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诺离开不朽堡垒之后,亡灵大军被他召回冥界待命,只要夜陨还在他的手中,这些亡灵就不会消散。
冥界大军被杰诺作为制衡诺克萨斯的终极手段,但莫德凯撒死后,后来抵达冥界的灵魂都会正常消散,填补灵体世界,维持物质领域与灵体世界之间的均衡。
但天平已然出现倾斜,杰诺必须去做点什么来补救,他心生一计,让塔姆带着他回到了福光岛。
……
在他走后,崔法利议会在谒见厅召开,但只有诺克萨斯统领与无面者出席,远在纳沃利的德莱厄斯自然没法参加会议。
二人坐在王座脚下的高台上,在一张简约的大理石桌前对坐。
除此之外,偌大的谒见厅连一个卫兵也没有。
乐芙兰没有戴上面具,因为斯维因已经见到她的真容。而且这也是她充当无面者以来,第一次发出声音。
她向斯维因推出一张卷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道:“从今以后,我将继续扮演无面者,为冥界之主传达命令,崔法利议会照旧存在,但一旦重大决策出现错误,冥界之主就会进行干预。”
看着斯维因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乐芙兰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与斯维因十年以来的博弈,她头一次感觉自己占到了上风。
杰诺已经对她承诺,当不再需要冥界大军来应对外界威胁的时候,就会将灵魂与自由一起归还给她。
斯维因接过打开卷轴,发现乐芙兰已经拟好了让艾欧尼亚境内的诺克萨斯士兵撤退的军令,而且还是完全仿照着他的字迹。并且她也已经将无面者的名号填了上去,代表着她同意了这个决策。
现在,就只差斯维因填上自己的姓名了。
他伸出独臂,用粗糙的指节抓起鹅毛笔,但却久久不能下笔。
斯维因知道自己一手创立的崔法利议会已经名存实亡,在冥界大军的威胁之下,那些不合杰诺心意的决策都无法通过。
“你还有什么异议的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乐芙兰的深紫色美甲在大理石桌面上敲了敲,清脆的撞击声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如同秒针一节一节转动发出的催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诺克萨斯更加强大,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斯维因知道自己一旦签下协议会在国内引发多么大的动荡,冥界大军倾巢而出的消息他可以压下来,但在大优势下放弃进军的消息他怎么可能压得下来?
到时候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对他不利的舆论满大街飞,到时候他还怎么稳坐钓鱼台?被迫离开这个位置没有实权后,他又要怎么为他的祖国带来富强?
“难道你没有从那个恶魔的眼中看见更恐怖的威胁吗?星灵下凡意味着天下大乱,虚空已也已经深植在这片土地之下,这些哪一个不是比莫德凯撒更加令人恐惧的威胁?”
乐芙兰苍白的脸上流淌着黑暗,然而真正的黑暗不是闭上眼睛在眼前所看到,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闭上的那只眼睛所看到。
那就是虚空的黑暗,那黑暗无法感知,虚无一片。
“帝国高于一切。”斯维因用力的说出这句誓言,一滴墨水因为他的指节用力得颤抖,被抖落了下来,染黑了卷轴。
斯维因的执迷不悟让乐芙兰吐出了一口冷气,她一反常态耐心解释道:
“想要让一个国家变强不一定非得要用战争的形式,难道把其余所有国家都征服就能证明一个国家是强大的吗?呵,那只不过是没有对手带来的假象而已。要想让一个国家变强,首先得富起来,而富强,则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斯维因一挑眉毛,阴鸷的眼神看向乐芙兰。
改革这个词汇,他最清楚不过了,崔法利议会的建立就是一种政治结构上的巨大革新。
而这次革新取得效果,也是十分显着。
王座之上再无昏君,帝国一度强盛起来,黑色玫瑰也日渐枯萎。
能坐上宝座的人,不一定就能君临天下,只不过说明他有一个尺寸刚好的屁股罢了。
“诺克萨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短缺,青黄不接。这个顽疾由来已久,想要通过单个政策难以根治,所以才有了无数个世纪的残杀铸就了帝国这种说法。”
乐芙兰亲眼见证了诺克萨斯的建立与发展,这些国情她深有体会。
归根结底,还是莫德凯撒的恶行让魔力的河流在这里枯竭,诺克萨斯征服哪里,哪里的土地就会变得贫瘠。
“那要如何改革?”类似的说辞斯维因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但没有人能真正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全都是纸上谈兵,嘴强王者。
“毫无节制的生育是为了国家的扩张,但底层的巨大竞争却让死亡率居高不下,能够活到成年的孩子不及降生人口的一半,这些夭折的孩子既浪费了粮食又没有达到帝国期望。所以我们要把控每家每户的新生儿数量,量力生育,可以穷养但不能饿着,让父母善待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为了一点微薄的军饷当一个生育机器。减少无谓的牺牲,版图的边界要由士兵的鲜血勾勒,但孩子们不应该生来就为生存而战。并且在帝国要多开设一些孤儿院或农场来收养父母双亡或无力抚养的孩子。只要十年,国家对粮食的需求自然大大降低。土地的产出是有限的,人少吃点,牲畜就能多吃点,更多的肉分给更少的人,到时候也不用在贫民窟里看见人类分食老鼠,甚至是同类尸体的人间惨状了。”
出生在贫民窟的卡尔萨斯就有着三个姐姐,父母无力抚养这么多小孩,他的姐姐们因为吃了不干净的老鼠肉最后都染病夭折了,而他亲手送葬了她们,并从她们的死亡中聆听到启示。
乐芙兰不说让每个人都能吃到健康的肉,但起码会有更多的人都能吃到肉。
“但这十年我们要怎么渡过?没有战争就没有补充,一种不断扩张的形式,已经变成了生命。这十年寒冬怕是又要死上一大堆人,其惨状不亚于输了一场旷古战争。”
斯维因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乐芙兰办法中的缺陷。
乐芙兰新颖的思想给了斯维因足够的震撼——这是一个死去千年的女人能想出来的治国之道吗?
