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诺费劲挤出的生命之泉的作用下,莎拉腹腔中的喇叭型创伤快速的修复着,很快就止住了流血。
身体状态的好转也让莎拉渐渐恢复了一些行动力,但想要完全恢复她还需要更多的生命之泉。
于是在本能驱动和主观渴求的双重诱导下,恢复了些许行动力的莎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伸出滑腻的舌头,一转攻势,向蜂蝶般奴隶汲取着花蜜。
杰诺瞳孔一缩,心中大草!像打鸣的公鸡一般猛地昂起了头颅,尽可能的远离莎拉的湿润的嘴唇。一个战术后仰,用饱含深意又不失警惕的眼神盯着她。
莎拉也不嫌事大,伸出舌尖舔着嘴角,回敬给杰诺一个意味深长又充满魅惑的眼神。
杰诺强行无视了莎拉的明示,从她身边站起来拢了拢上衣,虽然比尔吉沃特这儿不下雪,但毕竟这大冬天还是有点冷的。
“你就躺着吧,别让伤口开裂了,我去解决普朗克。”
说完,杰诺果断跳下伊泽瑞尔在地板上轰出的窟窿,迅速的落到了神庙的一层。
对此,莎拉只得暂时放下了遐想,艰难的翻转身体爬到窟窿边缘,探出脑袋查看楼下的状况。
杰诺在强势落地之后,便径直走向人事不省的普朗克。
即使旧爱已经陷入昏迷,站在他身侧的俄洛伊仍然不能放下肩上的重担,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但从表明看来,普朗克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被爆炸掀出的气浪震晕了。
看着步步紧逼的杰诺,她万分着急,轻踢着普朗克的肩头想叫醒他让他快跑,但后者对外界刺激做出的反应微乎其微。
她从没有向这般束手无策过,她能在蚀魂夜中充当抗击黑雾的矛头,但此刻却救不了自己的旧爱。娜迦卡波洛斯的神光只能锤炼灵魂,无法修复肉体上的创伤,就算可以,她此刻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释放神光了。
无奈她只能挺起自己魁梧的身躯,挡在杰诺的面前:“别再靠近了,他仍在动!”
“动了吗?我只看到了一滩一动不动的臭鱼烂虾!”杰诺一把拨开了比他还高一头的壮硕女人,没有费多大力气,俄洛伊因释放可太多精力现在已经外强中干了。
杰诺一把掐住了普朗克的脖子,将他领了起来,三角帽滑落,普朗克露出只有一摞灰白硬发的大脑门,深深凹陷的法令纹和抬头纹都提示他这个海盗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既然都老骨头一把了,为什么还不肯让位呢,搞出这种事情,真的让我很难放过你……”
杰诺眼神一凛,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让普朗克青筋暴起,脸色涨红,眼球外凸。
在生死边缘的刺激下,这个暮年的船长猛然转醒,下意识的伸手去掰杰诺的手指,可这有力的手指比他用来缠尸体的鱼线还难拆。
“只要他还在动,你就不能取他性命!”
俄洛伊突然将巨大的石球推向杰诺,她也不是想要砸人,只是想以此方式吓退杰诺,但后者却从容的伸出一只手臂按住了失球,让她的打算就此作废。
“神悉哪是你这样用的?”杰诺反手将他的精气注入石球之内,然后石球上雕刻的兽首双眼处居然亮了起来,这让俄洛伊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将神悉抽回,以防被杰诺夺取了控制权。
拉开距离后的俄洛伊惊疑不定的盯着杰诺,为什么这个不信仰娜迦卡波洛丝的异教徒可以激发神悉的力量?仅仅是因为他通过了试炼得到了神的认可吗?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一定是他在试炼中搞的那些鬼!
事实上俄洛伊瞥见的只是杰诺身上发生的冰山一角。
除了灵魂得到锤炼以外,那些鞭打杰诺幻境中肉身的灵体触手,也在杰诺的灵魂光雾照耀下,逐渐被他的天赋感染同化了。
这也是他能提前结束试炼的原因,因为他获得了一部分俄洛伊的能力,或者说……娜迦卡波洛丝的一小部分神力!
“我要杀死普朗克你就跳出来说话,用你的神来压我。但是他在杀别人的时候,你可曾跳出来保他们一命?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献身于神,但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这个凡人,我都替你的胡子女士感到寒心了……你信不信,我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你再也但不上这重负?”
杰诺说到做到,只是一个下压的手势,就让俄洛伊感觉到肩上的石球猛然间沉了许多。她很清楚这不是什么诡异的力场施加在石球上的力量,而是石球中的神意在排斥她。
被神抗拒!被神抛弃!被神放逐!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结束这无休止的运动了。
杰诺的诘问让俄洛伊茫然,她自以为自己能调和好神与爱之间的关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假公济私的决断让她渐渐失去了娜迦卡波洛斯的信任,最终导致了这种结果。
但因为杰诺掌控了娜迦卡波洛斯的一小部分神力,故而决定权在杰诺手上,俄洛伊的神职并非无法挽回,她还有希望,只要争取到杰诺的信任……
而一旁与俄洛伊相识多年的普朗克从没有见过她现在这般落魄的模样,他不能让旧爱就这般受尽诘难,发誓就算死掉也要给俄洛伊出一口恶气。
“泥腿子的!有种冲老子来啊!”
他拔出了系在腰带上的比尔吉沃特弯刀,将储存在木质义肢中的黑火药抖落一些在刀刃上,趁着杰诺在诘难俄洛伊没有过多注意他的时候,一刀狠狠向杰诺的脸庞砍去!
嗤——
剧烈的摩擦点燃了黑火药,让这一刀砍出了爆炸般的效果。
但没有用,杰诺已然召唤出面甲覆盖在脸上,只在水晶上留下一道不浅的漆黑刀痕。
“烈火刀法是吧?我成全你!”这一刀无异于直接点燃了杰诺的怒火。
他意念一动,扭曲力场立刻笼罩了普朗克全身,紧接着便看见后者的四肢不规则的折断了,鲜血从骨刺扎破的细小洞口中喷射出来,就像被扎破的血袋,仔细听还能在普朗克的惨叫中听见血柱滋出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