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拉斯的控制下,人群熙熙攘攘像丧尸见到活人一样冲到阿兹尔的军阵中。
阿兹尔并没有什么动作,因为他的军队全是不死的存在——魔偶、傀儡、沙兵。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连让他的军队出现折损都做不到。
“泽拉斯。”阿兹尔不再理会这些凡人,反而用雄浑的声音说出那个他无比痛恨的名字。
“你以为我不敢对奴隶出手吗?”
一语双关的一句话,阿兹尔让提醒泽拉斯不要忘了奴隶的身份,同时也表明他不惧战斗的态度。
“你太小看奴隶了。”泽拉斯的声音如同蘸了蜜,与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一样:“是那个蠢货被一个奴隶弄得国破家亡?”
“你就这么轻易的认罪了?”阿兹尔的愤怒就像即将爆炸的恒星,他没想到泽拉斯会如此坦率的承认罪行。
他知道泽拉斯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而对方就这样承认罪行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那么多年的相处让阿兹尔见识了泽拉斯的能说会道,而这样的人往往也擅长言语中伤。他本以为泽拉斯会在这个话题上与自己周旋一番,迷惑自己。
“为什么不呢?这不正是你想听到的吗,但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想看到你像你的父亲那样,被人坑害到子嗣所剩无几,只剩下一个最不受待见的皇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在深宫中不明不白的死于乱刀之下,到死也不知道凶手是谁。而你,不也是到死也不知道将你推下神坛的是我吗?只不过你现在又活了过来,所以我才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啊!”
泽拉斯大笑起来,笑声有如火灵交战时的尖啸。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害死了父皇和母后!”得知真相的阿兹尔对泽拉斯的恨意又强上了几百倍。
虽然先皇冷落他,但是他很明白这是为了恕瑞玛的荣光能够延续下去。如过把当时坐在王座是的人换成自己,那自己也不会选择一个瘦弱的傻小子继承皇位的。
“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居然不知道?你的皇兄个个比你优秀,要不是我,你又能怎么当上恕瑞玛的皇帝?又怎么能踏上神坛接受飞升之力的洗礼?你还要感谢我才对吧?”
“住口!你这个叛国者!”阿兹尔咬牙切齿地说。
他确实不知道泽拉斯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其实在看见泽拉斯练习黑巫术的时候,早就该想到是他了,但只怪自己实在是太信任这个发小了,还以为他的忠心从始至终一成不变,不曾生起一丝怀疑。
阿兹尔以为是他的努力让他成为了恕瑞玛伟光正的一面,但却没想到阴影下的泽拉斯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才是将他推上王座的最大助力。这个发现让阿兹尔怒不可遏,但他不会就此低下高傲的头颅!
他自信自己是恕瑞玛命定的皇帝,恕瑞玛在毁灭之前也曾经在他的统治之下繁荣昌盛过一段时间,而死而复生也证明了恕瑞玛需要自己,太阳王朝需要在自己的引领下复兴。
阿兹尔用锐意的鹰眼死死盯住了巫灵,就像雄鹰盯上了野兔。他知道泽拉斯想要激怒他,所以他要正面击破他的阴谋。
阿兹尔一挥权杖,静候多时的沙兵便将金戈迅猛刺出,疯狂的人群顿时在血肉穿刺声中纷纷倒下。
鲜血染上了黄沙,污浊魔法通过血液泼溅到沙兵身上。
泽拉斯又笑了起来,用令人厌恶的笑声吸引阿兹尔的注意,让其注意不到战场上的微小异变。
他的胸口生出了奥术之火,毫无目的的散射出去。
阿兹尔原地不动,让巨魔像抬起手臂阻挡,在一连串爆裂声后,巨魔像的手臂被炸成无数碎片,应声砸落,碾碎了几个沙兵。
阿兹尔眯起眼睛,虽然他才成为飞升者没有多久,但是身为皇族自然少不了大量研读飞升者的传说与记载。以他对飞升者的了解,眼前的泽拉斯只是随手施展了一下力量就让他觉得有些超出规格了,其真正的实力,可能要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强得多。
而太阳圆盘又不在身边,这是否会成为这场战争的关键转折?
……
泽拉斯和阿兹尔的对峙都被内瑟斯看在了眼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向以睿智着称的飞升者大学士内瑟斯自然是看出了泽拉斯的险恶用意。
他操控着无辜的凡人冲向阿兹尔的军队送死,是想借此试探一下阿兹尔的实力和态度,看看他是否杀伐果断,毕竟慈不掌兵,而他就是想让阿兹尔杀死这些凡人。
而且泽拉斯还用恶毒的言语激怒阿兹尔,想让其被愤怒的情绪左右,作出错误的判断。
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不知道阿兹尔是否被言语激怒了,但是他真的动手杀了这些凡人。流淌着巫能的血液泼洒在沙兵的身上,污染着阿兹尔的飞升之力。
用不了多久,阿兹尔就会无兵可用,变成光杆司令,然后被吸收了整个皮尔特沃夫的能源之后、实力远超他的泽拉斯轻易击败。
而死掉了大量居民的皮尔特沃夫也将一蹶不振,彻底变成一座荒城。
其实泽拉斯对王权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这座城市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会关心。他放出称帝的消息就是想要将不容挑衅的阿兹尔吸引到这个远离太阳圆盘的地方,然后将其击败,被内瑟斯两兄弟用太阳圆盘坑了一次之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了。
泽拉斯的举动在内瑟斯看来已经很恶毒了,但是巫灵的残忍行径并没有就此停止。
恐怖的高温让寻常人无法轻易接近燃火的巫灵,就在内瑟斯准备前去支援阿兹尔,先给塔莉垭和希维尔交代事情的时候,一股焚风带着强烈的恨意像激浪一样席卷而来,仅一个心跳间将街道上的枯木变成了灰烬,吹得一干二净。
他护着希维尔和塔莉垭重新跑进车站,这才堪堪躲开了这股灼热的风。
“内瑟斯,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个学者该有的行为。不过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你,感谢你将这令人作呕的血脉给我带过来了,省得我天涯海角的去找。”
泽拉斯笑的无比猖狂,显然这是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听到他最后一句,内瑟斯全身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他知道,断绝血脉,一向是泽拉斯最擅长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