但令他更想不到的是,更大更震撼的消息还在后头等着他。
“土地的贫瘠无法解决,而人口的问题解决了,那接下来就轮到作物了。低农税少征兵,鼓励殖民与务农。暗影岛诅咒已除,遍地沃土,岛主同意我们在岛上规定区域殖民,规划试验牧场与试验农田,改良牲畜与作物品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培育高产品种。人选我都帮你挑选好了,你可以分别交给伊莉丝和弗拉基米尔去执行,前者是将基西拉与扎阿范两大家族紧密联合在一起的女主人,拥有雄厚的人脉与资产;后者有着充足的经验与耐心,对杂交培育新物种有着独到的见解。”
没想到乐芙兰不只是说说而已,她连行动都做了出来,就差斯维因拟文发布新令修改国策了。
他知道伊莉丝是乐芙兰的人,乐芙兰把这块大蛋糕划给手下的动机并不难理解,但是将费拉基米尔发配到边疆对她有用什么好处?难道她们之间真的决裂了?
斯维因知道弗拉基米尔即将复出扰乱朝政,那场盛大的舞会就是他登场的开幕。他非常忌惮斯维因煽动老派贵族在退兵一事上大做文章,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贬出不朽堡垒,那对他来说是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乐芙兰看似诚心诚意的在帮助自己,连自己的境遇都考虑到了,但斯维因生性多疑,他觉得自己还得多做试探,摸清乐芙兰的意图。
一只蛀虫就算蛹化成蝶,她也仍旧是害虫一只。
斯维因对乐芙兰的观感已经固化,他不相信乐芙兰会真心为这个国家考虑。
“那代价呢?他总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提供这些,诺克萨斯在国际上的名声并不好。而且你补充的短时间内并不能帮助我们捱过这个寒冬。”
斯维因心知肚明,诺克萨斯的名声何止不好,实际上已经臭名昭着了。
弗雷尔卓德的强盗掠夺的是德玛西亚是诺克萨斯,比尔吉沃特的海盗掠夺的是守卫在之海的行船,而诺克萨斯掠夺的,却是多大四个国家的人民与土地。
若要一口气列出斯维因上任以来犯下的罪行,能把人憋死不可。
但是他知道,人们总是在呼唤英雄,可实际上他们真正需要的是恶棍,他斯维因就充当着那个恶棍。
“矿产,他看中了铁刺山脉丰富的良矿,要我们用矿产去交换粮食。”
是的,只要进口粮食,就能帮助诺克萨斯平稳度过改革的剧痛期。
乐芙兰平淡的说着,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那诺克萨斯的命脉做交换。
诺克萨斯之所以是军事强国,除了铁血的军纪和喋血的成长环境以外,优良的军备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削减军备,这本来是死也不能妥协的一项条例,因为诺克萨斯是战争之国,它的士兵们可以没有饭吃,但一旦要配上最好的武器与铠甲。
但在了解乐芙兰所谓的全面改革开放之后,也变得并非无法接受了。
因为一旦减少征兵,多余的矿产自然也就闲置下来。就以掘沃堡的黑铁矿为例,将多出的大量矿石开辟出一条新的钢铁冶炼生产线,就可以养活数以万计的人,这些生铁可以加工成炊具农具等自产自销,也可以锻造成兵器出口给其他国家,一举多得。
虽然福光岛岛主要求的是只经过初步提炼的生铁,但是诺克萨斯最不缺的就是矿石,满足对方的要求后依然绰绰有余。
“这些办法是你想出来的?这不是用心就能想出来的,如此前卫大胆的想法,恐怕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
斯维因直白的话语让乐芙兰很不爽,他这是在质疑她的智商吗?
