称爆炸的新闻让首尔的上空都不满了乌云,显得格外压抑。
王洛打着雨伞走在一条无名的小路边,听着身边行色匆匆躲雨的行人还在讨论着今天的新闻,嘴角带着一抹淡漠的笑容。
找了一家便利店,王洛拿出零钱给老板播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电话另一边的刘时镇声音十分烦躁“谁?”
“我。”王洛听着刘时镇的声音,轻声笑道。
短时间的安静过后,刘时镇低吼出声“你想干什么?王洛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稍安勿躁,你先让朝鲜日报把赵演成的消息给我压下来。”王洛眯着眼轻声笑道。
“压,拿什么压?那是d社报的,要不要我帮你接青瓦台?”刘时镇怒极而笑。
“我不求你给我撤下了,只要别乱带节奏就好了,毕竟以后都是一个公司的。”王洛笑了笑“电话费很贵,等我攒够电话费再给你打。”
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忙音,刘时镇脸色阴沉的低骂一声。
“王洛?”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刘时镇屏住呼吸,换上了一副笑脸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品茶的老人。
如果王洛在的话,应该能记得,这个老人就是当年在崔世恩昏迷时主动找到他并且给他提供帮助的那位老人。
韩华集团的崔守礼。
“是,这个王八蛋竟然威胁我。”刘时镇恨声道。
崔守礼倒杯茶给刘时镇,刘时镇恭敬的接过“他看不擅长威胁,别人威胁都是带有商量的余地,他这种叫做恐吓。”
刘时镇微微挑眉。
“赵法官的事情,一直都是崔希瑞在联络吧。”崔守礼笑着问道。
“我问过崔世恩代表了,可是他好像另有对策,希瑞已经被送出国了。”刘时镇沉声道。
“看来崔世恩和王洛这对父子,似乎要死磕到底啊。”崔守礼笑了笑“可是我们这些围观的无缘无故被溅了一身血啊。”
“其实,也不是无缘无故。”刘时镇小声说道。
“也是,凡事有因必有果。”崔守礼笑了笑“当年我要是没有多管闲事,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刘时镇闭上嘴不说话,这种话题他怎么说都是错的。
“你知道,咱们这种世家最怕什么吗?”崔守礼笑着问道。
“内耗。”刘时镇轻声说道。
“那你又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孩子多了会有内耗,为什么又生这么多吗?还离婚再娶继续生?”崔守礼又问道。
“为了将家族发扬光大。”刘时镇答道。
“这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华夏有一种犬种名叫藏獒,它们数量稀少,但是能搏虎豹,延续血脉的方式就是将崽子都放在深坑里,刚开始每天都投放肉食,随着崽子慢慢变大以后投放的肉食数量就会慢慢减少,为了生存,它们只能自相残杀,等到最后留下的那一只,就是獒王。”崔守礼眯起眼笑了笑“家族也是,一个成功的家族领袖会带着家族走向昌盛,反而懦弱的领袖就会带领家族走向灭亡,因为只有竞争,才是最有效的锻炼。”
刘时镇微微挑眉,似乎懂了什么。
“但是很多家族,等不到内耗结束选出领袖,就把自己耗死了,比如,大宇。”崔守礼眯起眼抿了口茶“崔世恩不是崔家人。”
刘时镇微微一惊。
“他父亲是入赘到崔家的,金姓才是他的本家,这样你能了解,为什么他宁可要做政府的狗,也不愿意回崔家做太子爷了?”崔守礼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却让这位老人显得格外阴森。
“所以,这个局面,难道是他和王洛联手策划的?”刘时镇神色大变惊叫道。
“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很多,但是你要记住,不要自作聪明,刘家就你一根独苗。”崔守礼笑了笑“既然王洛想闹,就让他去闹,无非是想让我们妥协嘛,你把李秀满叫来。”
“是。”刘时镇神色一正,将眸子里的忧虑压下,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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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打着伞,背着那个破旧的旅行包行走在大雨中,因为伞有些小,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看上去有些狼狈,距离上一个打电话的地点,他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这一个小时里,他一共拨通了三通电话,在三个不同的电话亭。
一个打给了刘时镇,一个打给了安博士,一个打给了刘在勋,这是最后一个电话,他要打给崔源,也就是崔秀英的父亲。
“岳父大人。”电话接通,王洛轻佻开口。
崔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叹息“不敢当。”
“过两天是秀英日巡最后一场,岳父大人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王洛轻笑道,看着被大雨冲刷着的马路。
“我最近身体不好。”崔源轻叹道。
“那让李阿姨好好照顾您吧,千万别离开您身边,珍重。”王洛轻笑着挂断,重新打开雨伞,走进雨幕中,最后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谁的电话。”李女士看着崔源有些难看的脸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猜?”崔源突然笑道。
“王洛?”李女士眸子一颤。
“在21号之前,你都在家吧,别出去了。”崔源摇着头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李女士脸色惨白起来,这么多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崔源从来没有说过要禁足这种话,看来这次,真的有大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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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恩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大雨冲刷着的首尔,一片迷雾缓缓在眼中升腾。
他站的高,所以看到的是被大雨冲刷的首尔,王洛站的低,所以只能看到被大雨冲刷的马路,但是终归,还有更高的人,能看到被大雨冲刷的这个国家。
但是有一点,他们都无能为力,因为没人能阻止这场大雨的侵袭,或许有人能预测这场大雨什么时候来,但是没有人能知道,这场大雨什么时候停。
也没人能知道,这场大雨过后,是润物细无声,还是山洪肆虐,或者只是给这座城市洗了个澡,没人能知道,也没人能预测,所以每个人,不管是期盼着下雨的人,还是畏惧的下雨的人,都在害怕。
崔世恩已经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桌子上的电话已经响了一天了,他一个也没有接,刘在勋一直带人把守在外面,也没人能进来。
崔世恩的表情很平静,但是心内却随着被风吹得摇曳的大雨一起摇曳,已经太过苍老的心脏像是难堪重负一样,每次跳动都会让他感到阵阵痛楚,终于一次心脏挤压血管的力道重了几分,崔世恩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在透亮的玻璃上显得格外凄惨。
崔世恩的眸子只是颤动了两下,清咳着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玻璃上跟着大雨一起滚动血珠,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轻声呢喃着“让我看看,你能疯到什么程度?真的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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