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6有你~
“能对我说说麽,为什么这么生气?”宫旬扬着笑脸,似乎路曼声的怒气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家家,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而宫旬这副神情,就更加的让人冒火了。
路曼声原本不想说,可她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有些事,与其装在心里让自己难受,还不如全都吐出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是非黑白,断个分明。
“为什么这些天你都留在这里?”
宫旬一愣,“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
“没错。”
“我的路御医,我留在这里,你难道不高兴?”
“高不高兴暂且不说,我看你是别有目的。”他留不留在这里,路曼声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有没有被无端利用,让她背上不该有的恶名。
“别有目的?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目的?”
“你是不是和长公主做了交易?你每天晚上都留在我这儿,是长公主的意思。”而对外,长公主还做出一副受伤被抛弃的模样。
“……那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她并没有好处,你知道,她那么强势的女人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同情。”
听到这儿,路曼声也有些感慨,说了一句许多人都说过的话:“这都是因为爱。”
宫旬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我现在确信,你和长公主之间确实只是盟友。因为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帮着自己的妻子去追求另外一个男人。”
“这是讽刺吗?”
“实话实说。”
“你知道了?”
“我只是想不通,长公主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再强势的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总是会犯几次傻的。“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你竟然愿意答应这种事。”
宫旬应该也不想被别人说成那个样子,在他这个位置上,他必须要维持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冷落长公主,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何况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他自己也会遭受到更多的指责。
路曼声一冷静下来,怒气就消了一大半。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她并不怨恨长公主。因为她有她的无奈,她也不可能为每一个人都考虑那么多。
她在意的是宫旬竟然想都不想的答应了这件事,还那么的配合。
直到此时,路曼声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她明知道以宫旬的性子,答应这样的事不奇怪,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他会这么做,为什么她还会这么的生气?
难道她这么在乎宫旬的做法吗?
“我会答应这样的事,是因为你。”宫旬看着路曼声,目光专注。
他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只是在她出现在他身边后,他就只想伴着她一起。他不想再逢场作戏地和其她女人在一起,在这里,哪怕两人只是静静地躺着,各自看看书,宫旬就满足了。
最近每一天,他发现他都很充实。白天忙着办医术学院的事,这件事宫旬暂时没有告诉路曼声,他希望在成型的时候带路曼声去看,给她一个惊喜。
这是她提出来的,她做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决定,他希望能带着她一起见证那一刻。
而晚上回来,疲惫了一天的他,呆在拥有她的房间里,让他心中很宁静。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只是看着她,什么都不做,心中便很快乐。
…………
(剩下来的稍后替换)
又说大杨长公主怎么样,也赢不过一个死人。
在所有人都以为路曼声已经死了时,宫里就传出这些针对长公主的谣言。可长公主怎么样?照样高傲,到一个地方,排场大得吓死人。哪怕在大尧皇后面前,一举手一投足,泱泱大国公主的气派,让皇后娘娘都连连赞赏,自傲她的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尊贵的女人。
在太子殿下一连七日流连侧妃寝殿,整个皇宫的女人都在讨论这下长公主是不是真的失了宠时,原本这些女人们以为长公主会像以前一样高傲视之,隔日便带着宫旬分分钟打肿那些女人的脸。还有女人们认为长公主好强、要面子,就算真的难受,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谁知道,这一次他们都猜错了。长公主这次表现得颇有些失魂落魄,就跟丢了魂一样。宫里的女人还传言,正阳宫的宫女看见太子妃偷偷地在花园哭了。
这个传言,在大尧皇宫可谓炸开了锅。虽然没有人敢明言说太子妃如何凄惨,但私底下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太子殿下做得太过分了,长公主那样强势的女人,都因为他们两个人哭了,真是造孽!
这男人就是喜新厌旧,那路曼声,是,他们也看到了。知道这路御医不是传闻中的丑如夜叉,长得还算是清丽,可哪里比得上长公主的高贵艳丽?
可怜的长公主,那样的身份,那样的美貌,居然沦落为以泪洗面的结果。
在宫里女人极力夸张渲染下,包括一些皇子大臣,也知道太子妃失宠了。
而路曼声,在短短几天就被人贴上了“有手腕”和“狐媚子”的标签。从冷面女御医到狐媚子的转变,还真是十万八千里。
路曼声在听到她这个新标签时,一口茶就那样直接喷了出来。
她说什么来着?
皇宫这个地方,哪个女人沾上都没有好下场。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话都没说,就成了个残忍破坏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的刽子手了。
还有人更夸张,说路曼声是御医,最会那套让男人喜欢的玩意儿。太子殿下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还记得谁啊!