不过,这些也确实不是她想出来的。
“这一切都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乐芙兰冷漠的承认了。
乐芙兰自己都是死人一个,又极度自私,哪里会去管人们的死活,也懒得为这些东西伤脑筋。
因为杰诺匆忙离去没法参加会议,她自然就当上了这个传话筒,她只是觉得很有道理才跟斯维因好声好气的解释。现在的斯维因只是一介凡人,要不是杰诺的意思她才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总之,莫德凯撒死后,乐芙兰的心态有些飘了,连戏也不演了。
“果然,暗影岛的岛主,我也只能想到他了。”
听到乐芙兰回答,在某个瞬间里,斯维因竟然冒出了想要跟杰诺混的想法。
在确认了这些建议的可行性之后,他由衷的对杰诺感到佩服。
同时斯维因也敏锐的意识到,如果按着杰诺的意思去做的话,那么这次改革的力度将史无前例的巨大,甚至大到足够改变这个国家的性质,他完全能借着这次改革压过退兵以后满街乱飞的负面消息,功过相抵。
不,已经不是功过相抵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在初生之土上他们已经输过一次了,再次失败也并非无法接受,但是这种惠及全国的改革,却是前所未有的。
诺克萨斯的对外战争是内需推动的,而这样一个国家一旦能自给自足,那么战争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刻不容缓了。是出击是修养,主动权完全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上。
斯维因不再担心帝国的未来,虽然他自己失去了恶魔,也失去了话语权。
但他对位的乐芙兰,在失去话语权的同时,也失去对诺克萨斯的控制欲。
“花刺如鲠在喉,但你们那朵玫瑰却是人间胜景。”
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卷轴上签字,还附带着赠送了乐芙兰一句赞美之词。
虽然他再度失去了左臂,也失去了恶魔之眼,但他却看到……帝国的明天不再充斥着鲜血与黑暗,一颗新星正在不朽堡垒上空升起,将光芒辐射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
新法令颁布以后,诺克萨斯举国上下沸腾了起来。
其中反响最为热烈的还属那些下层的民众。
许多在等待新一轮征兵令的少年们,在听到务农就有补贴粮食的政策后,毅然决定弃军从农。
如果田里种出的东西能养活自己的话,谁还要去战场上拼死拼活。
那么问题来了,人手有了,田去哪里找呢?答案是国家发放。
伊莉丝带领的船队已经在不朽堡垒的港口集结,甚至动用了军舰运载,所有有志向的人在进过疫病检验之后,都能跟着船队远渡重洋来到一处与世隔绝的丰饶小岛上殖民劳作。
由于现在不是播种的集结,这些殖民者上岸的第一要务就是建造殖民基地,并且开垦荒地,为来年开春播种做好准备。
伊莉丝知道国家交给自己这个任务,让自己当上殖民地的领导,是因为杰诺的安排。
在暗影岛诅咒解除之后,杰诺就说过她可以在卑鄙之喉的巢穴附近建造一个牧场,然后就不用再为祭品的事情发愁。
而如今杰诺兑现了他的承诺,直接在福光岛上设立了一个生态农场给她管理,让她可以动用职权用饲养的牲畜献祭给卑鄙之喉,换取永恒的美貌。
而且她也不用一直远离不朽堡垒,在最初的指导工作结束之后,她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只需要隔段时间回来献祭一次保持青春永驻就行了。
这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毕竟这是一个为了美貌而活的女人。
但随行的弗拉基米尔就很郁闷了。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搅得政界天翻地覆的准备,却因为局势的大变失去了登场的契机。
在新法颁布之后,那些跳得正欢的老派贵族们反而是安静的一批人。
因为这次新法改革是针对底层民众发布的,不像之前颁布的军功晋升制,直接断绝他们晋升的路子,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出声反对。
贵族领主自古以来就是靠着征收领地中的农民的劳动结晶立命的,虽然税率被帝国强制降低,但务农的人与粮食产量上来了,也不用再向帝国提交向以往那般苛责的军饷,此消彼长之间,他们并没有出现多大的亏损,和薄利多销是同一个道理。
至于其他对他们有影响的生育政策,他们也可以无视。
只因有钱任性,有钱人养得起多个子女,也不怕那些对平民来说严苛沉重的罚款。
而与新法令一同公布的军事决策,即放弃对艾欧尼亚的侵略,则使得军功贵族失去了表现的战场,也大大减少了这些老派贵族们被顶替座位的机会大大减少,这自然是他们所乐意见到的。
综上所述,老派贵族在这场变动中反而是除了老百姓意以外最大的受益者,毕竟从之前的岌岌可危变成现在站稳脚跟,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而军官贵族们也并非完全失去了表现的机会,至少在与弗雷尔卓德接壤的战场上每天都在发生战斗,那些比诺克萨斯人还野蛮的冰原人基本讲不来道理。
现在诺克萨斯的政界在经过一开始轰动之后瞬间平静了下来,而本来瞄准了动荡局势想要浑水摸鱼的弗拉基米尔,就像一个乱世巨星做好了所有准备即将闪亮登场,就被人告知舞台已经被拆了,观众们都散场了一样难受。
大家不约而同的集体把他鸽了,这事儿搞得他都非常抑郁,最近几天的喝的血也感觉没内味了。
不过,长生种最会的就是疏导自己的情绪,不然一个天天想着自杀的抑郁症患者怎么获得了千年之久。
很快,弗拉基米尔就想通了,他一生中扮演过的众多角色里,有王子、将军、权贵名流、艺术家,但是农民却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每一生如果都想着在政乱世中狂欢也太重复无趣了。
对他来说,一生只不过是一次持续百年的化妆舞会,他完全可以抽出一生的时间,来尝试一下这个帝国让他扮演的新角色,体验一下被需要的感觉。
一个贵族下乡务农扶贫遭到上流社会嘲笑是必然的,因为他们认为上等人不应该与下等人为伍,更不应该为下等人服务。
但是……他很快就会用他惊人的才华让这群嘲笑他的人闭嘴,进而肃然起敬,称他为农田里的艺术家。
“现在还不到播种的季节,不过我可以先配置肥料。福光岛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土地富饶,不像瓦罗兰的东部,土地贫瘠得需要献祭才能培育出植物。但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这就是我弗拉基米尔的行事准则……”
站在甲板之上,弗拉基米尔的自言自语被迎面吹来的海风带走。
……
“新法令的颁布,斯维因的妥协,黑色玫瑰的隐退,一切都在变好,这是不是说明父亲也快回来了。”
在自家的宅子中,卡特琳娜摩挲着卡西奥佩娅丰腴娇嫩的大腿,眼中的向往溢于言表。
其中最令她开心的还是妹妹身上的诅咒解除了,后者没有隐藏是杰诺解除了诅咒的事实,这导致卡特琳娜对杰诺越发的怨恨了。
除了刺杀未遂以外,那个男人还把她妹妹的心偷走了。
“也许吧。”卡西奥佩娅任由卡特琳娜动手动脚,心思完全没有放在两人身上。
摆脱了丑陋的蛇身之后,卡西奥佩娅重新做回了人上人,但她已经不再留恋风花雪月,也不再把心思都花在如何让那些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上了。因为她现在已经看不上其他任何人了,甚至连利用他们的心思都没有。
简单来说,就是女神舔上了高富帅,备胎们都拉黑了呜呜呜。
卡特琳娜对此喜忧参半。
卡西奥佩娅不再为家族树敌固然是好事,但她现在望眼欲穿的心态,迟早会搞出事来。
“该死,那个男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魔力,居然可以让眼界甚高的卡西奥佩娅如此痴迷。”卡特琳娜暗恨。
其实没什么,只是杰诺在舞会在给了卡西奥佩娅一次别人给不了的浪漫,对上波罢了。那种被众人注视,甜蜜的在舞池中穿梭起舞的高级感,真的不是那些脑子里装满了俗物的人能给得了的。
然而跳完那支舞后,杰诺就不辞而别了,至今她都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忽然间,卡西奥佩娅叹了一口气。
“姐姐,我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是不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本来是的,但是晚婚政策出台后,又不是了。”卡特琳娜有些郁闷,用力的拍了一下妹妹的大腿后置气的抱起了胳膊。
“可他仍然是我得不到的男人。”
卡西奥佩娅自怨自艾,卡特琳娜气得胸疼,按住妹妹的脸四目相对,信誓旦旦的对她说: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把他的尸体给你带回来,再找人用死灵魔法把他复活,彻底变成你的奴隶。”
“别,你别去找他,让我一个人沦陷就好了。”
卡西奥佩娅这话是认真的,杰诺只是做了两件事,就轻描淡写的让她无法忘记他。换卡特琳娜过去的话,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后果。
如果一个家族的两姐妹如果为一个难以企及的男人争风吃醋的话,那么她们这个家族可能就真的药丸了。
“……”卡特琳娜无话可说,只觉得妹妹已经疯了。
ps:这一章写得有点飘了~为了连贯性,就把明天的一章整合到一起发了,也就是说今天实际是四更,明天两更。
明天正好要抽点时间回老家,所以做了一些更新变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