而这层暗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说路曼声对太子殿下用药,让太子殿下天天晚上都留在她那儿。后宫的女人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各种办法都想过,自然也会以这种心思想别人。
还有人说,这路御医外表冷清,骨子里十分放/荡,之前不过是在别人面前假装,在太子面前就暴露本性了。
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曼声不知道宫旬为什么每一日都往她这里跑,虽然他们俩在一个房间内越来越平淡。路曼声翻阅医籍,宫旬则在另一边帮助皇上批阅奏折。到睡觉时,一个睡里侧、一个睡外侧,相安无事。
这和外界传言的完全不一样,路曼声却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这种模式,宫旬每日都要留在她这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路曼声从接受不能到慢慢习惯,因为宫旬还算是君子。除了每天晚上就寝之前亲一下她的额头,平时并没有做一些让她为难的事。
而路曼声发现,宫旬最近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早出晚归,除了晚上会在正阳宫,白日都看不见人,还神秘兮兮的。当然,她白日大多时候也留在秋菊苑罢了。
宫里流言纷纷,虽然路曼声承受了不少女人在背后的苛责,但更多的是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成分。而这些人,或许在背后说着路曼声各种各样的坏话,在看到她时变得更加毕恭毕敬了。
她是太子殿下全心宠爱的女人。
她有太子撑腰,在这宫里可以横行了。
一日,路曼声为一个娘娘看诊回来,那个娘娘病得很重,因为在这宫内不受宠,御医对她的病情也不够重视。桃儿认识那个宫里的丫头李儿,看到李儿为了主子的病忧心不已,还暗自落泪,便来央求她。
路曼声答应了,这于她本来就是举手之劳。而且桃儿那小丫头是个重情的,看到好姐妹烦恼,她比那人还要难受。
那个娘娘住的园子有些偏,路曼声还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经过枫园时,路曼声不经意间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个院子里满是一株株红枫,如血一般嫣红。路曼声本想走进园子,捡两片红枫回去,做一件有意趣的事。
在门口时路曼声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在枫园里有两个人。
一个人她很熟悉,正是长公主。长公主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更为奇怪的事,除掉长公主,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里。
那个人就是路曼声上一次在御医宴上见到的二皇**泽。
两个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但又不像。路曼声看见长公主不断摇着头,争辩着什么。而一脸清淡的二皇子,眼里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心疼。
长公主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悲伤的哭了。而久久之后,宫泽递了一块手帕到她的手上。
反应过来的路曼声,第一时间离开了。
有些事,即便看到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更何况,这不关她的事。
倒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路曼声倒是琢磨出了一点名堂。
路曼声在某些事上有些迟钝,但并不能否认她是个聪明人。
看到刚才的事,再联想到这阵子有关长公主被太子殿下抛弃冷落的流言,路曼声大致能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能够理解长公主为了爱情使出的一些手段,但她却没有办法原谅宫旬,利用她和长公主达成交易。
她并不是舍不得所谓的名誉,而是不该担负的事情,没道理让她埋单。
只是生气吗?
那倒不会,更应该说路曼声已经习惯了。她早就知道宫旬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要不这样做,路曼声反而还会奇怪。
在宫旬的身上,有一点让人十分的无力。别说他很难真心喜欢上一个女人,就算真的喜欢上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也会不拘小节,做出一些妥协。
而这种妥协,恰恰是路曼声所忍受不了的。
路曼声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就否定宫旬对她的感情,那对过去那位为她做了太多事的宫旬不公平。
只是,服下了忘忧香的宫旬,在面对长公主提出的诱人条件时,一定很高兴配合她这位盟友。而旁人怎么评价路曼声,对于他来说都是无伤大雅的一件事。
何况,在宫旬的心目中,让整个皇宫的人都误以为他十分宠爱这位路妃娘娘,对路曼声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三全其美,谁都不会说什么。
可路曼声却讨厌这样。
别人在那边布着局,她傻傻地被带入局中,等到事情发生后,连发生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要不是这一次偶然看到这一幕,恐怕想破脑袋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与长公主和太子殿下有关吧?
早就听说,皇室的男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宠爱来平衡后宫各种利益关系。想要铲除什么人,就让她站在所有人对立面上。想要得到哪方的势力,那就宠爱那个家族的女儿。简简单单,只要晚上翻哪个牌子,就可以轻松达到目的。
虽然两件事有差别,但在路曼声看来性质完全差不多。而这也激起了她的逆鳞,让她全身都不舒服。
这天晚上,宫旬又来到了路妃娘娘的寝宫。
但与平日的平和宁静不同,宫旬觉得殿内有些低气压,虽然不知道源于哪里,但今夜的路曼声尤为沉默。
在过去半个月,即便路曼声一晚上都没有什么话,宫旬就是能够感觉到宁和的气氛。偶尔回头,看到路曼声在他的不远处,静静翻看着医书,他会觉得很舒服。他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很新奇,也让他很享受。
似乎和她呆在同一片空气里,都能让他油然感到快乐。
可今晚,情况却有些不对劲。路曼声太沉默了,她的嘴角是抿着的,脸上也很紧绷。她什么都没说,善于察言观色和细腻的宫旬就是知道路曼声很不开心。
“谁得罪你了,我的路御医?说出来,我帮你出头。”
路曼声本来不想说,可看着宫旬脸上那抹令她不爽的笑,充满着火药味的话便这么脱口而出。
“有太子殿下的宠爱,谁敢得罪我?”
“……看来得罪你的人是我?”他还很少听到路曼声这样说话,而且从她嘴里蹦出宠爱这两个字,本来就很不可思议。
路曼声撇过头,她并不想说这件事了。
“能对我说说麽,为什么这么生气?”
宫旬看着完全没有要配合他意思的路曼声,身体前倾,贴向她的脸……(未完待续。)